“大人，我如今一无所有，唯有这条贱命，若大人肯庇护，初念愿为牛为马，报答大人恩情。” 我强忍着泪水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沈砚之微微皱眉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很快又恢复了冷漠。“李初念，你觉得这几句话，就能让我出手？” 他走近几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“鸿鹄堰之事，背后牵扯甚广，你父亲虽被问罪，可那些人未必会放过你，我若护你，便是与他们为敌，你当我是傻子？”
我心中一寒，却仍不死心，“大人，我知道此事凶险，可我实在走投无路。我父亲为官清正，定是遭人陷害，我只求大人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查明真相，还父亲一个清白。” 沈砚之沉默片刻，忽而冷笑一声，“查明真相？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？那些人权势滔天，你一个弱女子，能奈他们何？”
我咬着下唇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是啊，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罪臣之女，拿什么去和那些人对抗？可若就此放弃，我又怎能甘心？“大人，我虽无力，但我会拼尽全力。我可以做任何事，只要能为父亲洗清冤屈。” 我抬起头，目光坚定地看着他。
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执着。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，“先起来吧，地上凉。” 我微微一怔，没想到他会突然关心我，心中涌起一丝暖意。起身时，双腿早已麻木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，沈砚之眼疾手快，伸手扶住了我。
“多谢大人。” 我低声说道，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。沈砚之松开手，别过头去，“罢了，你先在我府中住下，此事我会考虑。” 我心中大喜，忙跪下谢恩，“大人的大恩大德，初念没齿难忘。” 沈砚之摆了摆手，“起来吧，以后莫要再这般动不动就下跪，我瞧着心烦。”
我应了一声，起身站在一旁。沈砚之打量我一番，皱眉道：“瞧你这一身狼狈，下去梳洗一番，换身干净衣裳。” 我这才想起自己如今衣衫褴褛，模样定是十分狼狈，脸上一热，忙低下头。
沈砚之叫来一个丫鬟，“带她去梳洗，找身合适的衣裳给她换上。” 丫鬟福了福身，“是，大人。” 我跟着丫鬟走出正厅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砚之，只见他正望着窗外，神色有些落寞。不知为何，我的心中竟有些心疼。
在丫鬟的带领下，我来到一处厢房。屋内布置简洁，却十分整洁。丫鬟打来热水，又拿来一套淡蓝色的衣裳，“姑娘，您先梳洗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。” 我感激地笑了笑，“多谢你，有劳了。”
待丫鬟出去后，我缓缓褪去身上破旧的衣物，踏入浴桶。热水包裹着我，驱散了身上的寒意，却驱不散我心中的忧愁。想起父亲的冤屈，母亲的离世，还有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，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。我紧紧捂住嘴巴，生怕哭出声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才平复心情，起身擦干身子，换上丫鬟拿来的衣裳。衣裳有些大，穿在身上空荡荡的，却也干净舒适。我对着铜镜梳理头发，看着镜中那张苍白憔悴的脸，心中满是苦涩。曾经那个娇生惯养的李大小姐，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。
收拾妥当后，我走出厢房。丫鬟早已在门外等候，见我出来，忙道：“姑娘，大人吩咐，让您去前厅用膳。” 我点了点头，跟着丫鬟来到前厅。沈砚之已坐在桌前，见我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，“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