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砚舟!」我回头吼,「封锁帐门,所有伤兵按中毒分级,红区转黄区,快!」
赫兰央低笑,转身要走,我一把扯住她披风:「解药。」
「没有解药。」她回眸,红瞳在火光里像两簇幽火,「只有换血——你不是最擅长吗?」
我咬牙,系统提示音冰冷:
【目标赫兰央血液含高浓度母蛊,可提炼抗毒血清,需宿主全身换血800ml,副作用:心率同步,目标死亡即宿主死亡。】
「800ml……」我喃喃,几乎笑出声。我体重五十公斤,全身血容量不过四千,一次抽八百,等于去半条命。
赫兰央却踮脚,贴着我面颊轻声道:「要么,你救他们;要么,本宫死,你陪葬。」
她退后一步,张开双臂,银貂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,像一面染血的旗。
我抬头,看见帐顶火把的光影摇晃,仿佛现代手术室的无影灯,一点点熄灭。
「好。」我听见自己说,「上手术台。」
沈砚舟惊呼:「王妃!你疯了——」
我扯开护腕,露出自己青白血管:「准备抽血,800ml,一分不能少。」
系统最后一次警告:
【确认建立「共生血契」?YES/NO】
我点上YES,光屏瞬间血红。
倒计时:00:28:47
我回头,对赫兰央勾了勾手指:「躺下,侧妃娘娘——今晚,你的命归我。」
她笑得愈发艳丽,指尖在金貂领口轻轻一划,像剥开一朵毒花瓣:「姐姐轻些,本宫怕疼。」
我面无表情扯过止血带,扣在她腕上。皮肤接触的一瞬,系统「嘀」一声长音——心率同步开始。
【00:28:00】
「沈砚舟,搭简易台,铺无菌布,火把离远!」我声音嘶哑,却稳得像拉紧的缝线。
沈砚舟咬牙,亲自搬来案板,用白酒浇透白布——没有灭菌条件,只能赌命。
我抬手,针尖对准自己肘窝。
18G留置针,寒光一闪,刺入血管。
暗红血液瞬间涌出,沿透明管路奔向空置血袋。
400ml……450ml……
头灯开始发黑,我咬舌保持清醒。
系统不断弹出低血糖警告,我一把扯过葡萄糖粉干吞,粉末呛得喉咙生疼。
「你疯了……」赫兰央躺在对面,第一次收起笑。她腕间亦插着16G针头,她的毒血正被泵入废液袋——红黑浓稠,像熬化的沥青。
「闭嘴。」我嘶声,「想活,就跟我一起数——60、59、58……」
每跳一次,我的心电图与她同步在光屏上,两条曲线越靠越近,像纠缠的蛇。
400ml毒血换出,我的800ml尚差一半。
眼前开始出现彩斑,我用力眨眼——不能倒下,三百条人命在外面。
忽然,帘外传来低沉男声:「都让开。」
下一瞬,谢无咎掀帐而入。
他仍披玄色外袍,锁骨下无菌贴若隐若现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却步步带风。
「王爷!」沈砚舟跪地。
我抬眼,视线模糊,只看见他唇角紧抿,像刀背。
「谁准你抽自己的血?」他声音低哑,却压着雷霆。
我咧嘴笑,血珠顺着唇角渗下:「租金……三千毫升,先付八百。」
他目光落在血袋,眸色瞬间暗得吓人。
「够了。」他伸手要拔管。
我一把按住,针头在血管里扭动,疼得我抽气:「别动!母蛊未清,她一死,我陪葬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