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挑眉，随手掀开旁边木箱——
折叠手术台、不锈钢器械、一排排透明液体在阳光下闪冷光。
「想当牲口可以，先签生死状。」
我啪地抖开宣纸，上面朱红二字——「同意」。
人群瞬间安静。
沈砚舟暗暗吸气：这女人，比太医院首座还疯。
……
帐内，第一例剖腹探查。
无影灯由铜镜反射火把而成，亮度不足，我索性头绑琉璃镜，额心一点白炽——系统补贴的「头灯电量剩余59分钟」。
刀锋落下，血线外涌，我伸手：「肠钳。」
沈砚舟递错尺寸，被我一眼刀吓得差点跪了，「肠钳！弯的！」我低喝，声音在蒙面布下闷得发冷。
沈砚舟手忙脚乱换器械，额头汗珠滴到我的手背，滑腻腻像血。我头也不抬，指尖探入腹腔，系统红线在我视网膜上跳动：【脾破裂三级，出血量450ml，建议缝合+凝血喷雾。】
「0号线，圆针。」我张口，嗓音自己都觉得陌生——像把手术刀磨在冰面上。
线到，我左手持针，右手钳夹，三针「8」字缝合，血涌渐止。整个帐内只剩器械碰撞与伤兵嘶哑抽气。我抬眼，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的我——发束勒得紧紧，短刘海被汗黏在额前，像只从地狱爬出的修罗。
「关腹。」我下令，声音落地那刻，系统「叮」一声：【+10积分，当前190/10000】
才十分。我咬了咬后槽牙——三百人，要攒到何年何月？
帐外忽传马蹄。
「侧妃娘娘驾到——」
尖利嗓音划破夜空，像钝器刮过铜镜。我手指一顿，针尖在伤兵肚皮上划出浅痕，他浑身一抖。我低声安抚：「别动，麻药还在有效期。」
可我自己却站起，掀帘。
火光里，一抹红影款款而来。赫兰央，北疆红兰，皇帝亲赐的「侧妃」。她一身绯红骑装，银貂披风拖过血泥，像雪中绽放的毒罂粟。眸色异红，在火把下泛着兽光。
「姐姐好手段，」她轻笑，声音却脆得像冰，「三百条贱命，也值当你端王府连夜开屠宰场？」
我擦了擦手，血迹在掌心晕开：「侧妃娘娘深夜到访，就为了看屠宰？」
她抬手，指尖划过我的帐幕，留下一道浅红——是她的蔻丹，也是血。「本宫来送药。」
身后侍从抬上三口大箱，一掀开，满室异香。我却瞬间识别：【血蛊催化香，可加速目标毒发，致死率30%。】
系统警报狂响。我眯眼：「拿下去。」
赫兰央似笑非笑：「姐姐怕什么？不过是助兴之物。」她忽然凑近，用仅我二人可闻的声音低语，「你的血，很甜……本宫也想尝尝。」
我背脊一寒，下一秒，她竟拔下金簪，朝自己腕间划去——
鲜血涌出，异香更浓。她抬手，将血滴在伤兵裸露的伤口上。那兵卒瞬间惨叫，皮肤肉眼可见地溃烂！
「赫兰央！」我一把攥住她手腕，金簪叮当落地，「你疯了？」
她红唇贴近我耳廓，声音像蛇信：「本宫的血，是陛下亲赐的‘蛊引’。你救得了一个，救得了三百个？」
我抬眼，帐外三百伤兵已骚动，有人开始痛苦翻滚。系统疯狂刷新：
【检测到群体蛊毒爆发，倒计时：00:29:59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