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怜花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。她似乎，触摸到了冰山的一角。
第四章 暗流汹涌
接下来的日子，沈怜花母女在沈府过着近乎透明的生活。吃穿用度被克扣是常事，派来的两个小丫鬟，一个叫春杏，一个叫秋桃，皆是眉眼伶俐、偷奸耍滑之辈，对她们母女明里暗里多有怠慢。
沈怜花不动声色，默默观察着府中一切。她发现，沈府如今真正的女主人，是那位吏部侍郎的千金张氏。张氏容貌美艳，手段却凌厉，将府中打理得铁桶一般，对沈老夫人也只是表面恭敬。她育有一子一女，儿子沈玉瑾约莫五六岁，被宠得骄纵跋扈，女儿沈玉芙尚在襁褓。
沈砚之对张氏颇为敬畏，几乎言听计从。
这一日，沈怜花去厨房想为母亲要碗燕窝粥，被厨房管事婆子夹枪带棒地奚落了一番：“哟，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了？那等金贵东西，也是你们配吃的？有口剩饭就不错了！”
沈怜花也不争辩，只冷冷看了那婆子一眼，那眼神竟让婆子莫名打了个寒颤。
回去的路上，经过花园，恰好遇到沈玉瑾在追打一只小猫取乐。那小猫瘦骨嶙峋，被他用石子打得哀鸣不止。
沈怜花脚步一顿。
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。她也曾有过一丝善心，却总被现实碾得粉碎。这一世，她发誓不再软弱，但看着那无助的小生命，心底某处还是被触动。
她正犹豫，一个身影快步上前，拦住了沈玉瑾：“少爷，万物有灵，何必欺凌弱小。”
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，穿着青布长衫，像是府里的清客或者远房亲戚之流。他语气温和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沈玉瑾天不怕地不怕，却似乎有些怵这少年，撇撇嘴，扔了石子跑了。
少年弯腰抱起受伤的小猫，轻轻安抚。抬头时，恰好与沈怜花的目光对上。
他微微一怔，似乎惊讶于这小女孩眼中过于复杂的情绪——冰冷、警惕，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……波动？
“在下苏衡，暂居府中。”少年颔首致意，声音清朗，“姑娘是？”
“沈怜花。”她报出名字，语气疏离。苏衡？她前世似乎对此人并无印象。
“原是大小姐。”苏衡态度依旧温和，并无轻视之意，“这猫儿受伤不轻，我略通医术，带回去照料可好？”
沈怜花点了点头，没有多言，转身离开。这个苏衡，出现的时机有些巧合。是敌是友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