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冉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，迅速挂好最后一件衣服，转移了话题：“有点饿了，晚上吃什么？”
几天后，李默“偶然”路过王强的肉摊，停下脚步打了个招呼。闲聊几句家长里短，他状似无奈地揉了揉眉心，抱怨道：“唉，小冉他们那个赵总，真是……精力旺盛。昨天大半夜的，还给她发信息谈什么‘工作’，吵得我都没睡好觉。”
王强正在磨刀石上“嚯嚯”磨着砍刀的手，骤然停下。他抬起头，看向李默，眼神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，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：“赵总？他……经常这么晚，给冉姐发信息？”
“可不嘛！”李默叹了口气，摆摆手，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，“大老板嘛，应酬多，酒一喝多，有时候说话办事就没个分寸。算了算了，不说了，我买点肉馅，晚上包饺子。”
他付了钱，拎着肉馅转身离开。即使不回头，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背后那道目光，如同淬了毒的冰锥，死死钉在他的脊梁骨上。
第三章：淬毒的种子
又过了些天，李冉接到赵乾的电话，说晚上有个重要饭局，务必参加。李默看着她对着镜子精心描画妆容，挑选衣服时那认真斟酌的样子，心中冷笑。
他算准了时间，在她差不多该到达饭店的时候，用那个加密相册里记录下的赵乾的号码（他从李冉旧手机通讯录里反复核对确认的），给李冉现在使用的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。内容是他模仿赵乾那狎昵而充满占有欲的口吻精心编写的，大意是酒桌无趣，心早已飞到她身边，催促她快点结束，老地方见，言语间充满了露骨的暗示和迫不及待。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后，他立刻删除了发送记录，并且利用提前摸清的手机功能，将赵乾的号码设置了短暂的来电转移和短信拦截，确保李冉在此期间不会收到或回复任何信息，避免计划穿帮。
紧接着，他“恰巧”知道王强今天会送一些他号称是“老家带来的、绝对绿色无污染”的土猪肉到家里来。李默提前回到家中，算准王强快到的点，拿着自己的手机，屏幕停留在备忘录界面——上面是他提前打好的、模仿李冉口吻的几句话——皱着眉头，用恰好能让门口听到的音量，自言自语，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：“这个赵总，真是……又约小冉去酒店谈事？都这么晚了……这哪里是谈工作……”
王强提着那块沉甸甸的、还带着血水的猪肉，刚走到虚掩的门口，恰好将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。他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，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，握着塑料袋的手背青筋暴起。
李默像是才听到动静，猛地抬起头，脸上迅速切换成惊讶和一丝被撞破的尴尬，连忙将手机屏幕按灭，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：“阿强来了？快进来快进来。唉，小冉她就是事业心太重，应酬太多，我这……也是担心她身体。”他接过那块冰冷的猪肉，不由分说地将钱塞进王强手里。这一次，王强没有像往常那样推拒，他死死捏着那几张钞票，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色。
“默哥……”王强的声音干涩得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