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情的人,也曾唱多情的歌
女友是个牙医,一心为了事业发展,来到他乡县城。男友是个技工,为支持女友,放弃稳定的工作,与女友一起到县城,找了份私企工作,并承担了全部家务。女友后来当了牙科诊所副主任,男友发现女友变得忙碌起来,应酬、饭局也多了,有时还出差几天。男友开始调查 ,发现女友竟然同时与两个男人暧昧,与一企业老总关系最亲近,还与卖猪肉的青梅关系也不简单。男友没有去抓奸,而是暗中设计挑起两个奸夫之间的争斗。
第一章:无声的惊雷
照片是从车窗外面拍的,角度刁钻,带着偷窥者特有的恶意。玻璃上还沾着几滴将落未落的雨珠,模糊了部分细节,却足够让李默认出那张侧脸——李冉,他在一起八年,如今是县医院牙科副主任的李冉。她的眼眸微闭,长睫在眼睑投下阴影,正仰头迎合着另一个男人压下来的嘴唇。另一张脸,属于本地知名企业家,赵乾。背景是县里唯一那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,昏暗的光线为这幕龌龊平添了几分暧昧。
发照片的是个陌生号码,附了一行字:“李主任,业务挺忙。”
李默坐在修理厂休息室的折叠椅上,手机屏幕的光幽幽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。浓重的机油和金属味道盘踞在空气里,隔壁车间砂轮打磨零件的噪音尖锐地穿透薄墙,像锯子一样拉扯着神经。他盯着那张照片,看了很久,久到屏幕自动暗下去,又被他不带感情地按亮。
八年。从繁华的市区跟着她来到这个在地图上都需要仔细寻找的小县城,他辞去了稳定且收入不错的技工工作,在这里一家规模不大的私企重新开始,工资缩水,通勤时间翻倍。他包揽了所有家务,洗衣、做饭、打扫,让她这个新晋的牙科医生能心无旁骛地冲刺事业。她值夜班,他穿越大半个县城送热汤;她抱怨县城闭塞无聊,他周末便开车载她去市里散心;她说梦想是拥有自己的诊所,他私下里不知查阅了多少资料,研究了无数政策和可能的资金渠道。
她一步步从普通医生到主治,再到副主任。头衔越来越高,回家越来越晚,应酬、饭局渐渐成了家常便饭,有时还会跟着院领导或者某些“朋友”去邻市“交流学习”,一走就是两三天。他始终告诉自己,小地方,人际关系复杂,想要立足不得不如此。他守着那个他们租来的、被她无数次吐槽采光不好、小区老旧的“家”,等她回来,厨房的锅里永远温着醒酒汤或者她爱吃的百合绿豆粥。
现在,这张照片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,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他所有的理解和包容,把他这些年的付出与坚守,钉死在了“可笑”与“可悲”的十字架上。
他没有回复信息,也没有立刻打电话去质问。他只是沉默地将那个陌生号码拉黑,将照片存进手机一个需要密码才能访问的加密相册,然后起身,走向那辆等待维修的故障车。扳手在他手中转动,发出规律的“咔哒”声,与他此刻冷静得近乎诡异的心跳节奏重合。
晚上李冉回来得很晚,带着一身酒气和一种不属于她、也不属于任何他熟悉香水的味道。她踢掉高跟鞋,把包随意扔在沙发上,揉着太阳穴,声音带着疲惫:“累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