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「活锦鲤」这件事,整个严家,除了严川和,就只有福伯一个人知道。
只要他肯来……
沈语然却一点不慌,她朝门外追出去的保镖递了个眼色。「小贱人,你以为找个老管家就能给你撑腰?今天我就让你知道,这个家,以后到底谁说了算!」
她用鞋尖点了点我的肚子,对身边另一个保镖阴冷地说:「给我踹这里,把她的子宫给我踹烂。」
「我倒要看看,一个不能生养的废物,还拿什么跟母凭子贵的我斗!」
那个保镖狞笑着,举起了手里手臂粗的实木拖把杆。
就在木棒要落下的瞬间,福伯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「住手!你们这是要翻天吗!」
3
福伯冲进来的时候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他那张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,此刻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,尖着嗓子,听起来像被踩了脖子的鸡。
他一脚踹翻那个举着棍子的保镖,扑到我身上,声音里带着哭腔:「哎呀我的小姐!这可怎么办啊!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吗?」
他颤巍巍地想把我扶起来,看到我脸上的伤,吓得又松开了手。他抄起地上的拖把杆,指着那几个保镖,破口大骂:「你们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渺小姐你们也敢动?」
「你们知不知道动了她的后果?我告诉你们,你们九族都不够杀的!」
福伯像是疯了一样,抡起棍子就朝保镖头上砸。
这时,沈语然冷冰冰的声音响起:「人,是我让他们打的。」
「福管家,这棍子,你是不是也想往我身上招呼?」
福伯的动作瞬间僵住。
沈语然缓缓站起身,挺着肚子,冷笑道:「我倒是想听听,这个叫江渺的贱人,怎么就打不得了。」
「现在严川和就我一个合法妻子,我,沈语然,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。」
「我肚子里的孩子,将来就是严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。」
「我教训一个勾引我老公、来路不明的野女人,还要被灭九族?福伯,你这规矩是跟谁学的?」
福伯脸色惨白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他看看我,又看看一脸倨傲的沈语然。
突然,他把手里的拖把杆一扔,双膝一软,对着沈语然直直地跪了下去。
「夫人恕罪!老奴不知道是夫人您的意思!」
「都怪那个报信的小蹄子没说清楚,老奴该死,冲撞了夫人。」
「既然是夫人的命令,那自然是没什么不妥的。想必是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,得罪了夫人。那,那真是打得好,打得太好了。」
我的世界,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
沈语然志得意满地放声大笑。
我抓着福伯的裤腿,血沫不断从嘴里涌出:「福伯……我的身份……你是知道的啊……我是锦鲤……」
福伯猛地把腿从我手中抽开,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。
他站起来,拍了拍膝盖上的灰,声音冷得像冰。「什么锦鲤不锦鲤的,小姐,这种封建迷信的话可不敢乱说。我什么都不知道,您可别诬陷我。」
沈语然地一挥手,轻描淡写:「打,给我往死里打。」
保镖们再次围上来。
这一次,他们眼里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。
而福伯,那个前一秒还哭着说要我命了的老人,此刻却卑躬屈膝地从旁边搬来一把太师椅,殷勤地请沈语然坐下,像看戏一样,看着我被活活殴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