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老灶台的火，烧得正旺。
可就在这时——
「朱小姐！不好了！」一个小徒弟冲来，「直播间的评论炸了！有人举报我们‘虚假宣传’！说我们的团圆饼，根本不是祖传秘方！」
我一愣：「谁？」
「一个叫‘知味真相’的账号，发了视频，说……说你不会做正宗团圆饼，全靠沈知礼暗中支持！」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沈知礼皱眉：「我查一下。」
可没等他查，手机炸了。
媒体全在问：「朱雅婷是否靠男友金援维持酒楼？」
「月满楼是否已成知味集团子公司？」
「团圆饼是否为工业复刻？」
舆论瞬间反转。
有人说我们炒作。
有人说我靠男人上位。
有人说，老字号，不过如此。
我站在酒楼门口，手发抖。
五年了。
我好不容易撑起的尊严，一夜崩塌。
阿珠急：「婷婷，开直播澄清啊！」
我摇头：「清者自清。」
可顾客开始退单。
预定的三千盒，退了一半。
我爹气得又要住院。
沈知礼说：「我发声明。」
我拦住他：「不用。这是我的战场。」
中秋夜最后三小时。
我系上围裙，打开直播。
镜头对准我满是烫疤的手。
「我是朱雅婷。月满楼第七代传人。」
「有人说我不会做团圆饼，说我靠男人。」
「好，今天，我不做三千个。」
「我只做——一个。」
「用我朱家祖传的手艺，现场直播，从零开始。」
「你们看好了。」
我开始和面。
手起刀落，千层酥皮，一层层叠起。
沈知礼站在我身后，不说话，只递工具。
我调馅，莲蓉、蛋黄、桂花、核桃，亲手炒，亲手拌。
火候、时间、手感，全凭经验。
四个小时。
我滴水未进。
直播间从十万掉到三万，又从三万，涨到五十万。
有人开始说：「等等，这手法……是真功夫。」
「我奶奶以前做的，就是这样。」
「这皮，能剥出十八层，绝了。」
最后一道工序——入炉。
我关上炉门，看着时间。
「三十分钟。」
我摘下围裙，对着镜头，声音哑：「如果这饼出炉，你们还觉得是假的。」
「那我朱雅婷，从此退出餐饮界。」
弹幕静了。
沈知礼走过来，握住我的手。
「你已经赢了。」
我摇头：「不，我要他们说——这是团圆的味道。」
三十分钟到。
我开炉。
金黄的饼，缓缓现出。
香气，瞬间弥漫整个直播间。
我切开。
千层酥皮，层层分明。
内馅油润，蛋黄流心。
我夹起一小块，吹了吹，送进嘴里。
甜，香，糯，润。
像小时候，我娘做的那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