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步步走向他，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。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像重锤般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：
「我的意思很简单。我想请问赵总——」
「这个能吞掉几千万资金的贪腐黑洞，是不是您急着收走财务监督权的真正原因？！」
「你放肆！」
「我更放肆的还在后面！」
我猛地提高音量，声如奔雷，「如果不是心里有鬼，你怕什么？！如果不是你亲自操盘，你慌什么？！」
我停在他面前，距离不足半米，死死盯着他因惊恐而收缩的瞳孔，吼出了撕裂他所有伪装的最后一击：
「这个黑洞的尽头，是不是直通你的私人账户？！」
砰——！！
赵俊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当众扒光衣服的羞辱，他狂吼一声，抓起面前昂贵的紫砂茶杯，狠狠砸在我脚边！
茶水混合着碎片，溅了我一裤腿。
会议在一片狼藉中不欢而散。
但我知道，真正的风暴，正在隔壁那间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酝酿。
「砰！哗啦——！」
一声巨响，顶级的意大利水晶酒柜被赵俊一脚踹得粉碎！价值几十万的珍藏红酒混着玻璃碴流了一地，浓郁的酒气像是他喷涌而出的怒火。
「该死！他怎么敢！！」他双目赤红，像一头野兽一样疯狂咆哮。
「我他妈把他提上来，是让他替老子背锅的！他算个什么东西？一条我花钱买来的狗，怎么敢反过来咬主人？！」
「不行就想办法让他滚蛋。」老板椅上的阴影传出声音。
07
第二天，赵俊的报复如期而至。
一份加急的考核通知，被首席税务师——那个名叫王德发，跟在赵俊屁股后面舔了半辈子的老狐狸——像扔垃圾一样甩在我桌上。
「税务风险极限压力测试。」
一个闻所未闻的名头，后面跟着一串近乎变态的要求，要在两小时内完成正常团队一周都搞不定的税务筹划。
这已经不是刁难，这是赤裸裸的羞辱！
王德发双臂抱胸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，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：「张总监，别说我们不给你机会。太子爷说了，是龙是虫，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。」
他凑近我，压低声音，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，阴毒地笑道：
「通不过，就自己从哪儿来的，滚回哪儿去！别逼我们……送你一程！」
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，所有下属都低着头，假装忙碌，却竖起了耳朵。
我笑了。
他们把这当成是我的刑场，却不知道，他们一脚踏进的，是我最熟悉、最疯狂的狩猎场！
「开始吧。」我甚至懒得抬头看他一眼，只吐出三个字。
测试开始的瞬间，王德发就搬了张椅子，大马金刀地坐在我身后，那感觉，不像监考，更像在等待犯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刽子手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闭上眼。
那些曾经在无数个孤独深夜里，啃下的比砖头还厚的税法条文；那些在脑中推演了千百遍的复杂模型；那些支撑我从地狱爬上来的不甘与野心……在这一刻，全部化作了滔天的战意！
再睁眼时，我的世界里，只剩下屏幕与键盘！
嗒嗒嗒嗒嗒——！
我的手指化作了幻影，键盘的敲击声不再是单调的噪音，而是一曲暴风骤雨般的狂想曲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