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笨女人,昨晚还在我身下求饶,怎么,现在又有力气了,嗯?”
声音沙哑低欲,带着三分宠溺三分撩拨三分漫不经心和一分情欲。
俩人打情骂俏,旁人唏嘘哄笑,我苦涩地听着,新伤加旧痛,疼得我只想蜷着。
突然一个急刹,我被撞得浑身抽痛,手台传来他兄弟声音。
“没事,小嫂子又打了个喷嚏,知道溪哥你紧张小嫂子,所以赶紧让救护车停下来检查。”
“上次小嫂子进局子,溪哥差点没把别墅搬进去,上上次有人背后蛐蛐小嫂子,被您当场拧断手腕。”
“两位嫂子孰轻孰重,我们还是能分得清的。”
我死死抓住衣角,这才知道原来医生和整套救护车设备在侧。
他因为李月柔一个喷嚏就派去所有医生,却吝啬到连一个后排座都不肯给我。
结婚七年抵不过他和助理相识七个月,多讽刺,多可悲啊。
我在医院挺了两天,刚活过口气,就收到噩耗。
父母遗体,
竟被掘坟鞭尸,扔进窖井。
2
我哭都哭不出来,一瘸一拐地挪动身体,一个一个翻找窖井,猝不及防被一双黑手推进窖井。
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脑门重重磕在管道上。
暴雨侵袭,窖井内水位急速上涨,我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,水就淹到了脖颈。
奋力贴着被锁的井盖,提着最后一口气呼叫、求助、挣扎。
终于从狭窄的缝隙,挤出半截血肉模糊的中指,希望就在眼前,却被人重重一脚。
“噗嗤……”
手指爆裂,血雾飙飞,撕心裂肺声还未喊出,就被席卷而来的积水湮没。
“通知所有兄弟,务必找到顾西棠。”
是陆闻溪,许是听错了,竟觉得声音透着一丝担忧。
李月柔站在井盖上,发狠般用力碾压我手指。
“溪哥哥,你难道是在紧张她吗?”
“紧张她?不存在的,当初要不是父母逼婚,我也不会随便找个人闪婚,虽是无关紧要的人,但也不能让她现在就死,不然以后月柔玩什么。”
五脏六腑被水呛得生疼,也不及刚才他一句话来得刺痛。
原来不爱,我的命就不是命,就可以被随意玩弄,就连活着也不配。
可我做错了什么,我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,仅此而已啊!
我在卧室中醒来,明白自己还活着,对着窗外未开先萎的紫藤花扯出一缕笑。
“你也累了是吗?好,那就离开,这片土壤注定开不出动人的花。”
话音刚落,卧房门被人推开。
陆闻溪站在门口,眼底前所未有的紧张。
“离开?什么离开?你要去哪棠棠,我才刚把你救出来,绝对不允许再次失去你!”
说得情真意切的是他,可变心虐我的也是他。
“只是想把那株紫藤花挪个位而已。”
以前和他对话,我总会仰着亮晶晶的眼眸,崇拜又认真地盯着他,如今却垂下眼帘,头也不抬地敷衍。
但一想到除了他,我在世间已无亲人,陆闻溪刚悬起的心立马放心。
“好好休息,爸妈的尸体我已经找回来好好安葬了,并让小区加强管理,以后绝不会再发生坠井这种意外。”
我疲惫地蒙上被子,被劫是意外,坠井是意外,连掘坟鞭尸也是意外,到底还有什么不是意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