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在熬什么妖汤？” 有人小声嘀咕。
林晓棠没理会，搅了一会儿，用 pH 试纸蘸了蘸 ——pH 值 12，够劲儿。她找了个芦苇杆，蘸着溶液往青菜叶子上抹，尤其是那些爬满蚜虫的地方，挨个涂了一遍。
起初没人信，连山羊胡老头都皱着眉：“这水抹上去，菜不就烂了？”
可没过一刻钟，神奇的事儿发生了 —— 叶子上的蚜虫开始疯狂扭动，有的直接掉在地上，有的爬得飞快，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。剩下的青菜叶子干干净净，连虫眼都显得没那么碍眼了。
“真没虫了！” 有人惊呼，伸手去摸菜叶，“还没烂！”
山羊胡老头又惊又喜，对着林晓棠作揖：“姑娘真是有方！多谢多谢！”
捕快也看呆了，抓着林晓棠手腕的力道松了松：“你…… 你这法子，真是江南方士教的？”
林晓棠松了口气，正想编个更圆的谎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憨厚的声音：“官爷，这姑娘我认识！她是我远房表妹，从江南来投奔我的，就是穿得怪了点！”
林晓棠回头一看，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，穿着粗布短褂，皮肤黝黑，手里还提着一篮子刚出炉的胡饼，脸上堆着笑。她正纳闷什么时候多了个 “表哥”，小伙子冲她使了个眼色，又对捕快说：“我叫王二柱，就在前面卖胡饼，官爷不信可以去问！”
捕快看了看王二柱，又看了看满场惊叹的百姓，终于松了手：“既是王二柱的表妹，那便罢了。下次莫穿这般古怪的衣服，免得引人误会。” 说罢，揣着铜铃走了。
人群散去后，林晓棠才对着王二柱拱手：“多谢兄台解围！小女林晓棠，并非你的表妹，只是刚才情急之下……”
“我知道！” 王二柱咧嘴一笑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“我刚才在旁边看你用‘仙法’除虫，就知道你不是坏人。这长安城最近查得严，你一个姑娘家没个身份，迟早要被抓。我那胡饼铺后面有个小隔间，你要是不嫌弃，先住几天？”
林晓棠又惊又喜，连忙道谢。她跟着王二柱往胡饼铺走，路上忍不住问：“兄台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？”
“你要是坏人，哪会帮张老丈除虫？” 王二柱挠挠头，“再说了，你刚才拿的那个会喷火的小玩意儿，看着就好玩，不像是坏人用的。”
林晓棠哭笑不得，把防风打火机递给她：“这叫打火机，不是什么仙法，是用一种叫‘丁烷’的东西做的，遇火就燃。”
王二柱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，不敢按：“丁烷？是啥？能吃吗？”
“不能吃，是气体。” 林晓棠解释半天，见王二柱还是一脸茫然，只好作罢 —— 跟唐朝人讲化学，简直是对牛弹琴。
王二柱的胡饼铺确实小，后面的隔间只有一张木板床，一个破衣柜，但胜在干净。林晓棠放下东西，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 —— 穿越过来半天，她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。
可当王二柱端来一碗浑浊的水，水面上还飘着几点杂质时，林晓棠瞬间僵住了。
“怎么了？不合口味？” 王二柱疑惑地问，“这是井里的水，干净着呢！”
“干净？” 林晓棠看着水里的悬浮物，脑子里自动蹦出 “大肠杆菌”“寄生虫卵” 等词汇，头皮发麻，“二柱兄，这水…… 能烧开喝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