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赢，靠的是作品，不是靠山。”
“作品？”王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就你那些破布拼接的垃圾？也配叫作品？”
他话音刚落，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来。
“不好了！江池老师，您的决赛作品……出事了！”
我心里一沉，跟着他跑到服装间。
我的主秀款，那件我耗费了半个月心血，用上百种绣法完成的“涅槃”长裙，被人用红酒，从上到下泼了个彻底。
鲜红的酒渍，在白色的裙身上，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。
王浩和林薇也跟了过来。
看到裙子的惨状，王浩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。
“哎呀，这可怎么办啊？还有半小时就上场了，这裙子，算是废了吧？”
林薇假惺惺地捂住嘴：“天哪，怎么会这样？太可惜了。”
她的眼睛里，却藏不住得意的笑。
我看着那条被毁掉的裙子，手指一寸寸收紧。
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崩溃，会哭闹。
但我没有。
我只是平静地走过去，拿起剪刀。
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，我沿着红酒的污渍，一刀，一刀，将裙身剪开。
然后，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，里面是各种颜色的丝线。
我坐下来，以剪开的破口为起点，以狰狞的酒渍为脉络，开始飞快地穿针引线。
我用金色的丝线，沿着酒渍的边缘，绣出燃烧的凤凰翎羽。
用银色的丝线，在破口处，勾勒出新生的藤蔓。
破碎，撕裂，然后重生。
这才是“涅槃”真正的主题。
后台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主持人已经在催场。
在我落下最后一针时，那条被毁掉的裙子，已经变成了一件全新的艺术品。
它比原来更加震撼，充满了破碎而决绝的美感。
我站起身，看向脸色惨白的林薇和王浩。
然后，我笑了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
“是你们，让我的‘涅 পারে槃’，真正完成了。”
我转身，将裙子交给我的模特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身影挡在了我面前。
是沈修。
他不知何时来到了后台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他死死盯着那条裙子，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“江池，”他声音沙哑，“收手吧，别闹了。”
“闹？”我看着他，觉得无比可笑。
他伸手，想要抓住我的手腕。
我后退一步，躲开了。
“沈修，你看清楚。”
我指着那条裙子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对他说。
“这不是胡闹。”
“这是宣战。”
我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扩大，眼神却冰冷刺骨。
“我不仅要赢。”
“我还要让你，亲眼看着我是怎么赢的。”
T台上，灯光亮起。
当我的模特穿着那件重获新生的“涅槃”走出来时，全场死寂。
随即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那狰狞的酒渍，被我用金线绣成了凤凰浴火的图腾，破碎的裙摆，则化作了新生的翅膀。
每一步，都带着破碎后的力量感。
美得惊心动魄。
我站在后台的监视器前，看着评委席上的沈修。
他的脸，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，看不真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