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江珠？”何笑天皱了皱眉，“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是寒江关底下的一颗灵珠，能滋养魂魄，是炼制顶级魂器的材料，”年轻人说道，“浣花宗觊觎这颗珠子很久了，柳如烟接近王元宝，就是为了让他帮忙寻找寒江珠的下落，现在珠子找到了，王元宝自然就没用了，所以她用噬魂瘴杀了他，还把他的魂魄封在画里，用来炼制魂器。”
何笑天想起那幅《寒江独钓图》，还有画里王元宝的魂魄，看来年轻人说的是真的。他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这些？你是紫电宗的人？”
“我叫雷风，是紫电宗的弟子，”年轻人点点头，“我师父和浣花宗的长老有过节，这次我来寒江关，就是为了阻止浣花宗夺取寒江珠。可惜还是晚了一步，柳如烟已经得手了，而且她用了浣花宗的‘烟雨遁’，我追了她两天，都没追上，刚才在客栈看到她的气息，还以为是她回来了，没想到是你。”
何笑天收起青冥鉴，语气缓和了些：“我叫何笑天，是个修士，来寒江关查王元宝的案子。柳如烟已经离开寒江关了，不过她留下了一些线索，或许我们可以合作，找到她，拿回寒江珠，救回王元宝的魂魄。”
雷风愣了愣，显然没想到何笑天会提出合作。
他打量了何笑天一眼，见他气质沉稳，法器也不是凡品，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合作可以，但你得听我的，紫电宗对浣花宗的术法很了解，我知道怎么对付柳如烟。”
何笑天笑了笑：“可以，不过在找柳如烟之前，我们得先去见两个人——王元宝的账房周明和管家刘忠。他们那天也在摘星阁，或许知道些关于寒江珠的事情。”
雷风收起短刀，点头同意：“行，先去见他们。不过你得小心，周明和刘忠可能也和浣花宗有勾结。”
寒江关的太阳透过云层，洒下几缕微弱的光，照在青石板路上，映出两人拉长的影子。
何笑天走在前面，手里把玩着那个阴槐木“鬼”牌，指尖的灵力时不时扫过木牌——黑气在灵力触碰下微微颤抖，像是在畏惧什么，又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。
“这木牌不对劲，”雷风跟在后面，目光落在木牌上，眉头紧锁，“浣花宗的引魂器大多用丝绸、书画，很少用阴槐木这种邪性的材料，这更像是……‘鬼修’的手法。”
何笑天脚步一顿，转头看向他：“鬼修？你是说，柳如烟和鬼修有勾结？”
“不好说，”雷风摇摇头，“浣花宗虽然擅长炼魂，但一直自诩‘正统’，不屑与鬼修为伍。可这阴槐木和噬魂瘴的组合，除了鬼修，没几个人会用。或许……柳如烟是背着宗门私下和鬼修合作？”
何笑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把木牌收进袖中：“先去见周明，或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。”
周明住的福安巷在西街，是条窄窄的巷子，两旁的房子都是青砖黛瓦，院墙上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。
巷口有家小酒馆，此刻正是晌午，酒馆里飘出淡淡的酒香，夹杂着炒菜的油烟味。
周明的家在巷子深处，一扇朱红的木门虚掩着，门环上挂着个铜铃，风吹过，铃儿“叮铃”作响。
何笑天抬手敲了敲门，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，过了好一会儿，门才打开一条缝，周明探出头来——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子，穿着件灰色的长衫，头发乱糟糟的，眼睛里布满血丝，脸色苍白得像纸，手里还攥着个酒壶，壶口沾着酒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