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魂魄受损严重，”何笑天皱了皱眉，“再晚几天，就彻底散了。”
他收起青冥鉴，取下画纸上的符纸，小心地卷好画轴：“这画我先带走，能救回王元宝的魂魄，或许还能找到凶手的线索。对了，你把周明、刘忠和柳如烟的住址告诉我，我要去见见他们。”
赵二郎连忙从怀里掏出张纸条，上面写着三个地址：
“周先生住在西街的福安巷，刘管家住在王老爷家的后院，柳姑娘住在城南的悦来客栈。不过先生，那柳如烟前天就退房了，说是要回京城，我们派人去追，可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，没找到踪迹。”
“消失了？”何笑天接过纸条，指尖在“柳如烟”三个字上顿了顿，“她住的房间，你们查过吗？”
“查了，没什么特别的，就几件衣服和一些丝绸样品，还有个胭脂盒，上面刻着‘烟雨阁’三个字。”
“烟雨阁……”何笑天若有所思，“那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庄，背后的东家，是修仙界的‘浣花宗’。”
浣花宗以炼制“魂器”闻名，尤其是用丝绸、书画制成的养魂器，在修仙界很是抢手。
柳如烟来自烟雨阁，又带着能装魂魄的画轴，她的身份恐怕不简单。
何笑天把画轴和纸条收好，对赵二郎说：“你派人盯着周明和刘忠，别让他们离开寒江关。我先去悦来客栈看看，再去王元宝家一趟，有消息我会告诉你。”
赵二郎点点头，送何笑天出了九阙楼。
雾还没散，江风裹着寒意吹过来，何笑天紧了紧披风，抬头看向远处的江面——雾里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，速度极快，像是只飞鸟，又像是个人影。
他摸了摸领口的青冥鉴，镜面微微发烫，看来这寒江关的案子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。
悦来客栈在城南，离寒江关的码头不远，来往的商客很多，此刻大堂里坐满了人，喧闹声盖过了外面的雾声。
何笑天走进客栈时，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算账，抬头见他穿着体面，连忙起身迎上来：“客官，住店还是吃饭？”
“我找柳如烟姑娘的房间，”何笑天拿出赵二郎给的纸条，“她前几天住在这里，房号是二楼的203。”
掌柜的脸色变了变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客官，您是……官差？”
“不是，我是她的朋友，来取她落下的东西。”何笑天不动声色，指尖在袖中捏了个小法诀，一股淡淡的灵力扫过掌柜的，让他放松了警惕。
“哦，原来是朋友啊，”掌柜的松了口气，从柜台后拿出一串钥匙，“柳姑娘前天退的房，说有急事要走，让我们把她的东西先存着，等她朋友来取。您跟我来。”
何笑天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，203房在走廊的尽头，门把手上还挂着个“已退房”的木牌。
掌柜的打开门，侧身让他进去：“东西都在里面，您慢慢找，我先下去了。”
何笑天点点头，走进房间，反手关上了门。
房间不大，陈设简单，一张床，一张桌，一把椅子，窗户对着外面的小巷，雾从窗缝里渗进来，在地上积了层薄薄的水汽。
柳如烟的东西堆在桌子上，几件粉色的罗裙叠得整整齐齐，旁边放着个锦盒，里面装着几匹丝绸样品，还有个描金的胭脂盒，正是赵二郎说的刻着“烟雨阁”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