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干啥,看装修群呢,看看有没有活。”他勉强笑了笑,想掩饰自己的慌张。
陈慧的目光落在他脚边的胶带卷上,那是他刚用完的,还剩半卷。“家里的胶带早就用完了,你啥时候买的新的?”她走过来,伸手想拿胶带,“正好我织毛衣需要胶带固定线头,给我用点。”
“没、没买,”张建军赶紧把胶带往身后藏了藏,声音发虚,眼神飘向窗外的桂花树,“上次帮楼下王哥买的,他忘了拿,我就先放这儿了。你要是用,我明天再给你买新的。”
陈慧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,好像察觉到了什么,却没多问,只是把毛衣递给他:“天凉了,你出门多穿点,别感冒了。”说完转身进了厨房,开始准备晚饭,厨房里传来洗菜的声音,很轻,却像锤子一样敲在张建军的心上。
他没看见,陈慧在转身的时候,轻轻叹了口气;也没看见,他裤兜里的手机又亮了——“刀哥”发来新消息:“明天必须拍浇凉水的,别让我等,群里有人等着看,拍完直接私我,红包秒结。要是敢糊弄,就踢你出群,以后别想再挣这笔钱。”
张建军攥着手机,指节都泛了白。阳台的风还在吹,桂花的香味飘进来,却盖不住他心里的慌。他知道,这88块红包只是个开始,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——就像爷爷说的,对“这种东西”心软,就是给自己找罪受;就像生活对他心软,就是让自己活不下去。
【我只能这么做了,为了孩子,为了这个家。】
画面四:摔碎的碗(2023年·冬初)
陈慧发现异常是在一周后。
那天她打扫阳台,想把堆积的杂物清理一下,在角落看见一个没盖盖子的塑料桶,里面装着半桶没倒的水,水面上飘着几根黑色的猫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