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简单，”他慢条斯理地开口，“既然你找不到我儿子，那就赔我一个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什么……意思？”
他俯下身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，带来一阵战栗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，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，“从明天开始，来我办公室报到，做我的贴身助理。什么时候我满意了，什么时候这事儿就算了。”
说完，他直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，那动作优雅又从容，仿佛刚才那个恶劣的男人不是他。
他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！”我鼓起勇气叫住他。
他脚步一顿，没有回头。
“那支录音笔……”我问出了那个困扰我七年的问题，“你听到了吗？”
他沉默了片刻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只是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。
“明天早上九点，别迟到。”
然后，他迈开长腿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只留下我一个人，靠着冰冷的墙壁，浑身发软。
第二天，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总裁办公室。
裴峙的办公室大得离谱，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，跟他的人一样，冷冰冰的，没什么人气。
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，正在看文件。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，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，让他那张本就出众的脸，更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我走过去，小心翼翼地把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放在他手边。
他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，算是回应。
我站在一旁，手足无措，不知道该干什么。
他就那么晾着我，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。
过了许久，他才终于放下文件，抬起头看我。
“唐助理，”他往后一靠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，“你似乎很闲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“既然不闲，那就去把公司成立以来所有的项目资料都整理一遍，今天下班前，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。”
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寰宇集团成立二十多年，项目资料堆起来比我都高。一天之内整理完还要写分析报告？
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！
他就是在故意整我。
“怎么？”他看出了我的犹豫，慢悠悠地开口，“做不到？”
我咬了咬牙，点头：“做得到。”
不就是穿小鞋吗？我认了。谁让我欠他的呢。
我转身要去资料室，他又叫住了我。
“等等。”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，扔在桌上。
是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我问。
“给‘儿子’的见面礼。”他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，“你先替他收着。”
我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。
04
我抱着比我还高的文件，在资料室里奋斗了一整天。
午饭都没顾得上吃，喝了好几杯黑咖啡续命，总算是在下班前，把那份几乎要了我半条命的报告，赶了出来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，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。
裴峙还没走，他正在打电话，流利的英语从他口中说出，内容似乎是关于一场重要的跨国并购。
他看到我，对电话那头说了句“稍等”，然后示意我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