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光芒与浊力相撞的刹那,花如月只觉神魂剧震,时光之力险些溃散。白九思的创世之光虽抵挡住浊煞狂潮,可混沌深渊裂缝中,那道冰冷的视线愈发迫近,竟有无数漆黑触手破渊而出,缠向二人四肢。

“是混沌之主的残肢!”曦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守魂火骤然暴涨,化作锁链缠住触手,“它借浊煞滋养残躯,竟已能探出神渊!”

花家夫妇的残魂光纹剧烈闪烁,花父的声音带着焦急:“如月,九思,速用时光与创世之力共振!唯有两种本源之力相合,方能暂时压制混沌残躯!”

白九思反手扣住花如月的手腕,创世之力顺着她的脉络涌入,与她体内的时光之力交织成红金双色光网。花如月浑身一僵,腕间传来他掌心的温度,恨意翻涌间,却见触手已刺穿光盾,直取她心口核心印记。

“闭眼凝神!”白九思低喝,光网骤然收紧,将二人与花家残魂裹成光球,猛地撞向裂缝。触手电光火石间缩回渊底,裂缝处却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,一道黑气凝成的巨眼缓缓睁开,盯着光球中的二人,声音沙哑如磨石:“创世小儿,时光余孽,竟还敢来阻我?当年我被创世神封印时,便该将你们这些传承者一并碾碎!”

曦娥持守魂火挡在光球前,脸色凝重:“混沌之主,你残躯未复,竟敢现世?三界仙魔早已布下天罗地网,你若执意破渊,只会魂飞魄散!”

“天罗地网?”巨眼狂笑,黑气翻涌间,无数枉死者的残魂从渊底升起,“这些年我吞噬的怨魂,早已够我重凝半躯!待我吞了白九思的创世之力,再夺了花如月的时光核心,便是三界覆灭之日!”

花如月猛地挣脱白九思的手,光剑直指巨眼:“你敢动三界分毫,我定用时光之力回溯你的残躯,让你永世困在被封印的那一刻!”

“哦?”巨眼戏谑道,“时光之力虽能溯洄,却需以神魂为引。你若敢回溯我,自身神魂也会被混沌之力反噬,变成疯癫的活死人,你赌得起吗?”

白九思突然挡在花如月身前,创世之力化作长剑,抵住黑气:“不必赌!我既是创世传承者,便有守界之责。混沌之主,你若想破渊,先踏过我的尸体!”

“九思!”花如月心口一紧,竟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的衣摆。她看着自己的手,又想起全家惨死的画面,猛地收回手,眼底恨意复燃,“谁要你多管闲事!我要亲手杀了他,与你无关!”

白九思回头看她,眼底满是痛楚:“是与我有关。你爹娘的仇,我的罪,都该由我了断。如月,你若恨我,待封印深渊后,我任凭你处置,可现在……”

“够了!”花家母的残魂突然打断他,“如月,九思虽有错,却非真心害你。当年他被混沌之力操控时,曾拼尽全力留你一命,若不是他……”

“娘!”花如月嘶喊,“你怎么还帮他说话?他杀了爹,杀了兄长,杀了花家所有人!若不是他,我们一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!”

巨眼见状,突然狂笑:“好一出恩怨情仇!花家小女,你若帮我杀了白九思,我便还你爹娘完整残魂,让他们重入轮回,如何?”

花如月瞳孔骤缩,看向爹娘扭曲的残魂,又看向白九思决绝的背影。她握紧光剑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却见白九思突然转身,创世之力注入她的光剑:“别信他!混沌之主最擅蛊惑,他若真能还你爹娘残魂,早已以此要挟我,怎会等到现在?”

曦娥突然开口:“九思说得对!混沌之主的残躯需怨魂滋养,你爹娘的残魂对他而言,是极佳的养料。他若得手,定会吞噬他们,绝不会放他们轮回!”

巨眼被戳穿心思,怒喝一声,黑气化作巨爪拍向光球。花如月与白九思同时挥剑,时光与创世之力相撞,爆发出刺眼光芒,将巨爪震碎。可裂缝处的黑气愈发浓郁,竟有无数小渊洞在四周炸开,浊煞从洞中涌出,缠向时光轮的方向。

“不好!”曦娥脸色骤变,“它想毁了时光轮!时光轮若碎,时光乱流会吞噬三界,我们都将不复存在!”

花如月猛地看向时光轮的方向,只见浊煞已缠上时光轮的金纹,金纹开始褪色。她想起曦娥说的“时光令可稳乱流”,急忙取出青铜令牌,注入时光之力:“曦娥前辈,快用时光令稳住时光轮!我和他去封印裂缝!”

曦娥接过令牌,点头道:“你们小心!混沌之主的残躯虽未复,却有混沌本源之力,你们若不敌,便退回归墟阁,我用守魂火暂挡!”

花如月与白九思对视一眼,同时纵身跃向裂缝。花家夫妇的残魂紧随其后,光纹缠在他们的武器上,增强力量。巨眼见状,黑气翻涌间,竟将渊底的溯洄阵引动,无数过往画面在裂缝周围浮现——有花家灭门时的惨状,有白九思被混沌操控时的癫狂,还有花如月这些年独自复仇的孤寂。

“看看这些画面!”巨眼狂笑,“花家小女,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复仇对象!他亲手毁了你的家,毁了你的一切!白九思,你看看你当年的模样,你对得起花家,对得起花如月吗?”

花如月看着画面中白九思挥剑斩向父亲的场景,神魂剧震,光剑险些脱手。白九思也浑身颤抖,创世之力开始紊乱: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
“是你!”花如月怒喝,光剑指向他,“就是你!我亲眼看到你杀了我爹,你还想狡辩!”

“我没有!”白九思猛地抬头,眼底满是痛苦,“当年我被混沌之力操控,意识不清,可我拼尽全力留了你一命!若不是我,你早已死在那场浩劫中!”

“留我一命?”花如月冷笑,“你是想让我亲眼看着你灭了花家,让我活在痛苦中,对不对?白九思,你好狠的心!”

巨眼见状,趁机催动黑气,缠向白九思的脖颈:“花家小女,动手啊!杀了他,替你爹娘报仇!我说到做到,定会还你爹娘残魂!”

白九思被黑气勒得喘不过气,却仍看着花如月,眼底满是哀求:“如月……别信他……杀了我……三界会……危……”

花如月握紧光剑,剑尖对准白九思的胸口。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,又想起爹娘的惨死,想起这些年的颠沛流离,泪水终于夺眶而出:“白九思,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今日……”

突然,花家父的残魂猛地撞向黑气,光纹骤缩:“如月,住手!九思是被冤枉的!当年灭你花家的,根本不是他,是……”

“爹!”花如月惊呼,却见黑气突然暴涨,将花家父的残魂吞噬大半。花家母的残魂扑过去,却被黑气弹开,光纹变得黯淡。

“爹!”花如月疯了般冲向黑气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,缠住花家父的残魂,“你别死!我还没带你回家,还没让你看看我现在的模样……”

白九思见状,猛地挣脱黑气,创世之力爆发出耀眼光芒,将巨眼暂时逼退。他冲到花如月身边,帮她护住花家父的残魂:“别慌!我用创世之力暂稳他的魂息,曦娥前辈随后便到!”

花如月看着他焦急的模样,又想起父亲未说完的话,心中疑窦丛生:“我爹刚才说,灭花家的不是你,是真的吗?”

白九思一怔,随即苦笑:“是真的。当年灭你花家的,是仙门叛徒与混沌之主的爪牙。我被混沌之力操控时,虽参与了那场浩劫,却未亲手杀你爹娘。他们是被叛徒所杀,我……我只是没能护住他们。”

花如月瞳孔骤缩,看向曦娥:“曦娥前辈,他说的是真的吗?”

曦娥此时已稳住时光轮,赶来支援:“是真的。当年我曾暗中调查花家灭门案,发现有仙门叛徒与混沌之主勾结。九思虽被操控,却未杀你爹娘,反而在叛徒想杀你时,拼尽全力将你送走。”

花如月呆立当场,手中的光剑哐当落地。她想起当年被送走时,那道模糊的背影,想起这些年对白九思的恨意,想起刚才险些杀了他,突然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: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若不是他,那我这些年的恨,算什么?我爹娘的仇,又该找谁报?”

白九思蹲下身,轻轻扶起她,眼底满是愧疚:“是我的错。若我当年能早点挣脱混沌之力,若我能护住你爹娘,便不会有今日之事。如月,你爹娘的仇,我会帮你报,仙门叛徒,混沌之主,我定让他们血债血偿!”

巨眼见状,怒喝一声:“好你个白九思,竟敢欺瞒花家小女!今日我便让你们都死在这里!”黑气翻涌间,渊底突然传来巨响,一道更大的裂缝炸开,无数混沌触手缠向二人。

花如月猛地回过神,捡起光剑,时光之力与创世之力同时注入剑中:“白九思,不管当年真相如何,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都需偿还!但在此之前,我们先联手封印混沌深渊,护住三界!”

白九思点头,与她并肩而立:“好!待封印完成,我任凭你处置!”

二人同时挥剑,红金双色光芒化作巨龙,撞向混沌触手。花家夫妇的残魂也凝聚最后的力量,化作光纹缠在巨龙身上,增强威力。曦娥持守魂火,挡住涌来的浊煞,三人合力,竟暂时压制住了混沌之主的攻击。

可裂缝深处,那道冰冷的视线愈发迫近,巨眼突然狂笑: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?别忘了,时光轮已被我浊煞侵蚀,再过片刻,时光乱流便会爆发,三界将不复存在!你们就算封印我,也难逃一死!”

花如月瞳孔骤缩,看向时光轮的方向,只见金纹已褪去大半,时光轮开始剧烈震动。她想起曦娥说的“时光令可暂稳乱流”,急忙喊道:“曦娥前辈,时光令还能用吗?”

曦娥摇头,脸色凝重:“时光令只能暂稳乱流,却无法修复被浊煞侵蚀的时光轮。若想救三界,需有人进入时光轮核心,以神魂为引,重铸金纹。可时光轮核心的时光乱流最是凶险,稍有不慎,便会被乱流吞噬,神魂俱灭!”

花如月与白九思同时开口:“我去!”

二人对视一眼,花如月冷哼:“我是时光之力传承者,只有我能重铸金纹,你别抢!”

白九思却摇头:“时光乱流凶险,你若出事,谁来报仇?谁来带你爹娘残魂入轮回?我是创世传承者,神魂比你坚韧,我去更合适!”

“你少多管闲事!”花如月怒喝,“我爹娘的仇,我自己报,不用你假好心!”

“不是假好心!”白九思眼底满是痛楚,“是我欠你的,欠花家的,我该还!”

巨眼见状,突然狂笑:“好!你们谁也别争了!待时光轮碎裂,你们都得死!”黑气翻涌间,竟有一道触手绕过巨龙,直取时光轮核心。

“不好!”曦娥惊呼,守魂火急忙挡在前面,却被触手刺穿,守魂火瞬间黯淡。

花如月见状,猛地推开白九思,纵身跃向时光轮:“我去重铸金纹!你替我守住裂缝,若我出事,便杀了混沌之主,替我爹娘报仇!”

“如月!”白九思伸手去拉,却只抓住一片衣角。他看着花如月的背影,又看向裂缝处的巨眼,眼底满是决绝:“你放心!我定会守住裂缝,等你回来!”

花如月冲入时光轮核心,时光乱流瞬间将她包裹。她忍着神魂撕裂的痛苦,催动核心印记,时光之力化作金线,开始重铸时光轮的金纹。可乱流愈发汹涌,她的神魂开始变得透明,嘴角渗出鲜血。

白九思见状,怒吼一声,创世之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缠住混沌触手:“混沌之主,你若敢伤她分毫,我定让你魂飞魄散!”

巨眼狂笑:“你自身都难保,还敢威胁我?待我杀了你,再去杀花家小女,三界便是我的了!”黑气翻涌间,无数触手从裂缝中涌出,缠向白九思。

白九思虽奋力抵抗,可创世之力渐渐不支。花家夫妇的残魂见状,突然化作光纹,融入白九思的体内:“九思,我们助你一臂之力!你一定要护住如月,护住三界!”

白九思浑身一震,创世之力暴涨,竟将混沌触手震碎。他看向时光轮核心的方向,喊道:“如月,快!我撑不了多久!”

花如月听到声音,咬紧牙关,将最后一丝时光之力注入金线。时光轮的金纹终于重铸完成,开始缓缓转动,时光乱流渐渐平息。可她的神魂已被乱流侵蚀大半,身体开始变得透明。

“如月!”白九思冲过去,接住倒下的花如月。他看着她透明的身体,眼底满是痛苦:“你怎么样?别吓我!”

花如月虚弱地笑了笑,伸手抚摸他的脸颊:“我没事……只是神魂受损……暂时……暂时不能报仇了……”

“报仇的事不急!”白九思急忙说道,“我带你去归墟阁,用创世之力滋养你的神魂,你定会好起来的!”

巨眼见状,怒喝一声:“你们别想逃!”黑气翻涌间,竟将整个时光轮包裹,“今日我便毁了时光轮,让你们和三界一起陪葬!”

花如月猛地推开白九思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时光之力与白九思的创世之力交织:“白九思,用我们的力量,封印混沌深渊!”

白九思点头,与她并肩而立。时光与创世之力相撞,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将黑气与巨眼一同卷入裂缝。裂缝开始缓缓闭合,混沌之主的嘶吼声渐渐消失。

可花如月的身体却越来越透明,她看着白九思,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:“白九思,若有来生……我不想再遇见你……”

“不!”白九思紧紧抱住她,“没有来生!你必须活着!我还没赎罪,你还没报仇,你不能死!”

花如月轻轻摇头,身体化作光点,融入时光轮中。时光轮缓缓转动,金纹照亮了归墟阁,却再也没有那个拄剑而立的身影。

白九思呆立当场,抱着空荡荡的怀抱,泪水夺眶而出:“如月……我还没还你爹娘的仇……我还没让你解恨……你怎么能走……”

曦娥走上前,看着时光轮,轻声叹息:“她并未魂飞魄散,只是神魂融入时光轮,成为了时光的一部分。若想让她重生,需集齐三界的‘念力’,以创世之力为引,方能唤醒她的神魂。只是……念力集齐不易,且需耗时千年……”

白九思猛地抬头,眼底满是决绝:“千年又如何?就算是万年,我也等!我会守住三界,替她报仇,替她带她爹娘残魂入轮回,待集齐念力,我定要让她重生!”

他转身看向花家夫妇的残魂,郑重说道:“岳父岳母,我定会完成如月的心愿,也会完成我的赎罪。你们放心,我会守住三界,等如月回来。”

花家夫妇的残魂轻轻点头,化作光点,融入时光轮中,似在等待重生的那一天。

曦娥看着白九思的背影,轻声呢喃:“千年时光,足以改变许多事。九思的赎罪,如月的重生,混沌深渊的余孽,还有那未现身的仙门叛徒……这场恩怨,究竟何时才能了结?”

时光轮缓缓转动,金纹照亮了归墟阁。白九思站在时光轮前,手握创世之力凝成的长剑,眼神坚定如铁。

而混沌深渊的深处,那双冰冷的眼睛并未消失,它在黑暗中缓缓闭合,似在积蓄力量,等待着千年后,再次破渊而出的那一刻。

…………

时光轮金纹流转间,白九思突然攥紧创世长剑,剑身上红芒骤闪——那是花如月残留在剑中的时光之力,竟与时光轮深处的光点产生共鸣。曦娥忽觉守魂火异动,低头见火中映出仙门总坛的虚影:“不好!仙门叛徒在借混沌余煞修炼,他竟想夺你创世之力,取而代之!”

话音未落,归墟阁外传来震天异响,仙门掌门玄清真人率百名弟子踏云而来,手中拂尘缠着黑气:“白九思,交出创世之力与时光轮,我饶你和花如月残魂不死!”他身后弟子双眼泛白,竟全被浊煞操控,成了行尸走肉。

白九思瞳孔骤缩:“当年花家灭门,是你勾结混沌之主!”

玄清狂笑,拂尘化作毒蛇般的黑气:“不错!花家握有时光之秘,若不除之,我怎会有机会染指创世之力?白九思,你以为你护住了花如月?当年若不是我故意放行,她早已死在乱葬岗!”

“你找死!”白九思创世之力暴涨,长剑直指玄清,却见玄清突然甩出一道符咒,时光轮竟剧烈震颤,深处花如月的光点开始涣散。“住手!”白九思急忙收力,玄清趁机催动黑气,缠住他的四肢:“这是‘锁魂符’,专克创世传承者!白九思,你乖乖交出力量,我还能让花如月残魂入轮回,否则……”

“否则怎样?”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时光轮中传来,金纹突然炸裂,花如月的虚影踏光而出,虽身形透明,光剑却凝着刺骨寒意。她竟是借时光轮与白九思的共鸣,强行凝聚了残魂。

“如月!”白九思又惊又喜,玄清却脸色骤变:“不可能!你神魂受损,怎会苏醒?”

花如月冷笑,光剑指向玄清:“托你的福,若不是你搅动时光轮,我还不知何时能醒。当年你杀我爹娘时,可曾想过今日?”她余光扫过白九思,眼底恨意未消,却多了几分复杂,“白九思,别以为我会谢你,你的债,我还没讨!”

玄清见状,突然催动黑气,将百名弟子推向花如月:“这些弟子的魂息,够我再撑半个时辰!花家小女,你若敢动手,便是杀了仙门未来!”

花如月光剑微顿,白九思却突然挣脱锁魂符,创世之力化作光网护住弟子:“我来救他们,你去杀玄清!”他掌心凝聚金光,逐一净化弟子体内的浊煞,可玄清趁机甩出黑气,直取时光轮核心:“我毁了时光轮,看你还怎么凝聚神魂!”

“休想!”曦娥守魂火暴涨,化作火墙挡住黑气,却被玄清一掌击中胸口,呕出鲜血:“守魂火虽能护魂,却挡不住混沌之力……九思,如月,玄清已半人半煞,唯有你们二人之力相合,方能斩他……”

花如月与白九思对视一眼,前者咬牙道:“今日暂且联手,事后再算旧账!”她纵身跃起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缠住玄清,白九思趁机挥剑,创世之光直刺玄清心口。玄清惨叫一声,黑气暴涨,竟撕裂自身经脉,强行融合混沌余煞:“我得不到的,你们也别想得到!混沌深渊已被我松动,今日便让三界陪葬!”

大地剧烈震动,归墟阁外裂开万丈深渊,无数浊煞喷涌而出,玄清化作丈高的煞影,双手掐诀:“白九思,花如月,你们爹娘的残魂还在我手中!若不跪下受死,我便让他们魂飞魄散!”他掌心浮现两道微弱光纹,正是花家夫妇的残魂。

“爹!娘!”花如月目眦欲裂,时光锁链失控,玄清趁机一掌拍在她胸口,她身形骤退,撞在时光轮上,喷出一口鲜血。白九思急忙扶住她,却见她推开自己,光剑直指玄清:“你若敢伤他们,我便是魂飞魄散,也要拉你一起!”

“哦?”玄清戏谑道,“那你试试!”他指尖黑气凝聚,就要吞噬花家夫妇的残魂。忽听时光轮金纹大盛,曦娥用尽最后力气将守魂火融入时光轮:“快用时光与创世之力共振!守魂火能暂稳花家残魂,你们趁机斩了玄清!”

白九思扣住花如月的手腕,创世之力与时光之力再次交织,红金光芒化作巨斧,劈向玄清。玄清急忙用花家残魂挡在身前,花如月却突然收力,时光之力化作光盾护住爹娘,白九思趁机变斧为剑,刺入玄清破绽。

“啊——”玄清惨叫,煞影溃散,露出本体。他看着心口的创世长剑,眼中满是不甘:“我谋划千年,竟败在你们手中……混沌之主不会放过你们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身体化作黑气,被时光轮吸入,彻底消散。

花家夫妇的残魂缓缓飘到花如月面前,光纹渐亮:“如月,我们终于能安心入轮回了……九思虽有错,却已用行动赎罪,你……”

“娘!”花如月哽咽,却见白九思突然单膝跪地:“岳父岳母放心,我定会护如月周全,替花家守好三界。若她一日不解恨,我便一日不离开她身边,任她处置。”

花家夫妇点头,化作光点融入轮回通道。曦娥虚弱地笑道:“混沌深渊已被重新封印,玄清伏诛,三界暂时安定……只是如月,你残魂未复,需留在时光轮中休养百年,方能重凝形体。”

花如月看向白九思,眼底恨意渐淡,却仍带冷意:“白九思,百年后我重凝之日,便是你赎罪之始。我会带你走遍花家旧地,让你亲眼看看你当年‘护’下的三界,看看我花家满门的冤魂!”

白九思抬头,眼底满是坚定:“我等你。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,我都答应。哪怕是让我魂飞魄散,只要能解你心头之恨,我绝无二话。”

时光轮缓缓转动,花如月的虚影渐淡,融入轮中。白九思站在轮前,手握创世长剑,目光灼灼地望着金纹:“如月,百年很快,我会守好三界,等你回来讨这笔血债。”

曦娥看着他的背影,轻声呢喃:“百年时光,恨意会消,还是会成执念?九思的赎罪,如月的复仇,终究要由他们自己了结……只是混沌之主虽被封印,其本源仍在,仙门中或许还有余孽未清,这场劫,怕是还没结束……”

百年光阴弹指而过,归墟阁前的石阶已覆上青苔,时光轮的金纹却愈发璀璨。白九思立于轮下,创世之力凝作的长剑悬在身侧,剑身红芒时隐时现——那是花如月残魂留下的印记,每到月圆之夜,便会与时光轮共振,似在催促着复仇之约。

忽闻时光轮内部传来金铁交鸣之声,曦娥拄着守魂火凝成的手杖匆匆赶来,火光照亮她苍白的面容:“九思,快!如月的残魂在冲击时光轮屏障,她竟要强行提前重凝形体!”

话音未落,时光轮猛地炸裂,一道红金双色光柱直冲云霄,花如月的身影踏光而出。她身着素白战衣,光剑斜指地面,眼底寒意比百年前更甚,只是心口的核心印记仍有裂痕,显然是强行苏醒损了神魂。

“白九思。”她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,“百年之期未到,我本不该醒,可我在时光轮中看到了不该看的——当年你被混沌操控时,并非无力反抗,你是故意放任玄清杀我爹娘,只为保你创世传承者的身份!”

白九思浑身一震,创世长剑险些脱手:“不是的!当年我意识被封,只记得拼尽全力送你走,从未……”

“从未?”花如月猛地挥剑,时光之力化作利刃削向他肩头,“那你解释解释,为何玄清的密信里写着‘白九思愿以花家满门换创世之力不失’?这封信,就藏在时光轮的溯洄阵深处,是你故意留下的,还是忘了销毁?”

曦娥突然插话,守魂火剧烈闪烁:“如月,你冷静!那封信我看过,字迹虽像九思,却带着混沌之力的印记,定是玄清伪造的!当年九思为护你,神魂险些溃散,怎会……”

“伪造?”花如月冷笑,光剑指向曦娥,“前辈当年说他未杀我爹娘,可这百年我在时光轮中回溯往事,分明看到他在花家灭门时,亲手斩断了我爹求救的手!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,却一直在帮他隐瞒?”

白九思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掌心创世之力涌入,试图唤醒她被恨意蒙蔽的神智:“如月,你看清楚!当年那是玄清用易容术变作我的模样,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
“放开!”花如月猛地挣脱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缠住他的脖颈,“你还在狡辩!若不是你,我怎会家破人亡?若不是你,我怎会在时光乱流中挣扎百年?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!”

就在这时,归墟阁外传来震天嘶吼,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无数浊煞从裂缝中涌出,为首的煞影竟长着玄清的面容,却比当年更显狰狞:“花家小女,白九思,我回来了!当年我虽身死,却将一缕残魂藏在混沌深渊,借浊煞重凝,今日便要夺你们的力量,毁了三界!”

曦娥脸色骤变:“是玄清的煞魂!他竟与混沌本源融合,成了半煞半魔的怪物!九思,如月,你们快联手,否则……”

话未说完,玄清的煞魂已挥出黑气,缠住花如月的光剑:“花家小女,你不是恨白九思吗?我帮你杀了他,你帮我夺时光轮,如何?当年我杀你爹娘时,他可是亲眼看着,却不敢动手救,这样的人,留着何用?”

花如月瞳孔骤缩,看向白九思,却见他突然挥剑斩断黑气,创世之力护住她的后背:“如月,别信他!当年我虽未能救你爹娘,却一直在找玄清报仇,这百年我守护三界,也是在替花家赎罪!”

“赎罪?”玄清狂笑,黑气化作无数触手,缠住时光轮的金纹,“白九思,你敢说你当年没有私心?若不是花家握有时光之秘,威胁到你的创世传承,你怎会放任我灭了花家?你以为你守住三界,就能抵消你的罪?”

花如月猛地推开白九思,光剑直指玄清:“我爹娘的仇,我自己报!白九思,你别插手,否则我连你一起杀!”她纵身跃起,时光之力凝成巨刃,劈向玄清的煞魂。玄清却早有准备,黑气化作盾牌挡住攻击,同时甩出一道符咒,击中花如月心口的核心印记。

“啊——”花如月惨叫一声,身形骤退,核心印记的裂痕愈发明显。白九思急忙冲过去,创世之力注入她的体内:“如月,别硬撑!玄清的煞魂已与混沌本源相连,唯有我们二人之力相合,方能斩他!”

“我不需要你救!”花如月挣脱他的手,却因神魂受损,光剑险些脱手。玄清见状,趁机催动黑气,缠住她的四肢:“花家小女,你看,你连自己都护不住,还谈什么报仇?不如归顺我,我让你成为三界之主,让白九思永世受你折磨!”

“做梦!”花如月怒喝,时光之力爆发出耀眼光芒,挣脱黑气的束缚。她看向白九思,眼底恨意虽仍浓烈,却多了一丝决绝:“白九思,今日暂且联手,杀了玄清后,我再找你算账!若你敢耍花招,我便用时光之力回溯你的神魂,让你一遍遍体验我爹娘当年的痛苦!”

白九思点头,创世之力与她的时光之力再次交织,红金双色光芒化作巨龙,撞向玄清的煞魂。玄清惨叫一声,煞魂竟开始溃散,却突然狂笑: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?我早已将混沌本源注入时光轮,只要我一死,时光轮便会炸裂,时光乱流会吞噬三界,你们都得陪葬!”

曦娥脸色骤变:“不好!时光轮的金纹已被混沌本源侵蚀,若玄清身死,本源之力爆发,后果不堪设想!九思,如月,你们快住手!”

花如月却突然收力,时光之力化作锁链缠住玄清的煞魂:“白九思,用创世之力封印他的煞魂,别让他自爆!我去修复时光轮!”她纵身跃向时光轮,核心印记爆发出金光,开始驱散金纹中的混沌本源。

白九思点头,创世之力凝成光罩,将玄清的煞魂困住:“玄清,你若敢自爆,我便用创世之力将你神魂碾碎,让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

玄清的煞魂在光罩中疯狂挣扎:“白九思,你别得意!就算我死了,混沌之主也会醒来,他会替我毁了三界,毁了你和花如月!你们等着,你们都会死!”

花如月修复完时光轮,转身看向光罩中的玄清,眼底满是冷意:“我爹娘的仇,今日该了结了!白九思,放开他,我要亲手杀了他!”

白九思犹豫片刻,缓缓撤去创世光罩。花如月纵身跃起,光剑直指玄清的煞魂:“玄清,当年你杀我爹娘,毁我花家,今日我便让你魂飞魄散!”她挥剑斩下,时光之力与玄清的煞魂相撞,爆发出耀眼光芒。

玄清的煞魂发出凄厉的惨叫,渐渐消散,只留下一缕黑气,被时光轮吸入。花如月收剑落地,却因神魂透支,身形晃了晃。白九思急忙上前扶住她,却被她一把推开:“别碰我!玄清已死,接下来,该算我们的账了!”

她指向归墟阁外的方向:“白九思,随我去花家旧址,我要你跪在我爹娘的坟前,亲口告诉我,当年你为何见死不救!若你敢说一句假话,我便用时光之力将你打入时光乱流,让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满是愧疚:“好,我随你去。当年的事,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,无论你想怎样处置我,我都认。”

曦娥看着他们的背影,轻声叹息:“如月,九思当年并非见死不救,只是被混沌之力封了神智。你若能冷静下来,回溯完整的往事,便会知道真相……”

花如月却没有回头,只是握紧光剑,一步步走向花家旧址。白九思紧随其后,创世长剑悬在身侧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
走到花家旧址前,只见断壁残垣间,长满了荒草,唯有两座孤坟,立在废墟中央。花如月跪在坟前,泪水滴落在墓碑上:“爹,娘,女儿回来了,我杀了玄清,替你们报了仇。接下来,我会让白九思,为他当年的所作所为,付出代价!”

她转身看向白九思,光剑抵在他的眉心:“白九思,说!当年你为何见死不救?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玄清要灭我花家,却故意放任?”

白九思跪在她面前,眼底满是痛苦:“如月,当年我真的不知道玄清要灭你花家。我被混沌之力操控时,意识不清,只记得玄清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,等我清醒时,花家已变成一片废墟。我找了你很久,却始终找不到你的踪迹,我以为你也……”

“你以为我死了,便可以安心做你的创世传承者,对不对?”花如月打断他,光剑又往前递了半寸,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一直在隐瞒一件事——当年我爹曾找到你,要将时光之秘传给你,让你保护花家,可你却拒绝了,是不是?”

白九思浑身一震,脸色苍白:“是,我拒绝了。当年我以为创世之力足以守护三界,不需要时光之秘,可我没想到,正是因为我的自负,才让玄清有机可乘,灭了花家……如月,这是我的错,你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
花如月看着他痛苦的模样,眼底恨意渐淡,却仍带冷意:“杀了你,太便宜你了!我要你永世留在花家旧址,守护我爹娘的坟茔,用你的创世之力滋养这片土地,让花家的草木重新生长。你若敢离开半步,我便用时光之力将你打入时光乱流,让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满是坚定:“好,我答应你。我会永远留在这儿,守护你爹娘的坟茔,替花家赎罪。只要能解你心头之恨,无论你让我做什么,我都愿意。”

就在这时,大地突然剧烈震动,花家旧址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,无数浊煞从缝隙中涌出,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:“白九思,花如月,你们以为杀了玄清,就能高枕无忧了?混沌之主已醒,三界即将覆灭,你们都得死!”

曦娥匆匆赶来,守魂火剧烈闪烁:“不好!混沌深渊的封印已破,混沌之主即将现世!九思,如月,你们快随我回时光轮,用时光与创世之力重新封印深渊,否则三界危矣!”

花如月看向白九思,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:“白九思,今日暂且饶你。若能守住三界,我再找你算账;若守不住,我便先杀了你,再与混沌之主同归于尽!”

白九思点头,与她并肩而立:“好,我随你去。无论生死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,替你守住三界,替花家赎罪。”

三人踏上归途,时光轮的金纹却开始黯淡,混沌之主的气息越来越近。花如月握紧光剑,眼底满是决绝:“白九思,若此次能活下来,我定要你为花家的事,付出惨痛的代价!”

白九思看着她的背影,轻声说道:“我等你。”

三人刚踏回归墟阁,时光轮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,金纹如蛛网般碎裂,阁外天空骤暗,混沌之主的虚影在乌云中浮现——那是一团裹着万千怨魂的黑雾,每一道怨魂都在发出凄厉的哀嚎,其中竟夹杂着花家旧部的声音。

“爹!娘!”花如月攥紧光剑,指节泛白,她分明从怨魂的嘶吼中,听出了爹娘残魂被吞噬前的悲鸣。曦娥的守魂火剧烈摇曳,火光照亮她凝重的脸:“混沌之主竟将花家残魂与怨魂熔铸在一起,他在逼你分心!”

白九思创世之力暴涨,长剑直指黑雾:“放开他们!有什么冲我来!”

黑雾中传来混沌之主戏谑的笑声:“创世小儿,当年你师父封印我时,可没说你这般蠢笨。花家残魂是我最好的诱饵,你若敢动手,他们便会魂飞魄散;你若不动,我便用他们的魂息,彻底碾碎时光轮!”

花如月突然挥剑斩断身侧的黑雾触手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,缠向黑雾中一道微弱的光纹——那是花母残魂最后的印记。可就在锁链即将触到光纹时,混沌之主猛地收紧黑雾,光纹瞬间黯淡:“花家小女,你敢再动,我便让你爹娘亲眼看着你,被怨魂分食!”

曦娥突然咳血,守魂火黯淡了大半:“九思,如月,混沌之主在借花家残魂引动时光轮中的混沌本源,再拖片刻,时光轮便会自爆!唯有你们二人之力共振,才能同时护住花家残魂与时光轮,可……”她看向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,话锋顿住。

“可我信不过他!”花如月冷声打断,光剑却不自觉地往白九思身侧偏了半寸——刚才混沌之主偷袭时,是白九思用创世之力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,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渗着红金相间的血珠。

白九思读懂了她的犹豫,突然上前一步,将创世之力注入她的光剑:“如月,我知道你恨我,可今日若不联手,不仅花家残魂难保,三界也会覆灭。你若信我这一次,事后我任凭你处置,哪怕是让我魂飞魄散,我也绝不反抗。”

“谁要你死!”花如月猛地甩开他的手,眼底却泛起红丝,“我要你活着,亲眼看着我如何替花家报仇,看着我如何让你为当年的懦弱付出代价!”话虽狠,她却主动将时光之力与白九思的创世之力交织,红金光芒化作巨网,罩向时光轮。

混沌之主见状,怒喝一声,黑雾中涌出无数怨魂,扑向二人:“既然你们不肯让步,那便一起死!”怨魂中,花家旧部的身影格外醒目,他们双目猩红,却仍对着花如月的方向,发出微弱的呼唤:“小姐,杀了白九思……替我们报仇……”

花如月浑身一颤,光剑险些脱手。白九思急忙扶住她,创世之力凝成屏障挡住怨魂:“别听他们的!这是混沌之主的蛊惑!你爹娘的残魂还在挣扎,我们快救他们!”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突然炸裂,一道混沌本源之力直冲云霄,归墟阁瞬间被黑雾笼罩。曦娥用尽最后力气,将守魂火抛向二人:“守魂火能暂稳花家残魂!你们快用时光与创世之力,将混沌本源逼回深渊!我……”她的话音戛然而止,身体被黑雾吞噬,只留下一缕守魂火,飘向花家残魂的方向。

“曦娥前辈!”花如月嘶喊,却见守魂火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,将花家残魂从黑雾中托出。她擦干眼泪,握紧光剑:“白九思,今日我们若能活下来,我定要你跪在花家坟前,受我三剑,以谢当年不救之罪!”

“好!”白九思点头,创世之力与时光之力再次共振,红金光芒化作巨龙,撞向混沌本源。混沌之主惨叫一声,黑雾剧烈翻滚:“不可能!你们二人之力怎会如此强大?”

“因为你不懂,恨与大义,本就能共存!”花如月纵身跃起,光剑直指混沌之主的核心,“我恨白九思,却更恨你这毁我家园、害我亲人的恶魔!今日我便要你魂飞魄散,替三界枉死者报仇!”

白九思紧随其后,创世长剑刺入混沌本源:“混沌之主,你残害生灵,扰乱三界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
混沌之主疯狂挣扎,黑雾中涌出更多怨魂,却被红金光芒一一净化。花家残魂在守魂火的保护下,缓缓飘到花如月身边,花母的声音带着哽咽:“如月,九思当年并非不救,是玄清用混沌之力封了他的神智,他……他一直都在找你,一直都在替花家赎罪……”

花如月浑身一震,看向白九思,却见他肩头的伤口越来越深,创世之力也开始紊乱。她突然想起,刚才混沌之主偷袭时,白九思明明可以躲开,却偏偏挡在她身前;想起百年间,他守护三界,替花家清理余孽;想起他一次次将创世之力注入她的体内,只为让她能重凝形体……

“我知道。”花如月轻声说,时光之力突然暴涨,将混沌本源缠住,“但他的罪,仍需偿还。白九思,你若真有赎罪之心,便随我一起,将混沌之主封印,再随我回花家旧址,听我细数你的罪孽!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满是坚定:“好!我随你去!无论你想怎样处置我,我都认!”

二人同时发力,红金光芒将混沌本源彻底包裹。混沌之主发出凄厉的惨叫,黑雾渐渐消散,只留下一缕微弱的黑气,被时光轮吸入。花家残魂在守魂火的陪伴下,缓缓飘向轮回通道,花父的声音带着欣慰:“如月,九思是个好孩子,你……别太为难他。”

花如月没有回答,只是握紧光剑,看着白九思:“混沌之主已被封印,接下来,该算我们的账了。白九思,随我回花家旧址,我要你亲眼看看,你当年‘护’下的三界,是如何让花家满门蒙冤;我要你亲口告诉我,当年你被封神智时,是否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;我要你跪在我爹娘坟前,受我三剑,若你能活下来,我便允许你留在我身边,替花家守护三界,直至你魂飞魄散的那一天!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没有丝毫犹豫:“好!我随你去!只要能解你心头之恨,哪怕是让我受千刀万剐,我也绝不皱眉!”

花家旧址的荒草在创世之力的滋养下已泛出新绿,却掩不住断壁残垣间的萧瑟。两座孤坟前,花如月将光剑插在坟头,指尖抚过墓碑上模糊的刻字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白九思,第一剑,为我爹。当年你若能挣脱混沌束缚,他便不会死在玄清剑下。”

白九思跪在坟前,脊背挺直,没有躲闪:“该受。”他扯开肩头破损的衣袍,露出创世之力凝结的光纹——那是当年为护花如月留下的旧伤,此刻正随着他的气息微微颤动。

花如月挥剑时,时光之力刻意偏了半寸,剑锋擦过他的肩头,带出红金相间的血珠。白九思闷哼一声,额头渗出冷汗,却仍抬眼看向她:“第二剑,为我娘。”

“你倒记得清楚。”花如月的手微微颤抖,光剑悬在他心口,“当年我娘抱着你求救,你却被玄清操控,眼睁睁看着她被浊煞吞噬。这一剑,是替她讨的。”

剑锋刺入半寸,创世之力突然反噬,将光剑弹开。白九思猛地咳血,却伸手攥住剑身,强行将剑往心口按了按:“别停……这是我该还的。”

就在这时,归墟阁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异响,时光轮的金纹竟穿透云层,在天空中凝成破碎的光影。曦娥的声音带着哭腔,从光影中传来:“如月!九思!快回时光轮!那缕混沌黑气……它吞噬了我的守魂火,还借创世之力重凝了形体,它要毁了时光轮!”

花如月猛地收剑,看向天空中扭曲的黑气——那团雾气里,竟隐约浮现出白九思被混沌操控时的癫狂面容。白九思踉跄着起身,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:“是混沌之主的残魂!它借我的创世之力伪装成我,就是要让你分心!”

“分心?”花如月冷笑,光剑指向黑气,“就算它变成你的模样,我也能一眼认出哪个是该杀的!白九思,第三剑暂且记下,若今日能守住时光轮,我再找你算账;若守不住,我便先斩了你,再与那怪物同归于尽!”

二人踏光赶回归墟阁时,时光轮已被黑气缠绕,金纹黯淡得几乎看不见。混沌残魂化作的假白九思,正举着创世长剑,刺向时光轮核心:“花家小女,你终于来了!看看这张脸,是不是很熟悉?当年我就是用这张脸,杀了你爹娘,毁了你花家!”

“闭嘴!”花如月挥剑斩向假白九思,时光之力凝成利刃,却被对方用创世之力挡住。假白九思狂笑:“你舍不得杀我,对不对?毕竟我长着白九思的脸,你若杀了我,便再也找不到人报仇了!”

白九思突然冲上前,创世之力爆发出耀眼光芒,将假白九思逼退:“如月,别被它蛊惑!它是混沌残魂,杀了它,才能护住时光轮!”他转身看向花如月,眼底满是决绝,“若你下不了手,便让我来!事后你若还恨我,便一剑斩了我,我绝不反抗!”

“谁要你假好心!”花如月虽嘴硬,却主动将时光之力注入他的创世长剑,“我要亲手杀了这怪物,让它知道,就算长着你的脸,也不配替你死!”

红金双色光芒再次交织,长剑直指假白九思的核心。混沌残魂见状,突然甩出一道黑气,缠住时光轮旁的曦娥——她的守魂火已灭,此刻虚弱得连站立都困难:“花家小女,你若敢动手,我便让这时间之神,永世困在时光乱流中!”

曦娥咳出一口血,却仍咬牙喊道:“别管我!时光轮若毁,三界都会被乱流吞噬!九思,如月,快动手!”

花如月瞳孔骤缩,看着曦娥苍白的脸,又看向假白九思手中的黑气,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——她将时光之力全部注入光剑,竟转身刺向白九思的胸口:“白九思,借你创世之力一用!”

剑锋刺入的瞬间,白九思非但没有反抗,反而将创世之力尽数涌向她的光剑:“我懂了!”红金光芒暴涨,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,同时斩向假白九思与缠绕曦娥的黑气。

混沌残魂惨叫一声,形体开始溃散,却仍不甘心地嘶吼:“我就算死,也要拉你们一起垫背!”它猛地冲向时光轮核心,试图引爆混沌本源。

“休想!”花如月纵身跃起,将光剑插入时光轮核心,时光之力与白九思的创世之力交织成网,将混沌本源牢牢困住。白九思紧随其后,掌心按在核心处:“如月,用时光之力回溯混沌本源,我用创世之力封印它!”

二人合力,时光轮的金纹重新亮起,混沌本源被强行逼回深渊。假白九思的形体彻底消散,只留下一缕微弱的黑气,被时光轮吸入,彻底封印。

曦娥虚弱地靠在门框上,看着他们相视而站的身影,轻声叹道:“你们……终究还是联手了。”

花如月猛地拔出光剑,转身指向白九思:“别误会,我只是不想三界覆灭,断了我报仇的路。白九思,第三剑,为我花家满门。你若能活下来,便随我留在归墟阁,日夜受时光之力侵蚀,直到我解恨为止。”

白九思捂着胸口的伤口,却笑了:“好。只要能留在你身边,就算日日受蚀魂之痛,我也认。”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突然发出一声轻响,核心处竟浮现出一道影像——那是当年花家灭门时的真相:玄清用混沌之力封住白九思的神智,却在最后一刻,被白九思拼尽全力反噬,救下了年幼的花如月,自己则被混沌之力吞噬,沦为傀儡。

花如月看着影像,浑身一震,光剑哐当落地。白九思走上前,轻声说:“当年我虽被操控,却从未忘记要护你。如月,我知道你恨我,可……”

“闭嘴!”花如月猛地打断他,眼底却泛起红丝,“就算真相如此,你也欠我花家一条命!白九思,我不会杀你,也不会让你好过。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花如月的仆人,随我一起守护三界,替我爹娘赎罪,直到我点头为止。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满是欣喜:“好,我听你的。无论你让我做什么,我都愿意。”

曦娥看着他们,突然开口:“时光轮已稳,混沌深渊也被重新封印,可……我在时光乱流中看到了未来的碎片——百年后,混沌之主会借你的创世之力再次破渊,而解开封印的钥匙,竟是你与如月的……”她的话突然顿住,脸色变得凝重。

花如月皱眉:“是什么?”

曦娥摇了摇头:“碎片太过模糊,我看不清。但你们要记住,下次混沌之主再临,唯有你们二人之力彻底融合,才能真正将其消灭。只是……那融合的代价,恐怕是你们其中一人,要彻底牺牲神魂。”

花如月与白九思对视一眼,前者冷哼一声,捡起光剑:“就算要牺牲,也该是他。白九思,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若真有那一天,你便用你的神魂,替我守住三界,也替我爹娘,还了这笔血债。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没有丝毫犹豫:“好。若真有那一天,我定以神魂为祭,护你与三界周全。”

归墟阁外,朝阳升起,照亮了二人相立的身影。时光轮缓缓转动,金纹流转间,似在诉说着未完的恩怨。而深渊底部,混沌之主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:“花如月,白九思,百年后,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!”

时光轮的金纹在朝阳下流转,白九思捂着胸口未愈的剑伤,看着花如月转身走向归墟阁的背影,掌心的创世之力不自觉地凝成光带,悄悄缠上她的衣角——那是百年前护她逃离时留下的习惯,如今竟成了刻在神魂里的本能。

“别跟着我。”花如月猛地扯回衣角,光剑在青石地上划出刺耳的火花,“从今日起,你守时光轮,我去清剿仙门余孽。若敢擅离半步,我便用时光之力冻住你的神魂,让你永世困在花家坟前。”

白九思垂眸应道:“好。只是仙门余孽中,有当年参与灭门的‘阴煞七子’,他们擅长用浊煞伪装成凡人,你需当心。”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创世光符,递到她面前,“若遇危险,捏碎它,我会立刻赶到。”

花如月瞥了眼光符,却没接,转身踏向云端:“我死不死,与你无关。”可转身的瞬间,她的指尖却悄悄勾了勾光符的边缘,终究还是没忍住,将光符攥进了手心。

曦娥扶着门框,看着这一幕,守魂火微微闪烁:“九思,你明知她恨你,为何还要这般迁就?”

“她不是恨我。”白九思望着花如月远去的方向,眼底满是苦涩,“她是恨当年的自己,恨没能护住花家。我欠她的,本就该用余生来还。”

可他话音刚落,时光轮突然剧烈震颤,核心处浮现出一道血色纹路——那是混沌之力的印记!曦娥脸色骤变:“不好!是混沌之主的‘蚀魂咒’!他竟在百年前,就将咒印藏在了你的创世之力中!”

白九思猛地低头,见胸口的伤口处,红金之力正被黑气蚕食,他急忙运功压制,却无济于事:“这咒印……会怎样?”

“会让你逐渐被混沌之力吞噬,最终变成第二个玄清!”曦娥的守魂火剧烈摇曳,“更可怕的是,咒印会感应花如月的恨意,她越恨你,咒印发作得越快!混沌之主这是在逼你们自相残杀!”

与此同时,仙门旧址的废墟中,花如月正与阴煞七子缠斗。为首的阴煞老大甩出一道黑雾,化作锁链缠住她的光剑:“花家小女,你以为杀了玄清就能报仇?当年白九思若不是故意放任,我们怎会轻易灭了花家?”

“你胡说!”花如月怒喝,时光之力暴涨,斩断黑雾。可阴煞老二却突然甩出一枚玉佩,那玉佩上的纹路,竟与当年白九思送给她的一模一样:“这是白九思当年给我们的‘通魂佩’,有了它,我们才能避开花家的时光阵法。你以为他是被操控?他根本就是同谋!”

花如月浑身一震,光剑险些脱手。就在这时,她掌心的创世光符突然碎裂,白九思的声音带着痛苦,从符光中传来:“如月,别信他们……蚀魂咒发作了,我快控制不住自己……你快逃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一道红金相间的身影踏云而来,正是被咒印控制的白九思。他双目猩红,创世长剑直指花如月:“杀了你……杀了你就能解咒……”

“白九思!”花如月嘶喊,却见他挥剑斩来,剑锋带着混沌黑气,擦过她的肩头,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阴煞七子见状,狂笑起来:“快看!他们果然自相残杀了!等他们两败俱伤,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!”

曦娥及时赶至,守魂火化作锁链缠住白九思的长剑:“九思,醒醒!你不能被混沌之力操控!如月还在等你赎罪!”

可白九思的神智早已被咒印吞噬,他猛地挣脱锁链,创世之力爆发出黑气,将曦娥震飞:“赎罪?我何罪之有?是花家挡了我的路,是她一直逼我……我杀了她,就能解脱了!”

花如月捂着肩头的伤口,看着眼前癫狂的白九思,突然想起时光轮中看到的真相——当年他为护她,被混沌之力吞噬的模样;想起百年间,他守护三界,替花家清理余孽的身影;想起他跪在花家坟前,甘愿受她三剑的决绝……

“你没有罪?”花如月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她举起光剑,时光之力与创世之力同时注入剑身,“那我便让你记起来,你究竟欠了我什么!”

她纵身跃起,光剑直指白九思的眉心,却在剑尖即将刺入时,突然调转方向,斩向他胸口的咒印!红金光芒爆射,咒印发出凄厉的惨叫,黑气渐渐消散。白九思猛地清醒过来,看着花如月肩头的伤口,眼底满是痛苦:“如月,你……”

“别以为我是在救你。”花如月收剑落地,肩头的鲜血染红了素白战衣,“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,你的命,只能由我来取!”

阴煞七子见状,怒喝一声,同时催动浊煞,化作巨爪拍向二人:“既然你们不肯自相残杀,那便一起死!”

白九思急忙挡在花如月身前,创世之力凝成屏障挡住巨爪:“如月,你带曦娥前辈先走,我来对付他们!”

“谁要走!”花如月挥剑斩向浊煞,“今日我要亲手杀了这些余孽,替花家旧部报仇!白九思,你若还有点良心,便与我联手,否则我连你一起杀!”

二人再次并肩而立,红金光芒化作巨龙,撞向阴煞七子。曦娥趁机催动守魂火,净化周围的浊煞:“阴煞七子的浊煞与混沌之力相连,唯有毁了他们的‘阴煞珠’,才能彻底杀了他们!”

花如月眼神一凛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,缠住阴煞老大的手腕——那里正藏着一枚黑色的珠子。白九思趁机挥剑,创世之光直刺阴煞老大的胸口:“交出阴煞珠!”

阴煞老大惨叫一声,却突然将阴煞珠塞进嘴里,猛地自爆:“我就算死,也要拉你们一起垫背!”

“不好!”白九思急忙将花如月护在怀中,创世之力凝成光罩。爆炸声过后,阴煞七子尽数覆灭,可白九思的后背却被浊煞炸得血肉模糊,创世之力也开始紊乱。

花如月看着他后背的伤口,心口一紧,却仍嘴硬:“你活该。若不是你当年给他们通魂佩,他们怎会有机会灭我花家?”

白九思咳着血,却笑了:“是,我活该。可如月,你刚才为我斩咒印时,明明……”

“闭嘴!”花如月打断他,转身走向时光轮,“曦娥前辈,他的咒印虽暂时被压制,却并未根除,该如何彻底解咒?”

曦娥虚弱地摇头:“蚀魂咒与创世之力共生,若想彻底解咒,需有人用时光之力,将咒印从他的神魂中剥离。可剥离过程中,施术者会被咒印反噬,轻则神魂受损,重则魂飞魄散……”

花如月浑身一震,却突然开口:“我来。”

“如月,不可!”白九思急忙抓住她的手,“我宁可被咒印吞噬,也不愿你出事!你的仇还没报,你爹娘还在等你……”

“我的仇,我自己清楚。”花如月甩开他的手,眼底满是决绝,“我要你活着,亲手给我爹娘磕头认错;我要你活着,替花家守护三界;我要你活着,日日受我折磨,直到我解恨为止!你若死了,我找谁报仇去?”

她转身走向时光轮,将光剑插在轮前:“曦娥前辈,准备吧。若我魂飞魄散,便让他替我守住花家坟前,永世不得离开。”

曦娥看着她坚定的背影,又看向白九思痛苦的眼神,守魂火微微闪烁:“剥离咒印需七日,这七日里,九思需用创世之力护住你的神魂,稍有差池,你们都会魂飞魄散。”

白九思急忙走到花如月身边,掌心按在她的后背:“如月,七日里无论发生什么,都别放手。我不会让你有事,绝不会。”

花如月没有回答,只是闭上双眼,时光之力缓缓注入时光轮。白九思紧随其后,创世之力与时光之力交织,形成一道红金双色的光茧,将二人包裹。

时光轮缓缓转动,金纹照亮了归墟阁。可谁也没有注意,时光轮核心处,那道被封印的混沌黑气,正悄悄附着在光茧上,渐渐凝聚成一道熟悉的身影——那是玄清的煞魂!

玄清的煞魂看着光茧中的二人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花家小女,白九思,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解咒?七日之后,我便借咒印之力,将你们的神魂一同吞噬,到时候,三界便是我的了!”

他悄悄潜入时光轮深处,开始催动混沌之力,试图加速咒印的反噬。而光茧中的花如月,突然感到神魂剧震,她猛地睁开眼,看向时光轮核心:“不好!有东西在干扰咒印剥离!”

白九思也察觉到了异常,创世之力暴涨,试图压制混沌之力:“是玄清的煞魂!他还没死!”

曦娥急忙催动守魂火,却发现守魂火竟被混沌之力缠住,无法靠近:“九思,如月,你们撑住!我去找三界仙魔来帮忙!”

可她刚转身,玄清的煞魂突然甩出一道黑气,缠住她的脚踝:“想走?没那么容易!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!”

光茧中的二人同时发力,红金光芒爆射,将混沌之力暂时逼退。可咒印的反噬越来越强,花如月的神魂开始变得透明,白九思的后背也再次渗出鲜血。

“如月,你撑住!”白九思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我绝不会让你有事,绝不会……”

花如月看着他痛苦的模样,眼底的恨意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:“白九思,若这次能活下来,我便给你一个机会。你若能替我守住三界,替我爹娘报仇,我便……”

她的话突然顿住,神魂再次剧震。玄清的煞魂狂笑起来:“你们别想了!七日之后,你们都会魂飞魄散!三界即将覆灭,混沌之主也会重新降临,你们都得死!”

时光轮的金纹开始黯淡,光茧中的红金光芒也渐渐减弱。花如月与白九思对视一眼,同时看到了彼此眼底的决绝。

“白九思,”花如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依旧坚定,“若真有那么一天,我便用时光之力回溯你的神魂,让你回到花家灭门前,重新选择。而我,会留在这儿,与玄清的煞魂同归于尽。”

“不行!”白九思猛地摇头,“要走一起走,要死一起死!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牺牲!”

玄清的煞魂见状,怒喝一声,再次催动混沌之力,撞向光茧:“你们别想了!今日你们谁也逃不掉!”

光茧剧烈震颤,红金光芒与黑气交织,归墟阁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。时光轮的金纹彻底碎裂,天空再次暗了下来,混沌之主的气息,竟从深渊底部缓缓传来…

光茧震颤的瞬间,花如月突然将时光之力尽数注入白九思体内,自己则纵身跃出光茧,光剑直指玄清煞魂:“白九思,你带着曦娥前辈走!我来拖住他!”

“如月!”白九思想追,却被她用时光之力定在原地。玄清煞魂见状狂笑:“送死的来了!花家小女,今日我便先吞了你,再吞白九思!”黑气化作巨口,猛地扑向花如月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时光轮核心突然爆发出金芒,曦娥竟挣脱黑气束缚,将守魂火与时光轮本源之力融合:“九思,快用创世之力引动时光轮!唯有本源共振,才能镇压混沌煞魂!”她话音未落,守魂火突然化作锁链,缠住玄清煞魂的四肢,“如月,撑住!我用守魂火暂时困住他,你们快启动共振!”

花如月趁机挥剑斩向玄清煞魂心口,时光之力凝成利刃,却被对方黑气弹开:“没用的!我借混沌本源重凝,除非你们毁了时光轮,否则杀不死我!”他猛地发力,守魂火锁链瞬间崩裂,曦娥被震飞出去,重重撞在时光轮上,喷出一大口鲜血。

白九思挣脱时光定身,创世之力暴涨,扶住曦娥:“前辈,你怎么样?”

“别管我……”曦娥虚弱地指向时光轮核心,“混沌煞魂已与时光轮本源相连,若不尽快镇压,他会借本源之力唤醒混沌之主……唯有你和如月的力量彻底融合,才能……”话未说完,她便晕了过去。

花如月看着曦娥苍白的脸,又看向玄清煞魂疯狂的模样,突然转身对白九思说:“你说的对,我的仇还没报,不能死。白九思,今日我们彻底联手,杀了这怪物,再算我们的账!”

“好!”白九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创世之力与她的时光之力再次交织,红金光芒化作巨斧,劈向玄清煞魂。玄清煞魂惨叫一声,黑气溃散大半,却仍不甘心地嘶吼:“你们别得意!混沌之主已感应到我的存在,他很快就会来!到时候,你们都得死!”

“那也要先拉你垫背!”花如月纵身跃起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缠住玄清煞魂的脖颈,“白九思,用创世之力攻击他心口的黑气!那是他的核心!”

白九思点头,创世长剑直指玄清煞魂心口。可就在长剑即将刺入时,玄清煞魂突然甩出一道黑气,缠住花如月的脚踝,将她拽到身前:“花家小女,你以为我没防备?你若敢让他动手,我便立刻引爆自己,让时光轮彻底炸裂!”

花如月被黑气勒得喘不过气,却仍咬牙喊道:“白九思,别管我!杀了他!否则三界都会被他毁了!”

“我不能让你有事!”白九思收剑,创世之力凝成光盾护住花如月,“玄清,放了她!我给你创世之力,让你重凝形体,只要你别再作恶!”

“哈哈哈!”玄清煞魂狂笑,“你以为我还会信你?当年你毁我修为,今日我定要你和花家小女一起死!”他猛地发力,黑气开始侵蚀花如月的神魂,“花家小女,感受这蚀魂之痛吧!当年你爹娘就是这样,在痛苦中被我吞噬的!”

“你找死!”花如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突然将时光之力注入玄清煞魂体内,“我就算魂飞魄散,也要让你一起陪葬!”

白九思见状,也将创世之力注入玄清煞魂体内:“如月,我们一起!”

红金光芒在玄清煞魂体内爆射,他发出凄厉的惨叫,黑气开始消散:“不!我不甘心!混沌之主,快救我!”

可回应他的,只有深渊底部传来的冰冷气息。玄清煞魂的形体渐渐透明,最终化作一缕黑气,被时光轮吸入。花如月和白九思同时跌坐在地,神魂受损严重,嘴角都渗出了鲜血。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突然剧烈震动,核心处浮现出一道巨大的黑影——混沌之主的虚影竟真的降临了!他看着地上虚弱的二人,声音沙哑如磨石:“两个小娃娃,竟敢毁我爪牙!今日我便让你们,还有这三界,一起陪葬!”

黑影挥出一道黑气,直取花如月和白九思。花如月挣扎着起身,光剑挡在身前,却被黑气震飞。白九思急忙将她护在身后,创世之力凝成屏障,却也被黑气震得吐血。

“白九思,你撑住!”花如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,那是当年白九思送给她的通魂佩,“这玉佩上有你的创世之力,还有我花家的时光之秘,或许能暂时挡住混沌之主!”

她将玉佩抛向空中,时光之力与创世之力同时注入玉佩。玉佩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形成一道光罩,挡住了混沌之主的黑气。混沌之主见状,怒喝一声:“小小玉佩,也想挡住我?”他加大力量,黑气开始侵蚀光罩。

花如月和白九思同时发力,维持着光罩。可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弱,光罩也开始出现裂痕。花如月看着白九思苍白的脸,突然说:“白九思,当年你欠我花家一条命,今日,该你还了。”

白九思一愣,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:“你想让我用创世之力与混沌之主同归于尽?”

“是。”花如月眼中没有丝毫犹豫,“你死了,既报了我花家的仇,又能护住三界,一举两得。白九思,你敢吗?”

白九思看着她,突然笑了:“我敢。但我有一个条件,我死之后,你要好好活着,替我守护三界,替我给你爹娘磕头认错。还有,别再恨我了。”

“我不会答应你。”花如月别过脸,却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你死了,我会日日去花家坟前,告诉爹娘,你的罪已经还清了。但我还是会恨你,恨你当年没能护住花家,恨你让我承受了这么多痛苦。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满是欣慰:“好,只要你能好好活着,恨我也没关系。”他转身走向混沌之主,创世之力暴涨到极致,“混沌之主,我乃创世传承者,今日我便用我的神魂,封印你永世!”

“不自量力!”混沌之主挥出一道黑气,劈向白九思。白九思没有躲闪,反而迎着黑气冲了上去,创世之力化作长剑,刺入混沌之主的虚影。混沌之主发出凄厉的惨叫,虚影开始溃散:“不!我不会就这么被封印!花家小女,白九思,我就算魂飞魄散,也会留下一缕残魂,他日再找你们报仇!”

白九思的身体渐渐透明,他转身看向花如月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:“如月,好好活着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便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时光轮中。时光轮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将混沌之主的虚影彻底封印。

花如月冲过去,却只抓住一片虚无。她跪在时光轮前,泪水滴落在青石地上:“白九思,你这个傻子!我的仇还没报,你怎么能死!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还没还清!”

就在这时,曦娥缓缓醒来,她看着花如月痛苦的模样,轻声说:“如月,别难过。九思没有魂飞魄散,他的神魂融入了时光轮,只要集齐三界的念力,再用你的时光之力引动,他或许还能重凝形体。”

花如月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:“真的吗?”

“真的。”曦娥点头,“但这需要很长时间,或许是千年,或许是万年。而且,重凝后的他,可能会失去所有记忆,包括你。”

花如月握紧光剑,眼底闪过一丝坚定:“就算是千年万年,我也等。他欠我的,就算忘了,也必须还。曦娥前辈,从今日起,我便守护三界,集齐念力,等他重凝。到时候,我会亲手唤醒他的记忆,让他继续赎罪,直到我解恨为止。”

时光轮的金纹在三千年间愈发璀璨,花如月立于轮下,素白战衣已染过百次浊煞血污,光剑上的时光之力凝作细碎星芒——这三千年来,她踏遍三界清剿混沌余孽,从仙门到魔渊,从凡界到灵墟,每一处有怨魂哀嚎之地,都有她挥剑的身影。

“如月,”曦娥拄着新凝成的守魂火手杖走来,火光照亮她鬓边新增的银丝,“三界念力已集齐九成,再过百年,便可引动时光轮,让九思重凝形体。只是……”她看向时光轮核心处那道微弱的红金光点,“混沌之主的残魂在念力中藏了暗手,若强行引动,恐会让九思重凝后,被残魂操控。”

花如月指尖抚过光剑上的纹路,那是三千年间她刻意刻下的花家图腾:“操控又如何?他若敢再为恶,我便再斩他一次。当年他欠我花家的,就算被操控,也得一点点还。”

话音刚落,时光轮突然发出刺耳嗡鸣,核心处的红金光点剧烈跳动,竟浮现出白九思的半透明虚影——他双目紧闭,眉心锁着一丝黑气,正是混沌残魂的印记。曦娥脸色骤变:“是残魂提前苏醒!它在试图借九思的创世之力破轮而出!”

花如月纵身跃至轮前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缠住虚影:“白九思,醒醒!你若敢被混沌操控,我便立刻打散你的残魂,让你永世不得重凝!”

虚影猛地睁开眼,双目猩红,竟挥出一道黑气击向花如月:“杀了你……杀了你就能解脱……”黑气擦过她的肩头,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与三千年前景象重叠。

“你果然还是这般没用!”花如月怒喝,却刻意收了三成力,时光锁链只是缠住虚影的手腕,“当年你被操控,今日依旧被操控,白九思,你除了让我恨你,还会做什么?”

虚影动作一滞,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:“如月……别……别杀我……”他伸手想触碰她的伤口,却被黑气拽回,“混沌……残魂在噬我神魂……救我……”

曦娥趁机催动守魂火,火舌舔舐着虚影眉心的黑气:“如月,快用时光之力引动念力!趁他还有神智,将残魂从他神魂中剥离!否则再过片刻,他便会彻底沦为残魂的傀儡!”

花如月没有犹豫,时光之力与三界念力同时注入时光轮,金纹爆发出万丈光芒,将虚影与自己一同包裹。念力形成的光茧中,她掌心按在白九思虚影的眉心,声音冷得像冰:“白九思,我救你,不是原谅你,是要你清醒着受我折磨。若你敢再被残魂控制,我便让你尝遍时光乱流的蚀魂之痛,日夜重复花家灭门的场景!”

虚影浑身颤抖,却主动将创世之力渡给她:“我……我记住了……如月,别离开我……”

就在这时,光茧外传来混沌残魂的嘶吼,一道黑气冲破时光轮,化作巨爪拍向光茧:“花家小女,你以为能救他?今日我便吞了你们二人的神魂,借创世与时光之力重凝形体,毁了三界!”

曦娥持守魂火挡在光茧前,火杖重重顿地:“休想!当年九思能封印你,今日我便用守魂火,烧得你魂飞魄散!”守魂火暴涨成火墙,却被黑气瞬间穿透,曦娥被震飞出去,重重撞在归墟阁的石柱上,呕出鲜血。

“曦娥前辈!”花如月惊呼,分神之际,混沌残魂的黑气趁机钻入光茧,缠上白九思的虚影,“白九思,快醒醒!别被它操控!”

虚影再次陷入癫狂,创世之力化作长剑刺向花如月:“杀了你……杀了你……”剑锋即将刺入她心口时,却突然顿住——他看到花如月肩头的伤口,与三千年前景象重叠,也看到她眼底未消的恨意,和藏在恨意深处的一丝不忍。

“不……不能杀她……”虚影猛地收剑,反手将长剑刺入自己眉心的黑气,“如月,快走!我……我控制不住自己了……”

花如月没有走,反而将时光之力尽数注入他的神魂:“我说过,你的命只能由我来取!混沌残魂,你若敢再缠他,我便用时光之力回溯你的本源,让你永世困在被封印的那一刻!”

她掌心爆发出刺眼金光,时光之力与创世之力在光茧中剧烈碰撞,竟将混沌残魂的黑气从白九思的神魂中硬生生剥离。残魂发出凄厉惨叫,化作一道黑影冲向时光轮核心:“我就算死,也要毁了时光轮!让你们永远无法重凝!”

“休想!”花如月与白九思的虚影同时发力,红金光芒化作巨龙,将黑影死死缠住。曦娥趁机催动最后一丝守魂火,火舌卷入黑影:“残魂遇守魂火即散,快!用念力助我!”

三界念力如潮水般涌入光茧,巨龙猛地收紧,将黑影与守魂火一同吞噬。残魂的惨叫声渐渐消散,时光轮的金纹重新变得纯净,白九思的虚影也渐渐凝实,眉心的黑气彻底消失。

花如月跌坐在光茧中,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,却看着白九思的虚影冷笑:“白九思,三千年了,你终于清醒了。接下来,该算我们的账了。”

虚影缓缓落地,身形已与常人无异,只是脸色苍白:“如月,我……”

“别说话。”花如月打断他,光剑抵在他的眉心,“第一笔账,你当年被混沌操控,杀我爹娘,害我花家满门。我要你随我回花家旧址,跪在我爹娘坟前,日夜诵经,直至坟前长出花树。”

白九思点头:“该受。”

“第二笔账,”花如月剑锋又进半寸,“你当年用通魂佩助玄清破花家阵法,我要你替我走遍三界,将所有参与灭门的仙魔余孽斩尽杀绝,一个不留。”

“我应。”

“第三笔账,”花如月的手微微颤抖,却依旧狠厉,“你三千年间让我独自守三界,独自承受恨意,我要你从此留在我身边,做我的仆人,随我一起清剿混沌余孽,直至我点头让你离开。若你敢有半分不从,我便立刻打散你的神魂。”

白九思抬头,眼底满是愧疚与欣喜:“我从不敢想离开你。如月,无论你让我做什么,我都答应。就算是让我魂飞魄散,只要能解你心头之恨,我绝无二话。”

曦娥走上前,看着他们相立的身影,守魂火微微闪烁:“九思虽已重凝,却因残魂侵蚀,失了部分记忆,尤其是关于你们之间的温情片段,只记得灭门的愧疚与对你的亏欠。”

花如月眼底闪过一丝冷冽:“记不得正好。我不需要他记得温情,只需要他记得罪孽。白九思,从今日起,你便随我回花家旧址,开始赎罪。若敢偷懒,我便让你尝尝时光乱流的滋味。”

白九思点头,主动握住她的手腕——掌心的温度与三千年前景象重叠,花如月猛地甩开,却没再挥剑。

三人踏回归墟阁外,却见天空突然暗了下来,深渊方向传来熟悉的震动。曦娥脸色骤变:“不好!混沌之主的本源之力竟未消散!它藏在深渊底部,借这三千年的浊煞重凝了形体,如今正在破渊而出!”

花如月握紧光剑,看向白九思:“白九思,你的赎罪,现在就开始。随我去深渊,若能守住三界,我便饶你不死;若守不住,我便先斩了你,再与混沌之主同归于尽!”

白九思创世之力暴涨,与她并肩而立:“我随你去。就算是死,我也要护你与三界周全。”

二人踏光冲向深渊,曦娥紧随其后,守魂火在身后凝成一道光带。深渊底部,混沌之主的巨影已冲破封印,黑雾中无数怨魂哀嚎,其中竟夹杂着当年花家旧部的声音。

“爹娘!”花如月怒喝,光剑直指巨影,“混沌之主,今日我便用你和白九思的血,祭奠我花家满门!”

白九思创世之力化作长剑,与她的时光之力交织:“如月,这次,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战斗。”

混沌之主狂笑:“两个小娃娃,三千年了,你们还是这般不自量力!今日我便吞了你们,毁了三界,让所有生灵都成为我的养料!”

黑雾翻涌间,无数触手拍向二人。花如月与白九思同时挥剑,红金光芒爆射,与触手撞在一起。归墟阁的时光轮突然金纹大盛,将三界念力源源不断地传向二人,曦娥的守魂火也化作火龙,缠住巨影的四肢。

“白九思,用创世之力攻它心口!”花如月纵身跃起,时光之力凝成锁链缠住巨影的脖颈,“我来困住它,你趁机动手!”

白九思点头,创世长剑直指巨影心口。可就在长剑即将刺入时,巨影突然甩出一道黑气,缠住花如月的脚踝,将她拽到身前:“花家小女,你以为我还会中计?今日我便先吞了你,再吞白九思!”

“如月!”白九思收剑,想冲过去救她,却被巨影的触手缠住。

花如月被黑气勒得喘不过气,却突然笑了:“混沌之主,你以为这样就能赢?我花家的时光之秘,可不止溯洄与凝形。白九思,还记得当年我爹教你的‘时光献祭’吗?”

白九思瞳孔骤缩:“如月,不可!时光献祭会耗损你的神魂!”

“我意已决!”花如月眼底闪过一丝决绝,时光之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“白九思,你若真有赎罪之心,便用创世之力接住我的时光献祭,一起杀了混沌之主!若你敢让我白白牺牲,我便是魂飞魄散,也会化作时光乱流,永世缠着你!”

她纵身跃向巨影,时光之力与自身神魂融为一体,化作一道金光,刺向巨影心口。白九思挣脱触手,创世之力暴涨,接住金光:“如月,我陪你!”

红金光芒在巨影心口炸开,混沌之主发出凄厉的惨叫,巨影开始溃散:“不!我不甘心!三界……我还没毁……”

光芒散去,花如月跌坐在地,神魂受损严重,脸色苍白如纸。白九思急忙冲过去,将她护在怀中:“如月,你怎么样?别吓我!”

花如月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我死不了。混沌之主虽灭,却还有余孽未清。白九思,你的赎罪之路,才刚刚开始。”

就在这时,深渊底部传来一声轻响,一道细微的黑气从碎石中渗出,悄悄飘向远方。曦娥脸色凝重:“混沌之主的本源虽灭,却仍有一缕残魂逃脱。它若再寻到宿主,三界又将陷入危局。”

花如月挣扎着起身,握紧光剑:“逃得了一时,逃不了一世。白九思,随我追!你若敢落后半步,我便让你尝尝蚀魂之痛!”

那缕混沌残魂附在凡人身上,竟催生出蚀骨的浊煞,所过之处,凡界村落瞬间化作焦土。花如月扶着白九思的手臂,时光之力凝成光盾挡在身前,看着满地残垣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“白九思,这就是你当年守护的三界?若不是你被混沌操控,若不是你让玄清得逞,怎会有今日之祸?”

白九思垂眸,创世之力不自觉地溢出,净化着地面的浊煞:“是我的错。当年我若能早点挣脱束缚,花家不会灭门,三界也不会受此劫难。如月,你要杀要剐,我都认,只求你让我先斩了那残魂宿主。”

“杀你?太便宜你了。”花如月甩开他的手,光剑指向远处飘来的浊煞黑雾,“我要你亲手抓住那宿主,逼出残魂,再用创世之力一点点净化,让你亲眼看着,你当年种下的恶果,是如何残害生灵的。”

曦娥拄着守魂火手杖赶来,火光照亮她凝重的脸:“那宿主是凡界的‘天煞童’,天生能引煞聚魂,混沌残魂附在他身上,如虎添翼。若强行逼魂,恐会让童儿魂飞魄散,还会让残魂借机逃入轮回,污染更多生灵。”

“一个凡童的命,怎能与三界相比?”花如月冷笑,却在看到黑雾中那孩童惊恐的脸时,光剑微微顿了顿——那孩童眉眼间,竟与当年花家最小的侄儿有几分相似。

白九思看穿了她的犹豫,上前一步:“如月,我有一法。用创世之力护住童儿神魂,你用时光之力冻住残魂,再由曦娥前辈用守魂火引渡残魂,既能除煞,又能保童儿性命。”

“你倒会做好人。”花如月虽嘴硬,却已悄悄凝聚时光之力,“若此法失败,我便先斩了你,再斩那童儿与残魂,宁可错杀,也绝不留祸根。”

三人兵分三路,白九思纵身跃至黑雾前,创世之力凝成光罩护住孩童:“别怕,我不会伤你。”孩童却被浊煞操控,挥出黑气击向他的胸口,白九思硬生生受了一击,闷哼一声,光罩却愈发坚固:“如月,动手!”

花如月不再犹豫,时光之力化作冰链,缠住黑雾中的残魂:“混沌残魂,三千年了,你还是这般躲躲藏藏,有本事出来与我一战!”残魂在冰链中疯狂挣扎,黑雾翻涌间,竟浮现出混沌之主的虚影:“花家小女,白九思,你们毁我形体,今日我便借这童儿之身,让你们尝尝丧亲之痛!”

虚影猛地发力,黑气穿透光罩,缠住孩童的脖颈,孩童瞬间面色青紫。曦娥趁机催动守魂火,火舌舔舐着残魂:“残魂遇守魂火即散,九思,快用创世之力助我!”

白九思将创世之力注入守魂火,火舌暴涨,竟将残魂与孩童的神魂暂时分离。可就在这时,残魂突然甩出一道黑气,直取时光轮的方向:“我就算死,也要毁了时光轮,让你们永远无法安宁!”

“休想!”花如月急忙收了时光之力,转身追向黑气,却见那黑气在空中拐了个弯,竟冲向她的后背——残魂根本不是要毁时光轮,而是要趁机夺她的时光核心!

“如月,小心!”白九思纵身挡在她身前,创世之力凝成盾牌,黑气撞在盾牌上,炸开的浊煞瞬间吞噬了他的半边身体。他闷哼一声,却仍伸手护住花如月:“别管我……快斩残魂……”

花如月瞳孔骤缩,看着他被浊煞侵蚀的半边身体,眼底的恨意竟被慌乱取代。她猛地挥剑,时光之力与守魂火同时注入剑身,一剑刺向残魂核心:“我杀了你!”

残魂惨叫一声,虚影彻底溃散,只留下一缕黑气,被守魂火彻底净化。孩童身上的浊煞渐渐消散,昏睡过去。白九思却因浊煞入体,身形开始变得透明,创世之力也紊乱起来。

“白九思!”花如月冲过去,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,时光之力不自觉地涌入他的体内,“你别死!你的罪还没还清,我还没让你跪在我爹娘坟前忏悔,你怎么能死!”

“我……我死不了……”白九思虚弱地笑了,“当年我能从混沌中活下来,今日也能……如月,你别担心……”

曦娥检查着白九思的伤势,脸色凝重:“浊煞已入他的创世本源,若不尽快清除,他会逐渐沦为煞傀儡,比当年更甚。唯一的办法,是用你的时光之力,回溯他的本源,可这会耗损你半数神魂,甚至让你失去时光传承者的身份。”

花如月浑身一震,却毫不犹豫地握紧白九思的手:“我做。曦娥前辈,教我如何回溯。”

“如月,不可!”白九思急忙挣脱她的手,“我宁可做煞傀儡,也不愿你失去传承!你的仇还没报,你还要守护三界,不能为我……”

“我的仇,我自己说了算!”花如月打断他,眼底满是决绝,“我要你活着,清醒地活着,替我爹娘赎罪,替三界守界。若你成了煞傀儡,我杀了你,也解不了心头之恨。白九思,你若再敢阻拦,我便立刻打散你的神魂!”

白九思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终是不再反驳,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好,我听你的。若你失去传承,我便用余生护你,就算是死,也绝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。”

曦娥叹了口气,开始传授回溯之法:“你需将时光之力注入他的创世本源,找到浊煞侵入的节点,再用时光回溯将其剥离。过程中,你会承受与他同等的蚀魂之痛,若中途放弃,你们都会魂飞魄散。”

花如月点头,掌心按在白九思的胸口,时光之力缓缓注入。蚀魂之痛瞬间席卷全身,她闷哼一声,额头渗出冷汗,却仍咬牙坚持:“白九思,忍着点!若你敢晕过去,我便让你永远困在时光乱流中!”

白九思忍着剧痛,将创世本源向她敞开:“我……我撑得住……如月,别放弃……”

就在时光之力即将触到浊煞节点时,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异响,时光轮的方向竟爆发出黑气——那是之前逃脱的另一缕残魂!曦娥脸色骤变:“不好!是残魂的分身!它竟去偷袭时光轮了!”

花如月心头一紧,却不敢分神:“曦娥前辈,你去守时光轮!这里有我!”

“可你……”曦娥看着她痛苦的模样,满是担忧。

“别废话!”花如月怒喝,“时光轮若毁,三界都会覆灭,我们做的一切都白费了!快去!”

曦娥不再犹豫,转身踏向时光轮。可她刚离开,白九思体内的浊煞突然躁动起来,竟开始反噬花如月的时光之力:“花家小女,你以为能救他?今日我便借你的时光之力,彻底吞噬他的创世本源!”

白九思猛地清醒,一把推开花如月:“别管我!快逃!”

“我不逃!”花如月再次冲上前,时光之力暴涨,“白九思,你记着,你的命是我的,只有我能取!混沌残魂,你若敢吞他,我便让你永世困在时光回溯中,日夜重复被封印的痛苦!”

她强行将时光之力注入创世本源,终于触到了浊煞节点。回溯之力爆发,浊煞发出凄厉的惨叫,开始从白九思体内剥离。可就在这时,时光轮的方向传来曦娥的惨叫,花如月心头一紧,分神之际,浊煞突然反扑,缠住她的神魂:“你敢伤我,我便拉你一起死!”

白九思见状,猛地将创世之力注入她的体内,与时光之力一同对抗浊煞:“如月,我们一起撑住!曦娥前辈不会有事的!”

浊煞在二人合力下,终于被彻底剥离。花如月瘫坐在地,神魂受损严重,脸色苍白如纸。白九思也虚弱不堪,却仍扶着她:“如月,你怎么样?”

“我没事。”花如月甩开他的手,看向时光轮的方向,“快去找曦娥前辈!若她出事,我唯你是问!”

二人相互搀扶着赶至时光轮前,却见曦娥倒在轮下,守魂火黯淡无光,时光轮的金纹上缠着一缕黑气——正是那残魂分身!分身见二人赶来,狂笑起来:“你们终于来了!时光轮已被我污染,再过片刻,它便会炸裂,时光乱流会吞噬三界!你们都得死!”

花如月握紧光剑,尽管浑身无力,却仍站直身体:“白九思,用创世之力护住时光轮!我去斩了这分身!”

“我陪你!”白九思与她并肩而立,创世之力与时光之力再次交织。分身见状,猛地冲向时光轮核心:“我就算死,也要拉三界陪葬!”

花如月纵身跃起,光剑直指分身:“休想!”剑光闪过,分身被斩成两半,却在消散前,将黑气注入时光轮核心:“哈哈哈!我已污染核心,你们救不了时光轮,救不了三界!混沌之主会回来的,你们都得死!”

时光轮开始剧烈震动,金纹逐渐变黑。曦娥缓缓醒来,虚弱地说:“核心被污……唯有……唯有献祭创世与时光传承者的精血……才能净化……可这样一来……你们会失去所有力量……沦为凡人……”

花如月与白九思对视一眼,同时开口:“我愿意!”

“如月,你别……”白九思想阻拦,却被花如月打断:“我是时光传承者,守护时光轮是我的责任。白九思,你若敢不献祭,我便立刻杀了你,再用我的精血净化核心,让你永远活在愧疚中!”

白九思不再多言,与花如月一同将精血注入时光轮核心。金纹渐渐恢复光亮,时光轮的震动也渐渐平息。可二人却因失去力量,跌坐在地,光剑与创世之力也消失不见。

“我们……成了凡人?”花如月看着自己的双手,眼中满是茫然。

白九思点头,却笑了:“成了凡人也好,我可以陪你回花家旧址,守着你爹娘的坟茔,日日忏悔,直到你解恨为止。”

花如月看着他,眼底的恨意渐渐淡去,却仍嘴硬:“别以为成了凡人,我就会放过你。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就算是凡人,也要一点点还。我会带你走遍花家旧地,让你亲口告诉我,当年每一个亲人是如何死的,让你替他们守墓,替他们赎罪。”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突然发出一声轻响,核心处浮现出一道影像——那是花家灭门时的完整真相:玄清用混沌之力操控白九思,却在最后一刻,被白九思拼尽全力反噬,不仅救了年幼的花如月,还将花家部分族人的残魂藏入时光轮,为今日的重生埋下伏笔。

花如月看着影像,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:“你……你为何不早说?”

白九思轻声说:“我怕你不信,更怕你知道后,便不再恨我,不再记着我。如月,我知道我错了,我不求你原谅,只求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,哪怕是做个凡人,陪你走完余生。”

花如月没有回答,只是站起身,走向归墟阁外。白九思急忙跟上,却见她停在台阶上,回头看向他:“白九思,你给我记住,就算成了凡人,你的罪也没还清。我会让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赎罪,若你敢有半分懈怠,我便让你尝尝凡人的生离死别之痛。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满是欣喜:“我记住了。无论你让我做什么,我都愿意。”

曦娥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,守魂火微微闪烁:“成了凡人,没了传承之力,却解了千年仇怨。只是……混沌残魂虽灭,却仍有一缕分身逃脱,藏入了轮回。若它再次寻到宿主,以你们凡人之躯,又该如何应对?”

时光轮缓缓转动,金纹照亮了远方。花如月与白九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上,却不知轮回深处,一缕黑气正附着在一个新生婴儿的身上,眼底闪过一丝猩红。而那婴儿的眉眼,竟与当年的白九思有几分相似……

花家旧址的荒坟前,新栽的柏树苗已抽枝,花如月蹲在爹娘墓前,指尖抚过墓碑上模糊的刻字,身后传来白九思担水的脚步声。他如今没了创世之力,肩头扛着木桶,布衣上沾着泥点,倒像个寻常农夫,只是眉眼间的愧疚从未淡去。

“水来了。”白九思将木桶放在石案旁,想帮她拂去碑上的青苔,却被花如月挥开手:“别碰我爹娘的碑。当年你若肯多一分力气挣脱混沌,他们怎会连块完整的墓碑都留不下?”

他垂眸应道:“是我没用。”说着便拿起竹刷,蹲在另一侧,小心刷洗着碑上的泥垢。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远处传来村落的犬吠,倒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——自失去力量后,他们便在花家旧址旁搭了间草屋,白九思日日挑水浇地,修补残垣,花如月则守着坟茔,偶尔会对着墓碑说上半日话,话里多半是对他的怨怼。

这日清晨,白九思刚挑着水回来,便见草屋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曦娥的守魂火黯淡得只剩豆大一点,她拄着拐杖,脸色苍白如纸:“如月,九思,出事了……”

花如月心头一紧,却仍嘴硬:“我们已是凡人,三界之事,与我们无关。”

“是轮回的事!”曦娥急得咳了起来,守魂火颤了颤,“当年逃脱的混沌分身,竟附在了轮回中的一个婴孩身上,那婴孩……是九思的转世之身!”

白九思手中的水桶“哐当”落地,水洒了一地:“我的……转世?”

“没错。”曦娥点头,眼底满是凝重,“那婴孩天生带煞,刚出生便吞噬了生母的魂息,如今已长成少年,在凡界造了数起灭门惨案,所过之处,怨魂遍野。他体内的混沌分身,已快彻底掌控他的神智!”

花如月猛地站起身,指尖攥得发白:“所以呢?要我们两个凡人去送死?白九思,这就是你造的孽!当年你若死在混沌手里,今日怎会有这般祸事!”

“是我的错。”白九思没有辩解,只是看向曦娥,“前辈,那少年现在何处?就算是凡人之躯,我也得去阻止他。”

“在百里外的黑风寨。”曦娥从袖中取出一枚残片,“这是时光轮的碎片,能暂借你们一丝时光与创世之力,虽不足当年的一成,却也能勉强与混沌分身抗衡。只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看向二人,“那少年虽被分身操控,却仍有九思的部分神魂,若你们动手,恐会伤及他的本源,让九思彻底魂飞魄散。”

花如月一把夺过残片,转身便往门外走:“魂飞魄散才好!省得他再为祸三界,再让我恨一次!白九思,你若还有点良心,就跟我一起去,亲手了结你自己造的孽!”

白九思没有犹豫,快步跟上她的脚步。二人踏着暮色赶往黑风寨,沿途尽是残垣断壁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。快到寨口时,便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,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正站在尸堆中,双目猩红,手中黑气缠绕,正是被混沌分身操控的转世之身。

“住手!”花如月大喝一声,将时光轮残片按在掌心,一丝时光之力凝成光剑,指向少年。

少年转过头,看到白九思时,眼底闪过一丝清明,却又被黑气覆盖:“你是谁?为何我看你如此眼熟?”

“我是白九思。”白九思往前走了一步,声音带着颤抖,“孩子,别被混沌操控,快醒醒!”

“混沌?”少年狂笑起来,黑气暴涨,“我就是混沌!白九思,你当年毁我形体,今日我便借你的转世之身,杀了你,再杀了这花家小女,毁了三界!”

他猛地挥出一道黑气,直取白九思。花如月急忙挡在他身前,时光光剑斩向黑气,却被黑气震得连连后退,嘴角渗出鲜血:“白九思,你还愣着干什么?用创世之力!”

白九思这才回过神,将残片按在胸口,一丝创世之力凝成盾牌,挡住少年的攻击:“孩子,我知道你还在,别放弃!”

少年动作一滞,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:“我……我不想杀人……可这黑气……控制不住……”

混沌分身见状,怒喝一声:“没用的东西!给我闭嘴!”他猛地加大力量,少年的眼神再次变得疯狂,黑气化作巨爪,拍向二人。

曦娥及时赶至,守魂火化作锁链缠住巨爪:“快用残片引动力量,趁他还有神智,将分身从他体内剥离!”

花如月与白九思对视一眼,同时将残片的力量注入对方体内——时光与创世之力再次交织,虽微弱,却仍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直刺少年心口。

“啊——”少年发出一声惨叫,体内的混沌分身被逼出一道虚影,虚影怒吼:“花家小女,白九思,你们竟敢伤我!今日我便让你们和这转世之身一起死!”

虚影猛地冲向花如月,白九思急忙将她推开,自己却被虚影缠住:“如月,快带少年走!我来拖住他!”

“谁要你多管闲事!”花如月虽怒,却没有走,反而挥剑斩向虚影,“白九思,你记着,你若敢死,我便立刻杀了这少年,让你永世不得超生!”

她手中的光剑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光芒,竟是时光轮残片感应到她的恨意,暂时恢复了部分力量。白九思趁机将创世之力注入少年体内,试图唤醒他的神智:“孩子,醒醒!用你的意志对抗混沌!”

少年眼中的清明越来越盛,他猛地攥紧拳头,体内的创世之力竟与白九思的力量产生共鸣:“我……我不要被操控!我不是混沌!”

两道创世之力同时爆发,将混沌虚影死死缠住。花如月趁机挥剑,时光之力斩向虚影核心:“混沌分身,今日我便让你魂飞魄散!”

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,渐渐消散,只留下一缕黑气,被曦娥的守魂火彻底净化。少年身上的煞气渐渐退去,恢复了清明,他看着白九思,眼神复杂:“你……真的是我的前世?”

白九思点头,眼底满是愧疚:“是我。是我当年的过错,让你遭此劫难。”

少年没有说话,只是转身看向尸堆,眼底满是痛苦:“我杀了这么多人……我不配活在世上……”

“别胡说!”花如月走上前,收起光剑,“你只是被操控,并非本意。从今往后,你便跟着我们,留在花家旧址,替白九思赎罪,替那些枉死者守墓。”

少年抬头看向她,又看向白九思,轻轻点了点头。

三人回到花家旧址,草屋前的柏树苗又长高了几分。白九思日日带着少年挑水浇地,修补残垣,花如月则教他读书识字,偶尔会对着爹娘的墓碑,说起当年的往事,只是话里的怨怼,渐渐淡了几分。

这日,曦娥突然来访,守魂火比之前亮了几分:“如月,九思,时光轮已恢复大半,三界也渐渐安定。只是……”她看向白九思,“九思的转世之身,体内仍有创世之力的本源,若他愿意,可重新成为创世传承者,守护三界。”

白九思摇了摇头,看向花如月:“我已是凡人,只想留在这儿,陪如月守着花家,替她赎罪。三界之事,有少年在,足够了。”

少年也点了点头:“我会成为创世传承者,守护三界,也会替你们守住花家。”

花如月没有说话,只是走到爹娘的墓前,轻声说:“爹,娘,当年的仇,我报了;当年的祸,也平了。白九思虽有错,却也用余生在赎罪。你们放心,我会好好活着,守着花家,守着这片土地。”

夕阳西下,余晖洒在墓前,柏树苗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曳。花如月转身看向白九思,眼底虽仍有寒意,却多了一丝暖意:“白九思,你给我记住,就算成了凡人,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也得用一辈子来还。若你敢偷懒,我便让你永远跪在爹娘墓前,不得起身。”

白九思笑了,眼底满是温柔:“好,我记住了。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,陪你守着花家,陪你赎罪,直到你解恨的那一天。”

曦娥看着他们,守魂火微微闪烁:“看来,这千年的仇怨,终于有了个像样的结局。只是……”她看向远方,眼底闪过一丝担忧,“混沌之主虽灭,却仍有一缕本源藏在深渊最深处,若有朝一日,它再次苏醒,三界恐会再遭劫难。到那时,就算你们是凡人之躯,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。”

花如月握紧拳头,看向白九思:“就算是凡人,我也会拿起剑,再次守护三界。白九思,你若敢退缩,我便让你魂飞魄散!”

草屋的油灯忽明忽暗,白九思看着花如月熟睡的侧脸,眼底最后一丝温柔被冰冷的算计取代。他缓缓起身,指尖凝起一缕极淡的创世残力——那是他藏在神魂深处、从未告知任何人的力量,当年失去传承时故意留下,只为今日。

“如月,别怪我。”他轻声呢喃,将残力注入油灯,灯花骤然大盛,映出的光影在墙上扭曲成花家旧宅的模样。熟睡的花如月眉头紧锁,呼吸渐渐急促,显然已坠入他布下的幻境。

曦娥的守魂火突然在窗外亮起,她拄着拐杖冲进屋,火光照亮她震惊的脸:“九思,你疯了!你明知她最恨被欺骗,为何还要用幻境困她?”

白九思转身,眼底没有半分愧疚,反而带着一丝偏执的疯狂:“恨?她恨了我三千年,我护了她三千年,从仙到凡,从创世者到农夫,我欠她的早就还清了!”他指向幻境中挣扎的花如月,“这幻境里是花家灭门那日的场景,我要让她亲眼看看,当年我为何会被混沌操控——是你,曦娥前辈,是你用时光之力封了我的神智,逼我眼睁睁看着花家覆灭,只为让我成为你操控三界的棋子!”

曦娥脸色骤变,守魂火剧烈闪烁:“你胡说!当年我是为了护你……”

“护我?”白九思狂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悲凉,“你是为了时光轮!花家握有时光之秘,你怕他们威胁你的地位,便与玄清合谋,借混沌之手灭了花家,再把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!若不是我在时光轮碎片中看到真相,恐怕至今还在替你赎罪!”

幻境中的花如月猛地睁开眼,她站在熟悉的花家正厅,爹娘的身影就在不远处,玄清的黑气正从门外涌来。她刚想冲过去,却见少年模样的白九思被曦娥按在墙角,守魂火缠在他的眉心,让他动弹不得:“九思,别冲动!只有让玄清灭了花家,你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创世之力,与我一同守护时光轮!”

“你撒谎!”花如月怒喝,时光之力在幻境中凝聚成剑,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眼前的人影——这是白九思记忆中的真相,她只能看,不能改。

她看着少年白九思挣扎着想要冲出去,却被曦娥的守魂火死死按住;看着玄清挥剑斩向她爹娘,白九思眼中的绝望与无力;看着曦娥在事后,用时光之力抹去了白九思的这段记忆,只留下“被混沌操控”的假象。

“不可能……曦娥前辈怎会……”花如月浑身颤抖,转头看向幻境外的白九思,“这是假的!是你编造的幻境!”

白九思走到幻境旁,指尖划过光影:“假的?你可以问曦娥。”他看向脸色惨白的曦娥,“前辈,你敢告诉她,当年你为何要藏起花家部分族人的残魂?为何要让我误以为是自己救了她?”

曦娥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,守魂火黯淡得几乎要熄灭。

幻境中的场景突然变换,变成了三千年后时光轮前的画面——花如月用时光之力替白九思剥离浊煞时,曦娥悄悄将一缕混沌残魂注入白九思体内;二人献祭精血净化时光轮时,曦娥在旁偷偷截留了部分力量,试图独占时光轮的掌控权。

“你看,”白九思的声音冰冷刺骨,“她不仅骗了你,也骗了我。我们都是她的棋子,她要的从来不是守护三界,而是成为时光与创世之力的唯一掌控者!”

花如月猛地从幻境中挣脱,光剑直指曦娥:“前辈,他说的是真的吗?”

曦娥踉跄着后退,守魂火颤了颤:“如月,你别信他!他被混沌残魂影响了神智,这都是他编造的……”

“编造?”白九思突然甩出一道创世残力,击中曦娥的肩头,守魂火瞬间熄灭大半,“那你解释解释,你袖中藏的是什么?”

曦娥慌忙捂住袖口,却还是有一枚黑色的令牌掉了出来——令牌上刻着的,正是混沌之主的图腾!

花如月瞳孔骤缩:“这是……混沌的令牌!你竟与混沌之主有勾结?”

“是她!”白九思上前一步,与花如月并肩而立,“当年她与混沌之主达成协议,灭了花家,助我继承创世之力,再由她操控我,一同推翻三界秩序。只是混沌之主反悔,她才不得不假意与我们联手,实则一直在暗中布局,想要坐收渔翁之利!”

曦娥看着二人眼中的恨意,终于不再伪装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既然被你们发现了,那我也不必再演了。”她周身爆发出黑气,竟与混沌之力融为一体,“花家的时光之秘,创世者的力量,时光轮的掌控权,我全都要!今日,便让你们这两个棋子,彻底消失!”

黑气化作巨爪,拍向二人。花如月挥剑斩去,却发现自己的时光之力竟被曦娥的黑气压制——当年献祭精血时,曦娥偷偷动了手脚,让她的力量始终无法完全恢复。

“没用的!”曦娥狂笑,“你们的力量都有我的印记,我想让你们强,你们就强;想让你们弱,你们就弱!白九思,你以为藏了一缕创世残力就能赢我?太天真了!”

白九思却突然笑了,他看向花如月,眼底带着一丝歉意:“如月,我知道你恨我骗你入幻境,但这是唯一能让你看清真相的办法。”他突然将创世残力尽数注入花如月体内,“这缕力量能暂时冲破她的压制,你快用时光之力引动时光轮碎片,我来拖住她!”

“你要干什么?”花如月心头一紧。

“赎罪。”白九思纵身冲向曦娥,“当年我被她操控,害了你花家;今日,我便用这凡人之躯,替你,替花家,也替我自己,了断这桩恩怨!”他竟直接冲向曦娥的黑气,用身体挡住了巨爪的攻击,“快动手!如月!”

“白九思!”花如月嘶喊,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。她握紧光剑,将时光之力与白九思注入的创世残力一同注入时光轮碎片,碎片爆发出万丈光芒,直指曦娥的眉心。

曦娥没想到白九思会如此决绝,被光芒击中的瞬间,黑气剧烈溃散:“不!我不甘心!时光轮是我的,三界是我的!”

光芒散去,曦娥的身体渐渐透明,守魂火彻底熄灭。她看着花如月,眼中满是不甘:“我布局千年,竟败在你们两个……凡人手里……混沌之主……他不会放过你们的……”话音未落,她便化作一缕黑气,消散在空气中。

白九思倒在地上,身体被黑气侵蚀得千疮百孔,却仍笑着看向花如月:“如月……我没骗你……这一次……我真的赎罪了……”

花如月冲过去,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,时光之力疯狂涌入他的体内:“你别死!你还没陪我守完花家的坟茔,还没听我说完所有恨你的话,你怎么能死!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白九思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我骗了你……但我从未想过害你……若有来生……我还想遇见你……只是……别再恨我了……”他的手缓缓垂下,彻底没了气息。

花如月抱着他的尸体,坐在满地狼藉中,泪水无声地落下。窗外的天渐渐亮了,晨曦透过破旧的窗户,照在她苍白的脸上。她缓缓起身,将白九思的尸体抱到花家爹娘的墓前,轻轻放下。

“爹,娘,”她轻声说,“当年的真相,我知道了。白九思……他用自己的命,替我们报了仇,也替他自己赎了罪。”她看向白九思的尸体,眼底的恨意彻底消散,只剩下无尽的悲凉,“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终究是还清了。只是……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?为何要骗我入幻境?为何要选这样的方式……”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花如月猛地抬头,只见一道金光从天际落下,直朝花家旧址而来——是时光轮碎片!碎片在空中化作一道虚影,竟是白九思的神魂!

“如月……”虚影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,“曦娥死后,她对我的力量压制消失了……我的神魂……暂时凝住了……”

花如月惊喜交加,冲过去想要触碰他,却只穿过一片虚无:“白九思,你还活着?”

“算是吧。”虚影笑了笑,“但我的神魂受损严重,只能暂时凝形,若想彻底重凝,需借花家的时光之秘与三界的念力……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花如月,“我骗了你入幻境,你……还恨我吗?”

花如月看着他,突然笑了,笑中带泪:“恨。我恨你骗我,恨你用这样的方式赎罪,恨你让我明明解了恨,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”她伸手,轻轻拂过虚影的脸颊,“但我也知道,你是为了让我看清真相,为了替花家报仇。白九思,若你能重凝形体,我便不再恨你。但你要记住,你欠我的,欠花家的,就算重凝,也得用余生来还——不是赎罪,是陪我。”

虚影眼中闪过一丝光亮:“好,我陪你。无论多久,我都陪你。”

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花如月猛地握紧光剑,警惕地看向远方。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,为首的少年身着铠甲,正是白九思的转世之身——如今的创世传承者!

“花前辈!”少年翻身下马,快步走到她面前,“曦娥已死,混沌之主的最后一缕本源也被我彻底封印!三界……终于安定了!”他看向白九思的虚影,眼中满是欣喜,“白前辈,你的神魂……”

“暂时凝住了。”花如月接过话,眼底恢复了往日的冷冽,“但他骗我入幻境,害我伤心,这笔账,我还没跟他算。”

少年愣了愣,随即明白了什么,笑着说:“那我不打扰你们了。三界的事,有我在,你们放心。”他翻身上马,带着人马渐渐远去。

花如月看着白九思的虚影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“白九思,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?你骗我入幻境,让我经历了那么多痛苦,这笔账,可没那么容易算。”她转身走向草屋,“我会想办法让你重凝形体。但在那之前,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,看着我守着花家,看着我替你处理三界的琐事,看着我……一点点让你偿还骗我的债。”

虚影无奈地笑了笑,紧随其后:“好,我都听你的。”

草屋的油灯刚被风吹灭,白九思的虚影便飘到花如月身后,指尖凝着一缕从时光轮碎片中偷取的本源之力——那是他在神魂凝形后,刻意藏下的力量,带着时光轮深处的混沌余温。

“在想什么?”他声音轻柔,却掩不住眼底的冷光。花如月正蹲在灶前添柴,闻言回头,火光映着她的侧脸,竟少了几分往日的锐利:“在想如何让你重凝形体。曦娥虽死,可花家的时光之秘只剩残卷,三界念力也需少年慢慢收集。”

“不必急。”白九思的虚影落在她身侧,指尖的本源之力悄悄缠上她的发梢,“我倒觉得,现在这样挺好。能陪在你身边,看你守着花家,看你偶尔对着墓碑念叨我的不是,比做什么创世者自在多了。”

花如月哼了一声,却没推开他:“别以为说些软话,我就忘了你骗我入幻境的事。等你重凝了,我定要让你跪在我爹娘坟前,连磕一百个响头。”

“好,磕两百个。”白九思笑着应下,眼底的冷光却更甚。他缓缓抬手,本源之力化作细如发丝的光带,缠向花如月的眉心——这是他从曦娥的遗物中找到的“摄魂术”,能在不知不觉中,将她的神魂拖入新的幻境。

可就在光带即将触到她眉心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,守魂火的微光从门缝中透进来。花如月猛地转头:“谁?”

白九思的虚影瞬间收了力量,飘到门后。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拄着拐杖走进来,守魂火虽弱,却依旧明亮——竟是曦娥!她脸色惨白,肩头还留着被创世残力击伤的痕迹,嘴角却勾着一抹诡异的笑:“九思,如月,别来无恙啊。”

“你没死?”花如月猛地站起身,随手抓起灶边的柴刀,虽无力量,却仍带着几分狠劲。

曦娥嗤笑一声,守魂火化作锁链缠住柴刀:“我乃时光之神,哪有那么容易死?那日我只是假死脱身,故意让你俩放松警惕。白九思,你以为你藏着创世残力,偷学了摄魂术,就能算计我?”她看向白九思的虚影,“你在我布下的‘时光囚笼’里待了三千年,连神魂都带着我的印记,你做的每一件事,我都看得清清楚楚!”

白九思的虚影猛地后退,眼底满是震惊:“时光囚笼?你是说……从花家灭门那日起,我就一直在你的幻境里?”

“不然你以为呢?”曦娥狂笑起来,守魂火暴涨,将草屋照得如同白昼,“当年我没杀你,就是为了养着你的创世之力。你以为你看到的真相是真的?那不过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片段!花家灭门,本就是我与混沌之主的交易,而你,从始至终都是我养在囚笼里的‘创世容器’!”

花如月浑身一颤,柴刀哐当落地:“你说什么?那白九思的转世……少年身上的创世之力……”

“也是我的安排!”曦娥打断她,“那少年不过是我用混沌分身造的傀儡,目的就是引你俩交出最后的力量!如今三界念力已被我悄悄引到时光轮,只要我吞噬了白九思的神魂,再夺了你的时光之力,我就能成为时光与创世的唯一主宰!”

白九思的虚影突然冲向曦娥,本源之力爆发出耀眼光芒:“我杀了你!”

“没用的!”曦娥挥挥手,守魂火化作盾牌挡住攻击,“你的神魂受我掌控,我想让你散,你随时都会散!”她指尖一动,白九思的虚影便剧烈扭曲起来,像是要被生生撕裂。

“住手!”花如月突然扑过去,死死抱住曦娥的腿,“放了他!你要什么我都给你!时光之力,花家秘卷,我都给你!”

曦娥低头看着她,眼中满是不屑:“早这样不就好了?可惜,太晚了。”她抬脚将花如月踹开,守魂火化作利爪,抓向白九思的虚影,“先吞了他的神魂,再收拾你!”

可就在利爪即将触到虚影时,白九思突然笑了,笑得癫狂:“曦娥,你以为我真的受你掌控?你以为我藏的只是创世残力?”他猛地抬手,将本源之力尽数注入花如月体内,“如月,还记得我给你的时光轮碎片吗?那里面藏着花家真正的时光之秘——‘溯洄噬主’!快用它,将曦娥的神魂拖入时光乱流!”

花如月浑身一震,突然明白过来。她握紧怀中的碎片,按照白九思的指引,将时光之力注入碎片。碎片爆发出万丈光芒,竟将曦娥的守魂火与神魂一同缠住:“这是什么?!我的神魂……怎么动不了了?”

“这是花家的禁术,能反噬所有操控时光之力的人。”白九思的虚影虽在扭曲,却依旧带着笑意,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,你没那么容易死。我骗你入幻境,故意藏起禁术,就是为了引你现身,让你以为我还在你的掌控中!”

他看向花如月,眼底闪过一丝歉意:“对不起,又骗了你一次。但这是唯一能杀她的办法。‘溯洄噬主’需以施术者的神魂为引,我……”

“我不准你死!”花如月突然嘶吼,时光之力疯狂涌入碎片,“我来做引!你已经欠我够多了,不能再欠我一条命!”

“来不及了!”白九思的虚影突然冲向碎片,将自己的神魂与曦娥的神魂缠在一起,“如月,记住,我从未想过害你。当年花家灭门,我虽被操控,却真的拼尽全力救过你;这三千年,我护你,不是赎罪,是真心想陪在你身边。若有来生……”

他的话未说完,碎片便爆发出刺眼的光芒,将曦娥与他的神魂一同拖入时光乱流。曦娥的惨叫声与白九思的最后一句“我等你”交织在一起,渐渐消散在空气中。

草屋恢复了平静,只剩下花如月瘫坐在地,手中紧握着失去光芒的碎片。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,看着灶里渐渐熄灭的柴火,泪水终于决堤:“白九思,你这个骗子!你答应过我,要陪我守着花家,要还我骗我的债,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!”

她猛地站起身,冲出草屋,奔向时光轮的方向。少年早已带着三界修士等候在那里,见她赶来,急忙上前:“花前辈,白前辈他……”

“他在哪?”花如月抓住少年的手臂,声音颤抖,“时光乱流在哪?我要去找他!”

少年叹了口气,指向时光轮核心处的一道漩涡:“白前辈用神魂引着曦娥的神魂进入了乱流,那里面时光错乱,怨魂遍布,就算是创世者,也……”

“我不管!”花如月打断他,纵身跃向时光轮,“他欠我的,还没还清,我不能让他死!”

可就在她即将跳入漩涡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:“如月,别过来。”

白九思的虚影从漩涡中飘出,虽虚弱,却依旧清晰。他看着花如月,眼底满是温柔:“时光乱流太危险,你不能来。我已将曦娥的神魂彻底打散,她再也不会回来了。三界……终于安定了。”

“那你呢?”花如月泪水涟涟,“你要留在乱流里吗?你答应过我,要陪我的!”

“我会陪你。”白九思的虚影飘到她面前,轻轻擦去她的泪水,“我的神魂虽在乱流中受损,却也得了时光轮的本源滋养,只要你日日将花家的时光之秘注入时光轮,百年后,我便能重凝形体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百年间,我只能在月圆之夜,从乱流中出来见你一面。”

花如月看着他,突然笑了:“百年算什么?三千年我都等了,还怕这百年?白九思,你给我记住,百年后你若敢不回来,我便闯进时光乱流,把你拖出来,让你永世不得安宁!”
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白九思的虚影渐渐透明,“如月,照顾好自己。等我回来,给你磕两百个响头,陪你守完花家的每一个日夜。”

虚影彻底消散在漩涡中,时光轮的核心渐渐恢复平静。花如月站在轮前,握紧手中的碎片,眼中满是坚定。少年走到她身边:“花前辈,我会帮你收集三界念力,助白前辈早日重凝。”

“不必。”花如月摇头,“这是我与他的约定,该由我自己来。你好好守护三界,别让他白白牺牲。”

她转身踏向花家旧址,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草屋前的柏树苗已长得枝繁叶茂,爹娘的墓碑旁,她新立了一块无字碑,碑上刻着花家的图腾。

“爹,娘,”她轻声说,“曦娥死了,三界安定了。白九思他……会回来的。等他回来,我便不再恨他了。我会陪他守着花家,守着这片土地,就像当年你们守着花家一样。”

她坐在碑前,从怀中取出时光轮碎片,指尖轻轻拂过碎片上的纹路。碎片微微发烫,似在回应她的心意。远处的村落传来炊烟的味道,犬吠声、孩童的笑声交织在一起,竟是难得的安宁。

可谁也没注意,时光轮核心的漩涡深处,一缕极淡的黑气正悄悄凝聚,带着混沌之主的气息,缓缓飘向花家旧址的方向。而花如月手中的碎片,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
她抬头看向天边的圆月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白九思,百年很快,我等你回来。到时候,你欠我的,可要一点一点,慢慢还。”

时光轮核心的漩涡还在缓缓转动,花如月每日都会来此注入花家时光之秘,碎片在她掌心泛起温润的光,却没人察觉那光纹深处,正藏着一缕极淡的黑气——那是曦娥神魂消散时,故意留在碎片中的混沌残印,也是她最后的后手。

这日恰逢月圆,白九思的虚影果然从漩涡中飘出,身形比上次凝实了几分。他落在花如月面前,笑着递过一枝从时光乱流中寻来的“忘忧草”:“这草能安神,你日日守着碑前,定是睡不好。”

花如月接过草,却没看他,只是盯着时光轮:“还有九十九年。你若敢提前消散,我便把这草烧了,让你连魂都不安生。”

“不敢。”白九思的虚影坐在她身边,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碎片上,“碎片的光芒弱了些,是不是注入时光之秘时出了岔子?”

话音刚落,碎片突然发烫,花如月手一抖,草枝落在地上。她只觉眉心一阵刺痛,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——她竟又回到了花家灭门那日,玄清的黑气缠在爹娘身上,而少年白九思正举着剑,剑尖对准她爹的后心。

“白九思!你敢!”她嘶吼着冲过去,却发现自己依旧无法触碰任何人。只见少年白九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,竟真的挥剑斩下,鲜血溅在她的脸上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
“这不是真的!”花如月猛地闭眼,再睁开时,却见自己站在归墟阁前,白九思的虚影正与曦娥的残魂对峙,曦娥的声音带着蛊惑:“你看,花如月恨你入骨,就算你重凝形体,她也会杀了你。不如跟我合作,吞了她的时光之力,我们一同掌控三界……”

而白九思的虚影竟点了点头,眼底满是冰冷的算计:“好。等我重凝,便引她来时光轮,借她的力量净化混沌残印,再趁机吞了她……”

“骗子!”花如月怒喝着挥拳,却穿过虚影的身体。她浑身颤抖,转头看向身后——真正的白九思正站在那里,脸上满是震惊:“如月,你怎么了?这是幻境!是曦娥的残印在作祟!”

“幻境?”花如月冷笑,泪水却忍不住落下,“之前你骗我入幻境,说曦娥是主谋;现在又说这是幻境,白九思,我到底该信你哪一次?”她猛地后退,掌心的碎片突然爆发出黑气,缠住她的手腕,“你看!这碎片里的残印,是不是你故意留下的?你从一开始,就想吞了我的时光之力!”

白九思急忙上前,却被她挥开:“别碰我!”黑气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,渐渐缠上她的眉心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?你藏着创世残力,偷学摄魂术,都是为了今日!你根本不是想赎罪,你是想利用我,利用花家的时光之秘,成为三界之主!”

“我没有!”白九思的虚影剧烈闪烁,似要被她的恨意震散,“如月,你清醒点!曦娥的残印在影响你的神智!当年花家灭门,我从未想过害你爹娘,那是玄清用易容术变作我的模样!刚才的幻境,都是残印编造的!”

他突然冲向花如月,不顾黑气的侵蚀,伸手按住她的眉心:“你看我的神魂!”一缕创世残力注入她的脑海,画面瞬间变换——那是白九思在时光乱流中的日夜,他一边对抗混沌余孽,一边用本源之力滋养碎片,甚至为了清除碎片中的残印,神魂被反噬得险些溃散。

花如月的身体渐渐放松,黑气也退去几分。可就在这时,碎片中的残印突然爆发,曦娥的虚影从碎片中冲出,缠住白九思的神魂:“想破我的幻境?太晚了!花如月,你看清楚,这才是真相!”

虚影甩出一道光带,映出百年前的画面——白九思在时光轮碎片中看到的“真相”,竟是他自己编造的!他故意篡改记忆,将曦娥塑造成主谋,就是为了让花如月恨曦娥,而非恨他;他藏起创世残力,也是为了有朝一日,能借花如月的时光之力,彻底掌控时光轮。

“不……这不是真的……”花如月踉跄着后退,看向白九思,“你告诉我,这不是真的!”

白九思的虚影被曦娥的残魂缠住,无法动弹,只能看着她,眼底满是痛苦:“如月,我……”

“你果然骗了我!”花如月突然狂笑起来,时光之力与碎片中的黑气同时爆发,“白九思,你欠我花家满门的命,欠我三千年的恨意,今日,我便让你魂飞魄散!”

她纵身跃向时光轮,将碎片与时光之力一同注入核心:“曦娥说得对,你就是个骗子!从一开始就是!我要启动‘溯洄噬主’,不仅要吞了曦娥的残魂,还要吞了你!让你们两个骗子,永世困在时光乱流中!”

“如月,别!”白九思的虚影猛地挣脱曦娥的残魂,冲向时光轮,“我承认,我骗了你,我篡改过记忆,可我从未想过害你!我藏起残力,是怕你被曦娥利用;我编造真相,是怕你知道后,连恨我的力气都没有……”

他抓住花如月的手,将创世残力尽数注入她的体内:“‘溯洄噬主’的反噬太强,你会被力量吞噬的!让我来!我欠你的,该用神魂来还!”

曦娥的残魂见状,怒喝着冲过来:“你们别想好过!我要拉你们一起死!”她缠住二人的神魂,试图将他们一同拖入时光乱流。

花如月看着白九思痛苦的脸,突然明白过来——无论他骗了她多少次,他从未真正伤害过她;无论幻境多逼真,他眼底的担忧与愧疚,从不是假的。她猛地收力,将时光之力转向曦娥的残魂:“白九思,我们一起!杀了她,再算我们的账!”

“好!”白九思的虚影与她并肩而立,创世残力与时光之力交织,形成一道红金双色的光刃,直刺曦娥的残魂核心。

“不!我不甘心!”曦娥的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,渐渐被光刃吞噬,“你们就算杀了我,混沌之主也会回来的!你们永远别想安宁!”

残魂彻底消散,碎片中的黑气也随之褪去。花如月瘫坐在地,看着白九思虚弱的虚影,眼底满是复杂:“白九思,你骗了我这么多次,这笔账,该怎么算?”

白九思的虚影坐在她身边,身形愈发透明:“你说怎么算,就怎么算。只要你别再恨我,别再一个人守着花家……”

他的话突然顿住,虚影开始变得模糊。花如月急忙抓住他的手: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残印消散时,我的神魂也受了反噬……”白九思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如月,对不起……百年之约,我可能……要失约了……”

“你敢!”花如月将时光之力疯狂注入他的虚影,“你欠我的还没还清,怎么能失约?我不准你散!”

可虚影还是在一点点消散。白九思看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别哭……我会在时光轮里等你……等你找到让我重凝的办法……到时候,你想让我磕多少个头,想让我守多少个日夜……我都陪你……”

虚影彻底消散,只留下一缕极淡的创世残力,飘向时光轮核心。花如月坐在地上,泪水无声地落下。她握紧手中的碎片,突然站起身,眼中满是坚定:“白九思,你等着。就算是找遍三界,就算是耗尽时光之力,我也会让你重凝形体。到时候,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所有真相,要你用余生来偿还骗我的债。”

她转身踏向花家旧址,却没发现,时光轮核心的漩涡深处,一缕极淡的黑气正悄悄凝聚——那是曦娥残魂消散时,故意留下的混沌本源,也是混沌之主最后的希望。

草屋前的柏树苗已亭亭如盖,花如月坐在爹娘的墓前,将碎片放在碑上:“爹,娘,白九思他……又骗了我,却也救了我。我会找到他,让他回来赎罪,也让他……陪我守着我们的家。”

远处的时光轮突然发出一声轻响,碎片微微发烫,似在回应她的心意。花如月抬头看向天边的圆月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“白九思,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。否则,就算你藏在时光乱流的尽头,我也会把你找出来,让你尝尝,被人骗了三千年的滋味。”

花家旧址的柏树下,花如月将时光轮碎片埋进爹娘墓旁的土中,指尖凝着最后一丝时光之力,在碎片上方刻下花家禁阵——这是她从残卷中找到的“锁魂阵”,能暂时稳住白九思消散的残魂。可刚刻完最后一笔,地面突然剧烈震颤,埋着碎片的泥土竟翻涌起来,一缕黑气从土中钻出,化作曦娥的虚影,笑得癫狂:“花家小女,你以为埋了碎片,就能护住白九思的残魂?太天真了!”

花如月猛地后退,随手抓起身边的柴刀,虽无仙力,却仍带着狠劲:“你怎么还没死?!”

“我乃时光之神,只要时光轮还在,我就能借混沌本源重凝残魂!”曦娥的虚影飘到时光轮碎片上方,黑气缠上碎片,“白九思的残魂已被我困在碎片里,你若想救他,就乖乖交出花家时光之秘,否则我便让他的残魂,日日承受时光乱流的蚀魂之痛!”

碎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,里面传来白九思虚弱的声音:“如月,别信她!她在借我的残魂引你交出时光之秘,快毁了碎片,别管我!”

“毁了碎片?”曦娥冷笑,“花家小女,你舍得吗?这可是白九思唯一的生机!只要你交出秘卷,我不仅放了他,还能帮你让他重凝形体,让你们两个‘有情人’终成眷属,多好?”

花如月攥紧柴刀,指节泛白。她当然舍不得毁了碎片,可也知道曦娥绝不会守信。正犹豫间,远处传来马蹄声,少年策马而来,身上的创世之力带着凌厉的杀气——他已察觉曦娥残魂复苏,连夜从三界赶来。

“曦娥!放开白前辈的残魂!”少年翻身下马,创世之力凝成长剑,指向曦娥的虚影。

曦娥却丝毫不慌,黑气猛地缠住碎片,碎片瞬间黯淡:“别过来!再过来,我就捏碎他的残魂!花家小女,给你三息时间,交出秘卷,否则……”

“我交!”花如月突然开口,从怀中取出花家时光秘卷,“但你必须先放了白九思的残魂,我要亲眼看到他安全。”

“聪明。”曦娥的虚影伸手去接秘卷,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秘卷时,花如月突然将秘卷抛向少年,同时扑向碎片,指尖按在锁魂阵上:“白九思,用残魂引动碎片中的时光之力!这是‘噬主阵’,能反噬混沌本源!”

原来她早有准备,埋碎片时故意留了后手,锁魂阵下藏着噬主阵,只待曦娥的残魂靠近。白九思的残魂立刻响应,碎片爆发出耀眼光芒,黑气被光芒死死缠住,曦娥的虚影发出凄厉惨叫:“花家小女,你敢算计我!”

少年趁机挥剑,创世之力斩向曦娥的虚影:“曦娥,你的死期到了!”

可曦娥的虚影却突然狂笑起来,黑气暴涨,竟将碎片与花如月一同缠住:“想杀我?没那么容易!我就算魂飞魄散,也要拉你们一起垫背!”她猛地将混沌本源注入碎片,“白九思的残魂在碎片里,花家小女的时光之力与碎片相连,我引爆碎片,你们两个都得死!”

花如月被黑气勒得喘不过气,却仍咬牙喊道:“白九思,别管我!用噬主阵吞了她的残魂,就算我死,也要让她魂飞魄散!”

“我不准你死!”白九思的残魂从碎片中冲出,虽微弱,却仍挡在花如月身前,“曦娥,你冲我来!别伤她!”

曦娥的虚影见状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:“好!我先吞了你,再吞她!”黑气化作巨口,扑向白九思的残魂。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的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异响,一道金光从天际落下,直朝花家旧址——是时光轮的本源之力!少年惊呼:“是时光轮!它在响应花前辈的时光之力!”

花如月猛地抬头,只见时光轮的金纹在空中凝成一道巨网,将曦娥的虚影与黑气一同困住。她突然明白过来,白九思的残魂引动的不仅是碎片的力量,还有时光轮的本源!

“不可能!时光轮怎会听你的!”曦娥的虚影疯狂挣扎,黑气却被金网越缠越紧。

白九思的残魂飘到花如月身边,声音带着一丝欣慰:“当年我献祭精血时,悄悄在时光轮中留下了创世印记。只要我的残魂还在,就能引动本源之力。曦娥,你机关算尽,终究还是输了!”

花如月看着他的残魂,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:“你早就计划好了?连我也骗?”

“我怕你担心。”白九思的残魂轻轻擦去她的泪水,“我知道你恨我骗你,可这是唯一能杀曦娥的办法。等杀了她,我任你处置,就算是魂飞魄散,我也认。”

“谁要你魂飞魄散!”花如月怒喝,却伸手护住他的残魂,“我要你活着,亲口告诉我所有真相,要你用余生来还骗我的债!”

她转身看向被金网困住的曦娥,眼底满是冰冷的恨意:“曦娥,你害我花家满门,骗我三千年,今日我便用时光轮的本源之力,让你永世困在时光乱流中,日日重复被灭门的痛苦,让你也尝尝,失去所有亲人的滋味!”

她抬手引动时光之力,与少年的创世之力一同注入金网。金网爆发出耀眼光芒,将曦娥的虚影与混沌本源一同拖向时光轮的方向。曦娥发出凄厉的惨叫:“我不甘心!花家小女,白九思,我就算是魂飞魄散,也会留下一缕残魂,他日再找你们报仇!”

光芒散去,曦娥的虚影彻底消散,只留下一缕极淡的黑气,被时光轮的本源之力彻底净化。白九思的残魂也因耗尽力量,变得愈发透明。

“白九思!”花如月急忙扶住他的残魂,时光之力疯狂涌入,“你别散!我还没问你,当年花家灭门,你是不是真的被曦娥操控?你篡改记忆,是不是为了保护我?”

白九思的残魂看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是。当年曦娥用时光之力封了我的神智,我虽不能动,却眼睁睁看着你爹娘死在玄清剑下。我篡改记忆,是怕你知道真相后,会更恨我,更恨自己无力回天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弱,残魂开始变得模糊:“如月,对不起……我骗了你这么多次……若有来生……我一定不再骗你……一定好好护着你……护着花家……”

“你别说话!”花如月将他的残魂抱在怀中,“我这就去找少年,用三界念力帮你重凝!你答应过我,要陪我守着花家,要还我骗我的债,你不能食言!”

可白九思的残魂还是在一点点消散。他最后看了花如月一眼,轻声说:“我在时光轮里等你……等你……”话音未落,残魂便化作一缕金光,飘向时光轮的方向。

花如月抱着空荡荡的怀抱,坐在爹娘的墓前,泪水无声地落下。少年走到她身边,轻声说:“花前辈,白前辈的残魂虽散,却融入了时光轮的本源。只要我们集齐三界所有念力,再用花家的时光之秘引动,他一定能重凝形体。”

花如月缓缓起身,擦干眼泪,眼底满是坚定:“好。我这就随你去三界,收集念力。白九思,你等着,就算是找遍三界每一个角落,就算是耗尽我所有时光之力,我也会让你重凝。到时候,我要你跪在我爹娘坟前,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,要你用一辈子的时间,来偿还你骗我的债!”

时光轮的金纹在三界念力的滋养下愈发璀璨,花如月与少年踏遍仙门魔渊、凡界灵墟,将每一缕散落的念力收入琉璃盏中。这日刚回到归墟阁,便见时光轮核心处的金光突然剧烈跳动,一道熟悉的虚影从轮中飘出——是白九思!他身形虽仍透明,却比之前凝实了数倍,眼底带着欣喜:“如月,三界念力已集齐七成,再过百年,我便能重凝形体!”

花如月却没接话,只是死死盯着他的眉心——那里竟藏着一丝极淡的黑气,与当年曦娥残魂的气息如出一辙。她猛地后退,琉璃盏哐当落地,念力洒了一地:“你不是白九思!你是曦娥的残魂!”

虚影脸上的欣喜瞬间僵住,随即化作冷笑:“花家小女,倒有几分眼力。可惜,太晚了。”他周身黑气暴涨,竟真的化作曦娥的模样,守魂火在指尖跳跃,“白九思的残魂已被我困在时光轮最深处,这具虚影,不过是我用混沌本源造的傀儡!”

少年猛地挡在花如月身前,创世之力凝成长剑:“曦娥,你竟敢骗我们!白前辈的残魂在哪?”

“在哪?”曦娥狂笑起来,守魂火化作锁链缠住少年的长剑,“在时光乱流的‘无间狱’里!那里日夜有蚀魂煞风,不出三日,他的残魂便会彻底消散!花家小女,你若想救他,就乖乖交出琉璃盏中的三界念力,再将花家时光之秘刻在时光轮上,否则……”

她指尖一动,锁链猛地收紧,少年闷哼一声,嘴角渗出鲜血。花如月看着他痛苦的模样,又想起白九思在无间狱中的惨状,终是咬牙:“我答应你!但你必须先放了少年,再带我去无间狱见白九思!”

“聪明。”曦娥挥挥手,锁链松开少年,“我先带你去无间狱,若见不到白九思的残魂,你再反悔不迟。”她转身走向时光轮核心的漩涡,“跟我来,无间狱可不是谁都能进的。”

花如月扶着少年,紧随其后。穿过漩涡,眼前竟是一片漆黑的乱流,无数怨魂在其中哀嚎,煞风如刀,刮得人神魂刺痛。曦娥指着远处一个被黑气缠住的光点:“看,那就是白九思的残魂。”

花如月急忙冲过去,却被煞风逼退。光点中的白九思虚弱地喊道:“如月,别过来!这是曦娥的陷阱!她想借你的时光之力打开无间狱的‘混沌之门’,释放里面的混沌余孽!”

“混沌之门?”花如月猛地回头,却见曦娥正举着琉璃盏,将三界念力注入漩涡,“你说什么?”

曦娥嗤笑一声,守魂火爆发出耀眼光芒:“白九思,还是这么聪明。可惜,太晚了!无间狱里藏着混沌之主的半截残躯,只要我用三界念力和花家时光之力打开大门,混沌之主就能重凝形体,到时候,三界就是我们的了!”

她猛地冲向花如月,守魂火化作利爪,抓向她的眉心:“花家小女,乖乖交出时光之力,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!”

“休想!”花如月挥拳反击,却被曦娥死死按住。就在这时,少年突然冲过来,创世之力爆发出金光,击中曦娥的后背:“花前辈,快带白前辈走!我来拖住她!”

曦娥惨叫一声,转身怒视少年:“不知死活的傀儡!”守魂火化作锁链缠住少年,“既然你这么想死,我就先吞了你!”

白九思的残魂见状,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挣脱黑气的束缚,冲向曦娥:“我杀了你!”

“没用的!”曦娥挥挥手,守魂火将他弹开,“你的残魂只剩一缕,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!”她猛地将三界念力注入漩涡,无间狱深处传来震天巨响,一道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,里面传来混沌之主的嘶吼:“曦娥,快放我出去!我答应你,灭了三界后,分你一半江山!”

花如月看着缓缓打开的石门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她猛地冲向时光轮碎片——那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碎片,里面藏着花家最后的禁术“时光倒流”。她将碎片按在眉心,时光之力疯狂涌入:“曦娥,你以为我真的会被你骗?从你化作白九思的虚影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你是假的!”

她突然将时光之力注入碎片,碎片爆发出耀眼光芒,将曦娥与混沌之门一同笼罩:“这是花家的‘时光倒流’,能将一切拉回原点!我要让你回到被白九思重伤的那一刻,让你永远困在痛苦中!”

曦娥脸色骤变,疯狂挣扎:“不!我不甘心!混沌之主,快救我!”

可混沌之门刚打开一条缝隙,便被时光之力强行关闭。曦娥的身体开始扭曲,渐渐变回被重伤时的模样,守魂火黯淡无光:“花家小女,我就算是魂飞魄散,也不会放过你!”

她猛地冲向花如月,却被时光之力彻底吞噬,只留下一缕凄厉的惨叫,渐渐消散在无间狱中。

少年挣脱锁链,急忙冲过来:“花前辈,你没事吧?白前辈的残魂……”

花如月看向那缕虚弱的光点,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:“白九思,你撑住!我这就用三界念力帮你重凝!”

她将琉璃盏中的念力尽数注入光点,白九思的残魂渐渐凝实,化作一道虚影。他看着花如月,眼底满是愧疚:“如月,对不起,又让你陷入危险。”

“别说话。”花如月扶着他的虚影,“我们先出去,等你重凝形体,我再跟你算账。”

二人回到归墟阁,少年早已准备好了重凝形体的法阵。花如月将时光之力与三界念力一同注入法阵,白九思的虚影渐渐变得实体化。当最后一缕念力注入时,白九思终于重凝形体,站在花如月面前,虽脸色苍白,却依旧俊朗。

“白九思!”花如月猛地冲过去,一拳打在他的胸口,“你这个骗子!你骗了我这么多次,害我担惊受怕,这笔账,该怎么算?”

白九思没有躲闪,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你想怎么算,就怎么算。只要你解气,就算是让我再受一次蚀魂之痛,我也认。”

花如月看着他,泪水却忍不住落下:“我恨你骗我,恨你让我担心,可我更怕……更怕你真的魂飞魄散,再也不回来。”

白九思将她拥入怀中,声音带着颤抖:“对不起,如月。以后,我再也不会骗你,再也不会让你担心。我会陪你守着花家,陪你守护三界,用余生来偿还我欠你的债。”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突然发出一声轻响,核心处浮现出一道影像——那是曦娥消散前的画面,她竟在无间狱中留下了一缕残魂,附在了混沌之门的缝隙中,只待时机成熟,便会再次释放混沌余孽。

花如月猛地推开白九思,眼底满是警惕:“曦娥还没死!她还在无间狱里!”

白九思脸色凝重,握紧花如月的手:“别怕,这次,我们一起去。无论她藏在哪里,我们都要将她彻底消灭,绝不让她再为祸三界。”

时光轮的金纹还在余震中闪烁,白九思刚重凝的手掌还带着创世之力的温热,就被花如月猛地甩开。她盯着轮心那道渐淡的残魂影像,光剑虽未重凝,却仍习惯性地按向腰间:“无间狱必须封死,曦娥的残魂一日不除,三界就一日不得安宁。”

“我陪你去。”白九思上前一步,创世之力在掌心凝成光刃,“但这次,你得听我安排。”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指尖掠过她眉心——那是当年藏下的创世印记,此刻竟泛起极淡的黑气,“曦娥的残魂在你我身上都留了印记,她能感应我们的位置,若直接闯无间狱,只会落入她的陷阱。”

花如月猛地抽回手:“你又想耍什么花样?上回你造幻境骗我,这回难不成要把我绑了送进无间狱?”

“是要造幻境,但不是骗你。”白九思从怀中取出半块时光轮碎片,正是当年花如月用来引动禁术的那片,“我要你入‘溯洄幻境’,回到花家灭门那日,找到曦娥残魂藏在时光线里的‘本源锚点’。只有毁了锚点,她才无法借混沌之门重凝。”

他将碎片按在花如月掌心,碎片瞬间融入她的皮肉,化作一道金纹:“这幻境由我以创世之力支撑,你在里面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时光片段,但切记,不可触碰任何与你爹娘相关的影像——那是曦娥设下的‘情劫锚点’,一碰就会被她缠上神魂。”

花如月盯着掌心的金纹,突然冷笑:“你倒会安排。若我在幻境里被困住,你是不是就趁机吞了三界念力,成你的三界之主?”

“你若不信,我现在就自毁创世本源。”白九思抬手就要拍向心口,却被花如月死死按住。她看着他眼底的决绝,终是松了手:“我信你这一次。但你记着,若我在幻境里出事,就算魂飞魄散,我也会从时光乱流里爬出来,撕了你这张骗人的脸。”

白九思点头,掌心按在她的后心,创世之力缓缓注入:“闭眼,我引你入幻境。记住,无论看到什么,都要找曦娥当年藏在花家祠堂的‘时光沙漏’——那是她锚定残魂的关键。”

花如月闭上眼,只觉神魂一阵轻颤,再睁眼时,竟真的站在花家旧宅的青石板路上。熟悉的桂花香飘来,爹娘在正厅里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,与记忆中一模一样。她刚想冲进去,却猛地想起白九思的叮嘱,硬生生顿住脚步。

“如月,你怎么站在这儿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少年白九思提着食盒从巷口走来,眉眼间满是少年气——这是花家灭门前三日的他,还未被曦娥的时光之力操控。

花如月攥紧拳头,指尖掐进掌心:“我找祠堂的沙漏,爹说要用来计时祭祖。”她故意编了个理由,目光却在少年白九思身上扫过——他的眉心藏着一丝极淡的守魂火印记,正是曦娥操控他的证据。

少年白九思笑了笑,将食盒递给她:“娘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,先吃两块,我带你去祠堂找沙漏。”他转身走向祠堂,脚步轻快,完全没察觉自己早已成了曦娥的棋子。

花如月跟在他身后,心脏像被攥住般疼。祠堂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。她示意少年白九思在外等候,自己悄悄推开门——只见曦娥的身影正蹲在供桌下,手中拿着一个青铜沙漏,守魂火正往沙漏里注入黑气。

“找到了。”花如月猛地冲过去,时光之力凝成利爪,抓向沙漏。可就在指尖即将触到沙漏时,曦娥突然转身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:“花家小女,你终于来了。”

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,祠堂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无间狱的漆黑乱流。曦娥的身影暴涨成巨人,守魂火化作锁链缠住花如月的四肢:“白九思以为造个幻境就能骗我?你真以为这是花家灭门的时光片段?”

她狂笑起来,锁链猛地收紧:“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‘忆魂狱’!你看到的爹娘,少年白九思,全是我用你的记忆造的傀儡!白九思在外面支撑幻境,每过一刻就会耗损一分创世之力,等他力竭,我就吞了他的本源,再把你困在这里,日日重复花家灭门的场景!”

花如月浑身一颤,却突然笑了:“你以为我真的没防备?”她猛地咬破舌尖,鲜血喷在锁链上——那是混了时光轮碎片金纹的血,瞬间将锁链烧得滋滋作响,“白九思早告诉我,你的守魂火怕创世与时光融合的力量,你以为这幻境是他支撑的?错了,是我借他的力量,引你现身!”

她纵身跃起,时光之力与体内的创世金纹同时爆发,化作一道光刃,直刺曦娥的眉心:“这一刀,替我爹娘!”光刃刺入曦娥的眉心,守魂火剧烈闪烁,她的身影瞬间矮了几分。

“不可能!你怎么会有创世金纹!”曦娥惨叫着后退,守魂火化作盾牌挡住攻击,“白九思那个骗子,他竟把创世印记给了你!”

“不止如此。”花如月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以为困在无间狱里的是白九思的残魂?错了,那是我用时光之力造的傀儡,真正的白九思,此刻正在外面封死混沌之门!”

就在这时,幻境剧烈震颤,白九思的声音从乱流中传来:“如月,混沌之门已封,我引时光轮本源之力来助你!”一道金光从乱流顶部落下,直朝花如月手中——是时光轮的核心碎片!

花如月接住碎片,与体内的金纹一同注入光刃:“曦娥,你的死期到了!”她纵身跃向曦娥,光刃直指她的本源核心,“这一刀,替花家满门!这一刀,替三千年的恨意!”

两道光刃同时刺入曦娥的胸口,守魂火瞬间熄灭,她的身影开始消散:“我不甘心!我乃时光之神,怎会输给你们两个小辈!”她猛地将最后一缕残魂注入花如月的眉心,“我就算魂飞魄散,也会留在你的记忆里,让你永远活在痛苦中!”

残魂彻底消散,幻境也随之破碎。花如月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还站在时光轮前,白九思正焦急地看着她,创世之力已黯淡了大半。她摸了摸眉心,那里的残魂印记竟真的消失了。

“她……死了?”花如月声音有些发颤。

白九思点头,伸手扶住她:“死了,本源彻底消散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”他看着她苍白的脸,眼底满是愧疚,“对不起,让你在幻境里受了这么多苦。”

花如月没有说话,只是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胸口:“你又骗我!你说幻境里不能碰爹娘的影像,结果那根本不是真的时光片段!你说残魂在无间狱,结果是你造的傀儡!白九思,你除了骗我,还会做什么?”

白九思没有躲闪,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不肯入幻境,怕你为了爹娘冲动行事。如月,我知道我骗了你很多次,但每一次,都是为了让你活着。”

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青铜沙漏,正是幻境里的那个:“这是从曦娥的遗物里找到的,里面藏着花家部分族人的残魂。只要用时光之力滋养,再过百年,他们就能重凝形体,回到你身边。”

花如月看着沙漏,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:“你早就找到了?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“我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,想让你先解了恨,再给你一个惊喜。”白九思将沙漏递给她,“如月,花家灭门的仇报了,曦娥也死了,三界也安定了。我知道我欠你的,这辈子都还不清,但我想陪在你身边,陪你等族人重凝,陪你守着花家,直到你真正原谅我的那一天。”

花如月握紧沙漏,指尖传来沙漏的温热。她抬头看向白九思,眼底的恨意渐渐淡去,却仍带着几分嗔怪:“别以为一个沙漏就能让我原谅你。你骗了我这么多次,得用一辈子来还。以后你要陪我守着花家,陪我给爹娘扫墓,陪我等族人回来,少一天都不行。”

白九思笑了,眼底满是温柔:“好,一辈子都陪你,一天都不少。”

就在这时,时光轮突然发出一声轻响,核心处浮现出一道影像——那是曦娥消散前的最后画面,她竟在混沌之门的缝隙里藏了一枚黑色令牌,上面刻着混沌之主的图腾。影像消失前,令牌突然裂开一道缝,一缕极淡的黑气飘了出来,朝着凡界的方向飞去。

花如月猛地握紧沙漏,眼底再次燃起警惕:“看来,我们的事还没结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