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那若有若无的笛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,像是从李教授的身体里发出来的。随着笛声响起,李教授空洞的眼眶里,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顺着脸颊往下流。
“动……动了!”王所长的枪掉在了地上。
李教授真的动了。他缓缓抬起头,空洞的眼窝对着我们,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,像是在笑。紧接着,他举起手里的骨笛,往嘴边送。
“快跑!”我拽起王所长就往洞口跑。
哑巴老头不知何时已经把船划到了岸边,正“咿咿呀呀”地催促我们。我们刚跳上船,就听见洞里传来一阵密集的“咔哒”声,像是有无数骨头在摩擦。
回头一看,洞口挤满了人影,全是穿着考古队队服的人,一个个脸色青白,眼睛空洞,手里都攥着骨笛,正往洞外走。
哑巴老头疯了一样发动发动机,铁皮船在黑水河上疯狂逃窜。我回头望,只见那些人影站在崖边,一动不动,手里的骨笛对着我们的方向,笛声在雾里追着船跑,像是勾魂的索。
回到镇上时,天已经亮了。王所长被吓得不轻,一上岸就瘫倒在地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“鬼”“骨笛”。哑巴老头把船拴好,指了指我的口袋,又指了指龙嘴崖的方向,然后摇着头走了。
我摸了摸口袋,才发现刚才慌乱中,把洞口那半截骨笛揣了进来。骨笛很凉,像是冰做的,上面的花纹硌得手心发疼。
回到住处,我把骨笛放在桌上,对着阳光看。骨笛的内部是空的,隐约能看见内壁附着着一层暗红色的薄膜,像是凝固的血。我用小刀刮下一点粉末,放在显微镜下看——那根本不是血,而是无数细小的虫卵,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,像是某种寄生虫的卵。
“笛响尸动……”我想起地图上的字,突然明白了。这骨笛不是乐器,是某种媒介,那些虫卵能通过笛声传播,控制宿主的尸体。
三年前考古队肯定是打开了骨笛冢,触发了机关,被虫卵感染,变成了行尸走肉。老河工大概是无意中捡到了骨笛,被笛声吸引,想去崖洞捞更多的“宝贝”,结果也被感染了。
那陌生短信是谁发的?发信人似乎知道骨笛冢的位置,甚至知道骨笛的秘密。
我正想着,手机又震动了,还是那个乱码号码,这次是段视频。视频是在一个墓室里拍的,光线很暗,能看见中央放着个石棺,石棺上刻着和骨笛一样的花纹。镜头慢慢拉近,石棺前的供桌上,摆着一支完整的骨笛,通体雪白,在黑暗里泛着光。
视频的最后,镜头扫过供桌下的地面,那里躺着几具白骨,看穿着像是考古队员,其中一具的手里,攥着个工作证,上面的照片是李教授。
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,正是老河工尸体被发现的时候。
我盯着视频里的完整骨笛,心跳越来越快。看来考古队确实找到了骨笛冢,而且李教授死在了墓室里。那崖洞里的“李教授”是怎么回事?难道是……被骨笛操控的尸体?
“血祭开门……”我又想起地图上的字。石棺是关着的,想要打开,必须用“血祭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