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她的轮廓比之前清晰了许多,我甚至能看清她脸上那双写满悲悯的眼睛。
“你为什么要来?”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“我来告诉你真相。”
她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感,
“沈修不是在救他的公司,他是在救我。”
我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。
“他想用你的身体,让我复活。”
尽管心里早有预感,但当这句话被亲口证实,我还是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。
“他一直在用一种叫‘七星续命’的邪术偷取你的‘命格’,也就是你的生命力和气运。等你足够虚弱,精神临近崩溃,而对他的爱与恨交织到顶点时,就是仪式完成之日。”
“账本和公寓的钥匙,都只是加速这个过程的工具,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,就是为了反复撕裂你的情绪,让你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挣扎,从而产生最强大的精神能量,作为仪式的燃料。”
我看着她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,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:“你……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
“因为,”她凄然一笑,身形微微晃动,
“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活过来。而且,我的身体,已经等不了了。”
她的话像一个谜语,我还没来得及细想,她就化作一缕青烟,消失了。
第七章
第二天,我见到了护士口中的王姐。
她四十多岁,眼神温和而睿智。
我鬼使神差地,将我的经历用一种“我有一个朋友”的方式,半真半假地讲给了她听。
王姐耐心地听完,推了推眼镜,平静地说:
“许小姐,你最近遭受了巨大的情感创伤和身体创伤,出现幻视、幻听,甚至一些被害妄想,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(PTSD)的典型症状。你口中的‘仪式’、‘命格’,其实是你潜意识为了合理化你所受的伤害,而构建出的一套逻辑。”
“那个叫‘许念’的幻影,很可能是你内心‘幸存者愧疚’和对未婚夫复杂情感的投射。她时而帮你,时而引导你,正反映了你内心的矛盾和挣扎。”
王姐的话语像一把手术刀,冷静地剖析着我混乱的思绪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几乎要相信了她。
也许,真的没有鬼,没有仪式,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。
沈修只是一个单纯的、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混蛋。
可是,那种刺骨的寒意,那种清晰得不像是幻觉的声音,又要如何解释?
我混乱了。
人,鬼,科学,玄学……我分不清到底该相信谁。
第八章
离开王姐的办公室,我像个游魂一样在医院的长廊里游荡。
我需要一个答案,
一个能让我从这无边地狱里解脱出来的答案。
我决定主动出击。
我不能再坐以待毙,任由他们摆布。
我用手机搜索了“许念”这个名字,加上了我们所在城市的限定。很快,一条三年前的社会新闻跳了出来。
“本市知名青年舞蹈家许念,因抑郁症于家中割腕自杀,年仅24岁。”
新闻配图上,是一张黑白的艺术照。
照片上的女孩,眉眼弯弯,笑得灿烂,和我“看”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