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，那是我爱了二十年的脸，此刻满是怒意和虚伪。
我笑了，笑得有些凄凉。
“陈旭，你不累吗？”
他怔住了，不明白我的话。
“每天扮演一个为了家庭忍受痛苦的好男人，不累吗？”我伸出手，指尖点在他胸口。
他的身体，瞬间僵硬了。
3
陈旭的瞳孔骤然收紧，眼神里闪过慌张之色，但立刻被愤怒所覆盖。
“你又在胡说些什么！”
他抓住我的手腕，用力推开，“梅兰，我看你是真的有病！”
“我有没有病，你不是最清楚吗。”我冷漠地看着他，“陈旭，收起你那套吧，我看着想吐。”
他盯着我，呼吸变得粗重。
许久，他忽然冷笑道：
“好，就算我骗了你，你有证据证明什么吗？”
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“梅兰，我们有二十年的婚姻，没有证据，你什么都做不了。家产，你别想动一分。儿子，更不会判给你这种情绪失控的女人。”
这就是和我睡了二十年的男人。
我的心，一寸寸地往下沉。
“证据？”我轻声重复了一遍，“会有的。”
我的手机在这时亮了一下。
是一条社交软件的推送消息。
我当着陈旭的面点开，是他自己的账号发布了一条新的动态。
一张照片。
一只白色的布偶猫，趴在一个女人的腿上，纤细的手正在抚摸它。
背景，是我家的书房。
陈旭的脸色，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，一片惨白。
我抬眼看向他。
他目光闪烁，不敢和我对视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我斜瞥向他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误会，”他立刻抢白，
“是朋友，是朋友来家里做客，用我手机发的，我不知道！”
哦？朋友？
我放大了那张照片。
猫的脖子上，戴着一个精致的皮质项圈，上面镶嵌着字母“M”。
而这个项圈，上周我刚从他车子的手套箱里翻出来过。
当时我问他，他说是给我买的惊喜，一个手环。
“M？”我指着那个字母，慢悠悠地问他，
“是梅的缩写吗？你的惊喜，还真是别致。”
“梅兰，你不要无理取闹！”
“这是孟瑶！”
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终于吼了出来。
“她是我的宠物治疗师！”
孟瑶……
我想起来了，那个最近很有名的宠物心理咨询师。
年轻，温柔，上过好几次杂志封面。
“宠物治疗师？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治什么？治你的猫毛过敏吗？”
“对！”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急切地解释，
“这是一种新的动物辅助疗法！她是专家！发照片，是在记录我的治疗过程！”
“梅兰，是你想多了，是你的思想太肮脏了！”
他倒打一耙。
我举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“那这个，也是治疗过程吗？”
我划开手机，点开另一张照片。
是我昨天偷拍的，他后腰上，有一个刚刚结痂的新纹身。
图案，是一个小小的猫爪印。
他的脸，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。
他猛地扑过来，想抢我的手机。
我侧身躲开，他却因为用力过猛，脚下不稳，一把将我推倒在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