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家事,轮不到外人插手。”
“梅兰!”
婆婆尖锐的声音响起。
“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,就再也别进我陈家的门!”
我扯了下嘴角,径直离开了宴会厅。
2
回到家,我瘫倒在玄关的地板上。
我没有疯,也不是在没事找事。
陈旭那个持续了二十年的病,是致命的。
大学时,我们去同学家聚会,他只是摸了一下同学家的猫,就当场呼吸困难,浑身起疹子,最后过敏性休克被送进了ICU。
从那以后,他随身都会携带肾上腺素急救笔。
我们的家,二十年来,从未出现过任何与猫有关的东西。
他说,那是他的催命符。
可就在上周,他突然痊愈了。
没有任何预兆,他抱着一只猫回来,说以后家里也可以养宠物了。
我问他怎么回事,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你不是总说家里冷清吗?我去做了脱敏治疗,现在好了,这下你满意了?”
我当时,浑身发冷。
不对。
一个让他差点送命的东西,一个被他视为催命符的过敏原,怎么可能说好就好?
事出反常即为妖。
那天夜里,我等他睡着,检查了他的身体。
没有任何治疗的痕迹。
他却像是装了感应器,我刚一碰到他,他就醒了,警惕地抓住我的手,问我想干什么。
我心里的疑云,瞬间笼罩了整片天空。
之后几天,我格外注意。
我发现,他车上的香水味变了,多了种很甜腻的香薰味。
他的行车记录仪,以前从不设防,现在却加了密。
我借口说要用车,想查看GPS导航记录,他立刻紧张地拒绝了,说车子要去保养。
那一刻,我断定,他有事瞒着我。
“嘀嘀嘀——”
门禁对讲机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。
屏幕上,是陈旭那张写满疲惫和失望的脸。
我没开。
“小兰,开门,我知道你在,我们谈谈。”陈旭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声音沙哑。
“我知道你今天很生气,是我不好,没有提前告诉你我去治疗的事情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你开开门,我跟你解释,好吗?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委屈。
我靠着门,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“梅兰,你非要这样吗?”
陈旭的耐心似乎用完了。
“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?像个泼妇一样在外面闹,你毁掉的是我们二十年的感情!”
他开始站在道德高地指责我。
然后,是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。
“梅兰,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。但我们是夫妻,二十年了,不容易。如果是我哪里做得让你误会了,我向你道歉。你先把门打开,行不行?”
听着他这番表演,我只觉得反胃。
我拿起手机,给陈旭发了条信息。
“想进来?可以。把那只猫送走,立刻,马上。”
很快,外面安静了。
大概过了半小时,陈旭打来电话,声音里透着妥协:“我让司机把它送走了,你开门。”
我打开门,他像个被抛弃的大狗一样走了进来,眼圈还是红的。
“梅兰,你到底要我怎么样?”
他将我堵在玄关,双手按在墙上,把我圈在他的势力范围内。
“是不是我这些年太顺着你了,让你觉得可以随便践踏我的心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