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们收到举报，说你拍的是真实事件。”海绵般的声音里突然掺了点金属质感，“404室的住户，昨天晚上真的死了。”
第一章 红色投稿箱
林野的指尖在鼠标上悬停了三秒，最终还是点下了番茄短片的“确认投稿”按钮。屏幕右下角弹出的“投稿成功”提示框泛着刺目的红光，像滴在黑色键盘上的血。
他是个三流悬疑作家，靠给公众号写千字小故事混饭吃。三天前刷到某番短片的“悬疑赛道征稿令”时，存款余额刚好跳成了三位数。征稿启事上“单条播放破百万奖励五万”的加粗字体，像根钩子勾住了他的喉咙。
投稿的片子叫《窥》，是他用手机拍的伪纪录片。主角是住在他对面楼404室的女人，每天晚上十点零三分会准时拉开窗帘，对着窗户梳理长发。林野架起手机，连续拍了十五天，最后用剪辑软件把十五个夜晚的片段叠在一起，结尾处突然插入一张女人倒在血泊里的照片——那是他用AI生成的，色调做得跟真的一样。
“这样应该够抓人了。”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起身去厨房找吃的。冰箱里只剩半瓶过期牛奶，他仰头灌了一口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个陌生号码，归属地显示本地。
“喂，请问是林野先生吗？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海绵，闷得发沉。
“我是，你哪位？”
“我是某番短片的内容审核，”对方顿了顿，“你投稿的《窥》，我们需要你提供素材来源证明。”
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：“什么证明？那是我虚构的，用AI做的特效。”
“但我们收到举报，说你拍的是真实事件。”海绵般的声音里突然掺了点金属质感，“404室的住户，昨天晚上真的死了。”
牛奶瓶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，乳白色的液体在瓷砖上漫开，像一滩凝固的呕吐物。林野盯着对面楼404室漆黑的窗户，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——昨天晚上十点零三分，他明明还看到那个女人拉开窗帘梳头。
第二章 消失的监控
警察找上门时，林野还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。《窥》的播放量已经破了十万，评论区里吵得沸沸扬扬。有人说“结尾太假了，血的颜色都不对”，也有人说“女人梳头的动作好诡异，像提线木偶”。最扎眼的是一条置顶评论，来自账号“某番审核员03”：“该视频涉及真实案件，已暂停播放，投稿人配合调查。”
敲门的是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，证件上写着“陈默”。他身后跟着个二十出头的女警，手里拿着个笔记本，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林野的出租屋。
“林先生，我们需要看你拍摄《窥》的原始素材。”陈默的声音比电话里清楚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林野把他们领进卧室，打开电脑里的“素材库”文件夹。鼠标双击文件夹的瞬间，他愣住了——原本存着十五个夜晚视频的文件夹，现在是空的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他慌了，“我昨天还看了，怎么不见了？”
女警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你电脑里有安装云同步软件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怕素材泄露，特意关了所有同步功能。”林野的手心全是汗，他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我有备份！我把原始素材拷在U盘里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