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利用点： 公司内部对此毫无察觉。证据链完整。
顾溟关掉了报告窗口，屏幕暗了下去，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，平静得可怕。他拿起桌上的手机，点开通讯录，找到一个备注为“老K”的号码。拨通。
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，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，背景音有些嘈杂：“喂，顾工？”
“老K，”顾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，像在陈述工作，“帮我做三件事。干净点。”
“你说。”老K的声音立刻沉静下来，背景杂音也消失了。
“第一件：查实张萌萌在XX银行信贷部的工作邮箱。把她个人征信报告（重点标红所有逾期）、她名下房产抵押贷款逾期及催收记录（包括她威胁拖延的内部通话记录文字稿）、她三期网贷逾期证明，打包。匿名发给她所在分行行长、总行内审部、还有…她的直属领导。时间，”顾溟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，“今天下午三点整发送。”
“明白。邮箱和内部名单我有数。三点整。”老K重复道，语气是职业性的确认。
“第二件：恢复李雯社交媒体小号里那段霸凌视频的原片（确保受害者面部打码，李雯的脸必须清晰）。注册几个新号，把视频拆成片段，配上文字说明‘网红李雯真实过往：校园霸凌施暴者’，重点强调她伪造学历。今天下午五点，同时投放她粉丝活跃度最高的三个平台。买推送，直接顶热门。联系几家靠爆料吃饭的自媒体，资料同步给他们。”
“视频源已定位。平台投放和人肉推进五点整启动。自媒体那边同步跟进，保证今晚热搜。”老K语速很快，没有一句废话。
“第三件，”顾溟的声音更冷了一分，“刘文那家公司，技术部总监叫什么？”
“李明哲。去年行业峰会你们还聊过，他有你名片。”老K显然早有准备。
“好。把截获的刘文泄密交易记录（隐去我们的追踪痕迹）、他卖给‘迅科科技’那份最新的数据库结构文档副本、以及他那个海外论坛ID的登录IP（定位到他家地址）和交易流水截图。匿名邮件发到这个李明哲的工作邮箱。标题醒目点：‘贵司技术部刘文正在拆公司承重墙’。发送时间…”顾溟顿了一下，“明天早上九点，他开早会前。”
“资料齐备。九点整，李明哲邮箱。”老K答得干脆利落，“还有吗？”
“没了。”顾溟说完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他放下手机，目光投向窗外。午后的阳光刺眼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，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一条条锐利的光带。办公室里依旧只有空调低沉的运转声。他拿起桌上那支昂贵的绘图笔，无意识地转动着，冰冷的金属笔杆硌着指腹。
报复的齿轮，在他无声的指令下，已经精确咬合，开始转动。一丝极淡、却带着绝对冰点的弧度，在他冷漠的嘴角，稍纵即逝。
第四章
接下来的几天，顾溟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节奏。工作室的项目照常推进，图纸、会议、客户沟通。他依旧是那个冷静、高效、甚至有些沉默寡言的顾工。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的那一丝未散的寒意，若有若无。
他没再主动联系邬羽然。邬羽然发来过几条语音，声音疲惫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