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回答。
沉默,就是默认。
那天晚上,我们不欢而散。
他门摔而去,一夜未归。
我知道,他去找许念了。
拜访他那个,温柔乡,避风港。
也好。
我一个人,乐得清静。
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。
其实,也没什么好收拾的。
我嫁进沈家的时候,只带了一个行李箱。
这三年,沉诚给我买了很多东西。衣服,包,珠宝,堆满了整个衣帽间。
但我知道,那些,都不属于我。
那只是,“沉太太”这个身份的,附属品。
我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,还是只有,那个旧的,行李箱。
我把我的几件旧衣服,和我母亲丢失的我的一些遗物,都装了进去。
然后,我给我的律师打了个电话。
“张律师,麻烦您了,帮我签订一份,离婚协议。”
“是的,我什么都不要。净身出户。”
挂了电话,我感觉,心里那个大石头,终于落地了。
就在此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了。
电话那头,是许念。
“温妤,是我。”她的声音,带着一丝得意的笑。
“有事吗?”我的声音,很冷。
“无力,就是想告诉你一声。”她说,“阿诚,在我这里。他喝醉了,他说,他很难过。”
我的心,刺痛了。
“他还说,”许念继续说,她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根根针,扎进我的耳朵里,“他娶了你,只是因为,你的血型,和我一样。是那样,很稀有的,Rh无效血。”
我的心脏,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“他说,他怕我,万一哪天长出来了,什么意外……找不到人,救我。”
“所以,温妤。”
“你对他来说,到底算什么?”
“你只是我的一个,移动血库最后啊。”
电话,从我的手中,滑落。
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就像我的心一样。
4
原来,是这样的。
原来,我支持自欺欺人的婚姻,从一开始,就是一场,策划的,骗局。
我不是他的妻子。
我什至,连许念的替代品,都算不上。
我只是一个……备用的,移动血库。
多可笑啊。
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,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。
我笑我自己,天真的,傻瓜。
我笑我自己,把一个男人的算计,当成了爱情。
我笑我自己,这八年的青春,都喂了狗。
我不知道,我在地板上,坐了多久。
直到天亮,沉诚才回来。
他一身的酒气,和许念的烟味。
他看到我,和地上的手机碎片,愣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都知道了?”
“是。”我看着他,声音,嘶哑得不像话。
他的脸上,闪过一抹愧疚。
但很快,就被不耐烦,取代了。
“温妤,这件事,是我不对。”他说,“我警告道歉。”
“但是,你不能,不要再闹了?我们,好好过日子,不行吗?”
顺利过日子吗?
我看着他,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。
“沉诚,”我问,“在你心里,我到底是什么?”
“你是我的妻子。”
“妻子?”我笑了,“有把自己的妻子,当成血库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