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用老子八年抽干的血、熬干的命,换来了这狗屁的荣华富贵!住着最好的房子,吃着老子用命换来的特供食物!而我的女儿!”我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,震得头顶的水晶灯都在嗡嗡作响,“我的女儿!就在你们那个狗都不如的破铁笼子里!被丧尸咬!被你们像畜生一样虐待!现在,你们他妈还有脸跟我说‘不知道’?!”
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,扫过那些缩在角落、抖如筛糠的宾客,扫过地上瘫软如泥的张珍兰,扫过脸色惨白、死死抓着沙发扶手的姚梦兮,最后钉在面如死灰的姚志勇脸上。
“我再问最后一遍。”我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,“还有谁,碰过我女儿一根手指头?自己站出来。只要说实话,我给他一个痛快。”
死一样的沉默。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。没人敢动,没人敢出声。那些宾客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,姚家人更是眼神躲闪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“好。”我点点头,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狰狞,“很好。都不说,是吧?”
目光在那一张张写满恐惧的脸上逡巡,像是在挑选祭品。
“那就…从谁开始呢?”
话音未落。
“陈默!我操你祖宗!”
一声暴喝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大门方向炸响。
姚昌明,我的小舅子,姚家那个靠着我的关系才当上安全区外围巡逻队小头目的废物,带着七八个端着能量步枪的护卫,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。他显然刚从外面赶回来,身上还带着尘土,手里举着一把大口径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瞄准我的脑袋,脸上是混合着愤怒和某种扭曲的、自以为掌控局面的嚣张。
“姓陈的!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!敢在姚家撒野!还敢杀人?”姚昌明唾沫横飞,枪口因为激动而微微晃动,“看清楚!老子的人已经把这里围死了!识相的,立刻给我爸妈跪下磕头认错!再敢动一下,老子一枪崩了你!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英雄?我呸!离了安全区,你他妈屁都不是!”
他身后那几个护卫,端着枪,脸上也带着紧张和一丝助纣为虐的凶狠,枪口齐刷刷地对准我。
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听着他嘴里喷出的粪,我心底最后那点因为亡妻而产生的一丝犹豫,彻底烟消云散。怒火不再是燃烧,而是凝结成了万年不化的玄冰。
我甚至懒得废话。
抱着念念的身体猛地一晃,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。
姚昌明只觉得眼前一花,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他持枪的手腕上。
“咔嚓!”
清脆的骨裂声。
“啊——!”他杀猪般的惨叫刚冲出喉咙。
我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,左手如铁钳般抓住他的衣领,将他整个人像拎小鸡一样凌空提起。右拳带着八年来积压的所有愤怒和屈辱,狠狠砸在他那张因剧痛和惊骇而扭曲的脸上!
砰!
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鲜血混合着鼻涕眼泪瞬间糊了他满脸。
没等他这声惨叫完全出口,我抓着他衣领的手猛地向下一掼!
姚昌明一百多斤的身体像个破麻袋,被我狠狠砸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