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个个身手矫健，显然是精锐。
为首的人，正是裴铮的心腹副将。
就在禁军统领准备下令收网时，异变突生。
从义庄的另一侧，又杀出一批黑衣人。
这批人下手更狠，招招致命，与裴铮的人马瞬间厮杀在一起。
刀光剑影，血肉横飞。
暗处，姬长宁看着这一幕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她身边的我，却平静地为她解释。
“陛下，裴铮是那只螳螂，那批不存在的‘货’是蝉。”
“我们，是黄雀。”
我顿了顿，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，继续说。
“但螳螂之后，还有另一只黄雀。”
“这第二批人，不是我们的。”
姬长宁猛地看向我。
“那是谁的人？”
“北燕。”
我吐出两个字。
“是我那好父皇，安插在南朝京城的探子。”
“裴铮不仅走私军械，他走私的对象，就是北燕。”
“他在通敌卖国！”
这一切，自然是我通过冯鹰提前布下的局。
冯鹰曾是北燕死士，联系上这些探子，并透露给他们一个“裴铮部下今晚有大宗交易”的假消息，易如反掌。
我要的，就是让他们狗咬狗，在姬长宁面前，上演一出活生生的人赃并获。
厮杀很快结束。
裴铮的人和北燕的探子，两败俱伤，被禁军一网打尽。
从他们身上，搜出了裴铮通敌的亲笔信，以及北燕的腰牌。
人证，物证，俱全。
姬长宁看着那些信件，手都在发抖。
她脸上满是愤怒和被背叛的屈辱。
这一次，她对裴铮，动了真正的杀心。
她转过头，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有倚重，有欣赏，但更多的，是恐惧。
她一定在想，我这个“废物”，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。
我迎上她的目光，微微一笑。
“陛下，现在可以收网了。”
6、
裴铮通敌的罪证确凿，姬长宁恨不得立刻将他凌迟处死。
“朕要诛他九族！”
她在我的寝宫里来回踱步，杀气腾腾。
我却摇了摇头。
“陛下，不可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她停下脚步，怒视着我，“他通敌卖国，死一万次都不够！”
“裴铮在军中经营多年，树大根深。他手下的将领，大多是他的心腹。现在动他，一旦激起兵变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我冷静地分析。
姬长宁的怒火渐渐冷却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后怕。
她坐了下来，疲惫地揉着眉心。
“那你说，该怎么办？”
“釜底抽薪。”
我递给她一张纸。
“这是裴铮在朝中安插的党羽名单，从六部主事到地方郡守，无一遗漏。”
姬长宁接过名单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，手都有些颤抖。
“你想……”
“想让大树倒下，就要先砍断它的根。”
我看着她，一字一句道。
“陛下可以先明升暗降，提拔裴铮为太尉，剥夺他直接领兵的权力。给他最高的荣誉，拿走他最实在的东西。”
“然后，从这份名单上，官职最小的人开始查起。”
“找一个和裴铮有私仇的御史，把一些不痛不痒的证据，‘不经意’地送到他手上。”
“拔掉他的爪牙，剪除他的羽翼。等到他成了个光杆司令，再动他，就易如反掌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