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眼,熟悉的场景刺痛神经。
上一秒,车轮碾碎骨头的剧痛还在回荡。
下一秒,我竟回到了这场噩梦的起点——我的订婚宴。
耳边,不再是虚伪的祝福。
而是苏慕慕,我那“纯良”妹妹,心底最恶毒的诅咒。
“凭什么她是长女?凭什么最好的都归她?”
“抢过来!毁掉她!让她永不翻身!”
冰冷的恨意,像毒蛇缠绕心脏。
这一次,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苏慕慕,你的戏,该落幕了。
我嘴角,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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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痛得像要炸开。
耳边嗡嗡作响,混杂着刺耳的喜庆音乐和虚伪的寒暄。
我费力地睁开眼,视线从模糊到清晰。
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目的光,巨大的香槟塔堆叠在长桌尽头,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、食物和……令人作呕的虚假气息。
这里是……顾家宴会厅?
我的订婚宴?
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
不可能!
我明明记得……冰冷的柏油路面,刺耳的刹车声,骨头碎裂的剧痛,还有……苏慕慕坐在副驾驶上,那张扭曲着快意笑容的脸!
“这就是你当我姐姐的下场。”
她无声的口型,是我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画面。
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巨大的荒谬感和刻骨的恨意几乎将我撕裂。我下意识地捂住小腹,那里曾经因为所谓的“打胎药”诬陷,在众目睽睽之下绞痛出血,成为我“不洁”的铁证。
等等……小腹?
一种熟悉的、下坠般的隐痛,正从那里蔓延开来。
和上一世一模一样!
时间点……分毫不差!
我真的回来了?回到了这个决定我悲惨命运的节点?
巨大的震惊过后,是狂涌而上的冰冷。老天爷,你是在可怜我,还是想让我亲手把地狱的火焰,烧回那些背叛者、加害者的身上?
就在这时,一个清晰又恶毒的声音,毫无预兆地钻进我的脑海,盖过了所有喧嚣:
【苏云清这个贱人,又在装模作样!不就是来个月事吗?摆出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?彦泽哥哥的注意力全被她勾走了!】
【就因为她是长女?爷爷的破规矩?最好的联姻就得给她?凭什么!我苏慕慕哪点不如她?】
【等着吧,好姐姐,今天就是你的身败名裂日!我看你还怎么装清高!】
这声音……是苏慕慕!
我猛地转头,视线穿过人群,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穿着粉色小礼服,正一脸“担忧”地朝我走来的身影。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焦急,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。
我能……听到她的心声?
这个认知,像一道惊雷劈开混沌。巨大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,几乎要将我吞噬。上一世全身骨头碎裂、在冰冷马路上绝望咽气的痛苦,瞬间清晰得如同正在发生。
苏慕慕!顾彦泽!还有那些冷眼旁观、推波助澜的“家人”!
这一世,我绝不会重蹈覆辙!
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,我要你们百倍、千倍地偿还!
我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恨意和腹部的绞痛。趁着苏慕慕还没走到近前,我迅速从手包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止痛药片——这是重生醒来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。就着旁边侍者托盘上的香槟,我仰头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