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乔念,见过老夫人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老夫人放下汤匙,脸上带着笑意,“你这手艺不错。这鱼肉鲜嫩,汤也清甜,一点腥味都没有。吃了两口,我这胃里都舒坦了不少。你是怎么做的?”
我低着头,恭敬地回答:“回老夫人,是奴婢家里传下来的一点小方子,不值一提。”
“哦?家传的方子?”老夫人来了兴趣。
就在这时,旁边的安远侯陆惟,突然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很低沉,没什么温度。
“母亲,不过是一道鱼汤,何必问这么多。”
他的语气里,带着明显的不耐烦。
老夫人瞪了他一眼:“你这孩子,就你事多。我吃得高兴,问问怎么了?”
她又转向我,语气温和了许多:“乔念是吧?这道菜,叫什么名字?”
我心头一紧。
来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说出了那个名字。
“回老夫人,这道菜,名叫‘迎刃而解’。”
“迎刃而解?”老夫人念了一遍,笑了,“这名字倒是有趣。有什么说法吗?”
“回老夫人,”我斟酌着词句,“意思是,这鱼身上所有的问题,无论是腥气,还是鱼刺,奴婢都已为老夫人解决干净。您只需放心享用,绝无后顾之忧。”
我说“鱼刺”那两个字的时候,特意加重了一点点。
果然。
安远侯陆惟的身体,僵了一下。
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第一次,正眼看向了我。
那目光,像刀子一样,锐利,冰冷。
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。
我的心,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我赌的就是这个。
赌他对“鱼刺”这两个字的敏感。
赌他会因为我的这番话,对我这道菜,产生一丝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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