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壮！”村主任语气严肃地说，“老歪举报你，说你在上游养猪，脏水污水都排到河里了，把他家鱼塘的鱼都毒死了！有没有这回事？”
王老歪跳着脚喊：“就是你的猪粪尿！把我的鱼都熏死了！你得赔钱！”
大壮一下子懵了。他明明很注意，把猪粪都收集起来堆肥了，怎么可能会污染河水？
他还没来得及解释，另一个更让他心惊肉跳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哟，这么热闹啊？”放高利贷的赵老五，嘴里叼着烟，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。他眯着眼看了看猪圈里那十头半大的猪，皮笑肉不笑地对大壮说：“林大壮，听说你的猪……闹瘟病死了不少？那你这第一笔利息，后天可是到期了，你打算怎么还啊？”
前有村主任和王老歪的质问，后有债主赵老五的逼债。大壮看着他们，又看看自己辛辛苦苦救活的小猪，感觉刚晴朗的天，一下子又布满了乌云。
第三章 风暴骤起
村主任、王老歪，还有债主赵老五，三个人像三尊门神，把林大壮堵在猪场中间。空气好像都凝固了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乱排污水！”大壮急忙解释，“村主任，猪粪我都堆在那边沤肥了，有痕迹的！河水流到下游变脏，可能是别的原因……”
王老歪根本不听，跳着脚骂：“就是你！以前河水都清亮亮的，自从你弄了这些瘟猪，水就浑了！我的鱼死了十几条，你必须赔！”
赵老五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，阴阳怪气地说：“大壮啊，污水的事先放放。后天，连本带利，五千块。钱，准备好了吗？”
五千块！大壮脑袋“嗡”的一声。他哪来的五千块？买猪崽的本钱还没挣回来呢。他感觉三条绳索同时套上了自己的脖子，越勒越紧。
“赵叔，能不能……宽限几天？等猪再长大点卖了钱，我马上还……”大壮几乎是哀求着。
赵老五冷笑一声：“宽限？行啊，拿你爹那老屋的地契来抵！”
大壮的心沉了下去。那老屋是爹一辈子的念想，打死他也不能抵押。
这场争吵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。他们围在猪场外面，指指点点。就在这时，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出现了——叶小梅的丈夫，刘强。
刘强常年在外头混，很少回村，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回来了。他拨开人群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当他看到大壮猪圈里那些猪，又瞥见人群外围、正紧张地朝这边张望的叶小梅时，眼珠子转了转，一个恶毒的念头冒了出来。
他猛地冲到叶小梅面前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，大声吼道：“好你个不要脸的！我说你怎么总往河边跑，说是洗衣服，原来是跑来会老相好了！”
这一声吼，像在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，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叶小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，挣扎着想甩开他：“你胡说什么！我没有！”
“我胡说？”刘强拽着叶小梅，把她拖到人群中间，指着林大壮，对所有人喊，“大家看看！林大壮穷得叮当响，凭什么养猪？肯定是这个贱人偷了我们家的钱倒贴给他！”
他又指着山坡上那个他们一起坐过的大石头：“你们看！那就是他们偷偷摸摸约会的地方！我都听人说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