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还说我要什么，他都会给我。
可我要的，他给不了。
“好。”我说。
周世成笑了。
热泪荡漾在眼纹里。
他松开了手，摸了摸我的头顶。
“好孩子，好孩子。”
又是几轮反复的抽血，化验。
我有些头晕眼花。
脊椎很疼。
可我一言不发。
周敬轩和周世成红着眼眶围在周敬筠的病床边。
昔日高傲的孔雀公主如今苍白的如一片枯叶。
她的目光穿过她的父亲和兄长，投向我。
我戴着眼镜和她对视。
我已经配了一副特殊眼镜。
能保证我上课时可以看见黑板。
我的这点细微的改变，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苍白的周敬筠被推进了手术室。
我被力叔送回了学校。
下车的时候，因为头晕我趔趄了一下。
力叔一把扶住了我。
他把我重新塞回车里，带我去了肯德基。
面对着面前的豪华套餐，我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大快朵颐。
曾经无比羡慕的，如今摆在面前，竟然有些食不下咽。
喝可乐的时候，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桌面上。
周围是喧闹的人群，大多是家长带着小孩来吃东西。
他们吵着闹着，连大人对孩子的呵斥，都让我羡慕不已。
“敬雨，需要你爸爸操心的事情太多了，你别怪他。”
我摇摇头，眼泪被我甩飞。
“没，我没怪谁，我是第一次吃这个，高兴的。谢谢力叔。”
吃过汉堡套餐后，力叔带我去逛了商场。
他给我买了个白色的毛绒小狗。
“晚上睡觉时候可以抱着。”
我很感激力叔。
这只毛绒狗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。
我没想到周敬筠会想见我。
暑假快结束的时候，周敬轩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门口。
他已经十七岁，个子长到了至少一米八，开学就要上高三了。
“敬筠想见你。”
15
我刚从外面跑步回来，满头是汗。
我不知道周敬筠找我干什么。
一时间沉默不语。
周敬轩的身上少了很多从前的戾气，平添了些许沉稳。
“你想要什么，我都给你。只要你能去见她。”
他这样说。
我说：“那你还给我钱吧。”
周敬轩看了我两秒。
我很意外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鄙夷或者蔑视的表情。
他低头从兜里拿出一张卡。
“这里面有三万五，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，你先拿着， 要是不够，我回去再拿给你。”
“够了。”我收起卡，“你等我十分钟。”
十分钟后，我洗了澡，换了件衣服，跟着周敬轩出了门。
时隔快七年，我再一次站在周家别墅的门口。
“进来吧。”
周敬轩打开了别墅的大门。
脑海里闪过那年冬天，我像一只癞皮狗一样被他们扔出来的那一幕。
我把脚在地垫上多蹭了几下。
“没事，进来吧。”
我跟着周敬轩进了客厅，上了二楼，在最大的那间房间门口站定。
门突然开了。
保姆阿姨在看到我的脸时，愣了一下。
随即有些尴尬的笑了下。
我也对着她提起唇角：“阿姨好。”
“欸，欸，好，敬雨小姐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