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我身上，笑得意味深长。
“云丹师，别来无恙啊。”
宗主上前一步，冷声喝道：“玄阳子！你来做什么！”
玄阳子哈哈一笑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。
“别紧张。老夫听闻季少主中了奇毒，心急如焚，特地送解药来了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。
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。
“此话当真？”宗主声音都变了。
“自然。”玄阳子捋着胡子，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盯着我，“不过，这解药嘛，也不是白给的。”
来了。
我就知道。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我开口问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玄阳子很满意我的识趣。
他一字一句地说：“我要你，云知意，自废修为，然后来我玄火门，给我当一辈子的药奴。只要你答应，这瓶‘生生造化丹’，就是季长风的救命药。”
整个大殿，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有震惊，有同情，有不忍，还有……一丝丝的期待。
他们都看着我。
看着我这个“深爱”季长风的道侣，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。
我看着玄阳子那张志在必得的脸。
又看了看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“合作伙伴”。
最后，我心里快速算了一笔账。
废掉我一身即将大成的修为，去换一个随时可能报废的合作伙伴。
这笔买卖，亏到家了。
于是，我笑了。
我对着玄阳子，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，非常和善的微笑。
“好啊。”我说。
2
我那声“好啊”，说得又轻又快。
玄阳子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。
他以为，我至少要哭闹一番，挣扎一下，或者和宗门讨价还价。
大殿里其他人也懵了。
季长风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师妹，眼睛瞪得铜铃大，嘴巴张着，能塞进一个鸡蛋。
宗主更是急了，上前一步：“知意，不可！你……”
我抬手，制止了他的话。
我看着玄阳子，脸上的笑容不变，眼神却无比真诚。
“玄阳子长老，你说的是真的吗？只要我自废修为，你就把解药给长风？”
我的声音里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急切。
像一个为了爱人，愿意付出一切的可怜女人。
玄阳子回过神来，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和鄙夷。
他就知道。
女人嘛，再怎么天才，也逃不过一个“情”字。
云知意是修真界万年不遇的丹道奇才又如何？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，甘愿沦为废物。
他心中大定，姿态也变得高高在上。
“那是自然。我玄阳子说话，一言九鼎。”
“口说无凭。”我往前走了一步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手里的瓷瓶，“我要先验货。我怎么知道，你这药是真是假？”
这个要求，合情合理。
玄阳子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他把瓷瓶扔了过来。
我稳稳接住，拔开瓶塞。
一股奇特的药香飘散出来。
我将瓶口凑到鼻尖，轻轻一嗅。
眼神，微微闪动了一下。
然后，我走到床边，从季长风的指尖逼出一滴乌黑的血。
我将那滴血，滴入了瓷瓶中。
神奇的一幕发生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