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滴答,滴答。

它正不偏不倚地,走向凌晨三点。

第4章 妈妈说,你要替他活着

我的指尖顺着相纸冰凉的边缘,停在那行几乎要被岁月磨平的铅笔字上:“第七轮,别让她知道终点。”

终点。

林慕前夜在阳台那句含混的低语,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,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——“第七个了”。

原来如此。

我不是独一无二的爱人,只是这场漫长而诡异的悼念仪式里,第七个登场的祭品。

心脏骤然缩紧,我飞快地将那本记录着我所有怀疑的日记塞回床头柜的暗格,就在木板合上的前一秒,我似乎听见了门外极轻微的脚步声,悄然远去。

天刚蒙蒙亮,陈姐就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老式木箱的男人。

她笑容可掬地介绍:“晚晚,这是周医生,按照惯例,他会为岛上每一对‘情侣’做情感稳定性评估。”

这个被称为周医生的男人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,但那双眼睛却像两枚精准的探针,不动声色地扫过我的瞳孔,甚至在我手腕的脉搏处停留了一瞬。

他打开箱子,里面是一台老旧的、类似测谎仪的设备。

“例行检查,别紧张,不会疼。”

我顺从地坐下,任由他将冰冷的皮带和电极绑在我的手臂和指尖。

但在他转身调试仪器的间隙,我悄悄将昨晚藏在指甲缝里的一点粉末碾开,那是从他们给我的“营养胶囊”里抠出来的防腐剂,我知道它能轻微干扰神经信号的传导。

果然,当周医生用他那温吞无波的语调问出“你爱林慕吗?”时,我用尽全力在脑海中描摹着照片上那个女孩的脸,想象着溺水而亡的窒息感,下一秒,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,指针疯狂地摆动。

他眉心紧锁,俯身检查线路。

就是这个空档,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那只木箱的箱底,一份病历复印件被其他文件压住了大半,但患者姓名栏那两个字却像烙铁一样烫进了我的眼睛——沈舟。

诊断结果:重度抑郁伴现实解离。死因标注:溺亡。

午后,我借口皮肤被海风吹得过敏,需要去医务室找点药膏。

医务室空无一人,我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储物柜。

柜子上了锁,但上方的通风口铁网有些松动。

我用发卡费力地撬开,矮身钻了进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