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还抓着手机，看到我，脚步顿了一下，眼神里交织着紧张、慌乱。
“江辰……”她小声开口，声音有点颤。
我大步走过去，无视了周围所有好奇探究的目光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她的手腕很细，皮肤微凉，在我掌心里轻轻发抖。
“后悔吗？”我盯着她的眼睛问，“现在走，还来得及。”
唐蕊猛地摇头，眼神彻底坚定下来：“不后悔。”
“好。”我点头，拉着她直接走向目瞪口呆的婚庆经理，“设计师，过来！量尺寸！婚纱、敬酒服、所有礼服，按她的尺寸通通改！最贵的系列，立刻，马上！”
工作人员们虽然疑惑，但还是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。
唐蕊被簇拥着去量尺寸、试婚纱，像个精致的娃娃，偶尔透过人群看向我，眼神复杂，却又充满深情。
5
我坐在沙发上，手机开始疯狂震动。
屏幕上跳跃着“冉冉”的名字。
一个，两个，十个……未接来电。
然后是微信消息一连串地弹出来。
“江辰你居然敢挂我电话？！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跟我耍脾气是吧？好啊！有本事你别来求我！”
“我告诉你，追我的人排到法国！要不是看你可怜……”
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现在立刻转账道歉，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！”
“江辰！接电话！”
字里行间，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和威胁。
她肯定以为我只是在赌气，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，最终还是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，低头认错，哄她回来。
我面无表情地划掉所有通知，设置了消息免打扰。
世界再次清静。
6
试衣间的帘子拉开。
唐蕊穿着一身洁白的曳地婚纱走了出来，头发被造型师简单挽起，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。
婚纱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，她有些不自在地站着，脸上飞起红晕，眼神怯生生地望向我，带着一丝询问。
那一刻，灯光落在她身上，纯净，耀眼，竟让我恍惚了一瞬。
苏冉从未穿出过这种感觉。
她更适合那种性感张扬的款式。
我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。
旁边的设计师还在夸赞：“江先生，唐小姐穿这身真是太合适了，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……”
我看着唐蕊的眼睛，问：“喜欢吗？”
唐蕊轻轻点头，声音细若蚊蚋：“喜欢。”
“就这套。”我拍板，然后对经理说，“通知所有宾客，婚礼照旧，地点不变。新娘名字，换成唐蕊。”
经理张大了嘴巴，最终艰难地应道：“……好的，江先生。”
……
7
第二天，阳光刺眼。
民政局门口，我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，红色的封皮滚烫。
唐蕊站在我身边，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本，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照片和钢印，神情依旧有些恍惚，像是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。
“唐蕊。”我开口。
她受惊般抬起头：“啊？”
“现在反悔，还来得及。”我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流，声音平静，“这场婚礼，可能不会太平静。”
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，随即用力摇头，将结婚证紧紧抱在胸口，像是抱住了什么绝世珍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