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团建，几个男同事起哄让岑渺玩暧昧游戏。
她笑着靠进别人怀里，照片发来时，乌泽穹正擦拭他们的结婚戒指。
“陈斯昂，公司精英？你的税务漏洞够你在牢里蹲五年。”
第一章
乌泽穹坐在书桌前，台灯的光线是冷的，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。他手里捏着一小块鹿皮绒布，动作机械地擦着一枚素圈铂金戒指。布面蹭过戒圈内壁，一遍，又一遍。那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日期，是他们领证的日子。戒指表面光洁如新，映着他低垂的眼睫，冰冷，没有温度。
这枚戒指，岑渺戴了不到三个月。领证那天，阳光特别好，她举着手，无名指上的戒圈亮得晃眼，她眯着眼对他笑，说：“乌泽穹，你这辈子是我的了，跑不掉。”声音脆生生的，带着点娇蛮的得意。
手机在桌面上突兀地震动起来，屏幕亮起，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提示弹了出来，没有文字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图片附件。
乌泽穹擦戒指的动作顿了一秒。他放下绒布，拿起手机，指尖点开那张图片。
光线有点暗，背景像是在某个KTV的大包厢，色彩晃动的射灯四处乱扫，人影幢幢。画面中心是岑渺。她穿着件藕荷色的丝质衬衫，领口微敞，被包厢里昏暗暧昧的光线勾勒出一种陌生的柔软。她脸上带着笑，很放松，甚至可以说……很放肆的那种笑。她微微歪着头，整个上半身倾靠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。那个男人乌泽穹认得，是她们公司的业务主管，叫陈斯昂，三十五六岁，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，衬衫领子笔挺。照片里，陈斯昂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，看起来像是圈着岑渺，另一只手举着个小酒杯，侧头对着岑渺笑得很开怀。两人挨得极近，陈斯昂的嘴唇几乎要碰到岑渺的额角。
照片下方是另一只手，一个男人的手，比了个俗气的大拇指，背景里似乎还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笑，在拍手。
乌泽穹盯着屏幕。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，空气凝固成冰。他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一下，一下，缓慢而沉重地跳动，像擂着闷鼓。一股冰冷的、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猛地冲上喉头，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。胃里翻滚着，像有只手在拧。
他握着手机的右手，指节一点点绷紧，凸起，用力到失去了血色，惨白一片。手机冰冷的金属边框硌着他的掌心，细微的疼痛感尖锐地传递上来。
他维持着这个姿势，一动不动。灯光映在他脸上，一半是冰冷的白，一半沉在阴影里，像戴上了一副没有温度的面具。
很久，也许只是几秒钟。
他的左手，那只刚才还在温柔擦拭婚戒的手，猛地抬起，一把抓起桌角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咖啡。没有半分犹豫，手臂带起一道狠戾的弧度，“哐啷！”一声巨响！马克杯狠狠砸在对面的书柜玻璃门上！
深褐色的咖啡液像泼溅的血，瞬间在玻璃上炸开，蜿蜒流下。
细小的玻璃碎片四散飞溅，哗啦啦落了一地，闪着细碎的、冰冷的光，像是某种残酷的预言。有几片弹跳着，落在他的裤脚和鞋面上。
他像丢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，把手机扔回桌面。
戒指孤零零地躺在鹿皮绒布上，内壁那个小小的日期，湮没在阴影里。乌泽穹站起身，动作有些僵硬。他绕过书桌，避开地上闪着寒光的玻璃碎片，走到窗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