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他接了通电话,匆匆赶去公司。
我正要回房时,一个慵懒的身影挡在我面前。
顾宁薇长发微乱,脖颈间带着刺眼的红痕,她双手抱胸,唇角勾起。
“昨天看的过瘾吗?”
我没理她,转身就要走。
顾宁薇似乎被我无视的态度激怒,再次挡在我面前,声音里淬着恶意。
“姜绵,你这副清高样子真让人作呕,你知道吗,每次看到你,我总会想起三年前,你在麻袋里哭着求我放过你孩子的卑贱样。”
我猛地僵住,抬头看她。
她笑了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。
“是我让他们绑的你,也是我,特意吩咐往你肚子上打,毕竟那贱种,本来就不该活。”
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。
“顾宁薇!你还是不是人!那是一条人命!”
她咯咯笑了起来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。
“一个没成型的贱种,也算人?何况五年前你抢走了我的画赛冠军,靠那虚名吸引了砚池哥哥,你偷我东西,我废你只手,至于那个贱种就算我收的利息,多公平?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,几乎要将她手腕捏碎。
就在这时,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光,另一只手突然抓起水果刀,毫不犹豫地朝自己手腕狠狠一划。
血珠瞬间迸溅。
她挣脱开我,拨出电话,对那头泣不成声。
“姜绵!当年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,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?”
“江砚池!既然你老婆容不下我,那我走就是了!”
江砚池回来的很快。
他冲进门时,顾宁薇手腕血流不止,身边还放着个行李箱。
江砚池立马把人揽进怀里,看到她手腕的伤口时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他看向我,眉头紧锁。
“姜绵!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!”
我试图解释,告诉他真相。
“砚池,是她自己划的,三年前的事也......”
他厉声打断我。
“够了!薇薇虽然脾气差,可她断然干不出陷害你的事,当年的事我说过多少次了,那就是个误会,以后不要再提了!”
他眼底全然是失望和不耐烦,甚至没有给我说完的机会就抱起顾宁薇丢下判决。
“我看你最近心性浮躁,戾气太重,来人,把夫人东西搬到阁楼,让她好好静一静,婚礼后再说。”
我看着他匆忙的背影,忽然笑出了声。
原来人的心,可以偏成这样啊。
我推开阁楼的门,霉味扑面而来。
也好,够安静。
整理旧画箱时,一份文件滑落,我呼吸一滞,弯腰捡起。
这是份江砚池签好的离婚协议。
纸张已然泛黄。
我忽然想起,这是三年前他给我的承诺。
“若有一天你在我身边不快乐,或者我做了混账事,拿着它,带着江家一半资产,我放你离开。”
那时,爱意正浓,这是他给我的承诺,也是我随时可以抽身的底气。
只是后来实在幸福,我也把这份协议和承诺遗忘在了角落。
我沉默良久,拿出笔,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随后,我拨出了个跨国电话。
“教授,我想继续画画,用左手,您上次说的s国比赛,还有机会吗?”
电话那端欣喜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