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如影随形的气息
小哲的话像一粒种子，在我心里悄然生根。
我开始留意生活中的细节。或许是心理作用，我越来越频繁地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，那是苏晚最爱的香水味，车祸后，我已经把她所有的香水都收了起来。
深夜写作时，书房的门有时会无声无息地开一条缝，仿佛有人刚刚进来，又或者……刚刚出去。我猛地抬头，门外只有黑洞洞的走廊。
更让我不安的是梦境。那个紫色背影的哭泣声越来越清晰，甚至开始夹杂着模糊的词语碎片。
“……启明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“……忘了……”
“……回来……”
我开始长时间地呆坐在苏晚生前最常坐的那张沙发椅上。我努力回想关于那场车祸的一切。记忆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，只有刺眼的车灯、尖锐的刹车声，以及无尽的黑暗。
我忘了什么？我到底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？
一天晚上，我给小哲盖好被子，正准备离开时，他在睡梦中喃喃自语：“妈妈……别哭……爸爸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不是故意的？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什么叫不是故意的？车祸是意外，怎么会是“不是故意的”？
我摇醒小哲，急切地问：“小哲，你刚才说什么？什么爸爸不是故意的？”
小哲睡眼惺忪，茫然地看着我：“我说梦话了吗？我不记得了。”
看着他无辜而疲惫的小脸，我不忍心再追问。但那个疑问，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。
理性在一点点崩塌。我甚至开始怀疑，是不是我长期服用安眠药，导致了精神恍惚和记忆错乱。
直到那个雨夜。
雷声将我惊醒。我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旁边，空的。一个激灵，我彻底清醒。苏晚已经不在了。
但就在这时，我清晰地听到，从客厅里传来了细微的、压抑的哭泣声。
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。
我的血液瞬间冰冷。我屏住呼吸，赤脚走下床，轻轻推开卧室门。
客厅没有开灯，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，将房间照得明灭不定。
在闪电亮起的刹那，我看见，那张沙发椅上，似乎……坐着一个人影。
一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