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澈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慌，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，那个能立刻平息一切不安的“净界”APP。
但他忍住了，一种莫名的、比镜中幻觉更深沉的恐慌攫住了他。
他意识到，丢失的似乎不仅仅是记忆，而是某种构成他们之间紧密连接的东西。
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试图掩饰：
“怎么会不记得，只是……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工作上的数据，走神了。那部电影很好看，音乐也很棒。”
但他的解释苍白无力。
小薇没有再追问，只是默默地转回了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唱片封面。
那天剩下的时间，一种无形的隔阂感弥漫在两人之间。
以往，林澈会用“净界”暂时封存这种令人不适的氛围和内心的愧疚，但这次，他没有。
晚上独自回家后，他躺在床上，睁大眼睛看着黑暗中天花板模糊的轮廓，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巨大的孤独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他拥有了表面光鲜的“完美”，却好像把自己最重要的、与真实世界和所爱之人连接的锚点给弄丢了。
这种空洞感，是“净界”无法暂存，也无法消除的。
第三章：深渊窥探
那次唱片店事件后，林澈对小薇的愧疚感和对自身状态的疑虑与日俱增。
他开始有意识地减少使用“净界”的频率，试图靠自身力量去应对那些复涌的焦虑和不适。
但这远比想象中困难。
长期依赖外力剥离负面情绪，使得他的“情绪肌肉”如同久未锻炼般萎缩了，一点点压力都让他难以承受，工作时变得易怒、注意力涣散。
他决定必须弄清楚“净界”的真相。
他不再满足于将其视为一个简单的工具，而是开始秘密调查。
APP的开发商信息隐匿在一堆复杂的空壳公司背后，用户协议冗长晦涩，充斥着大量法律术语，核心条款暗示用户上传的记忆和数据所有权可能部分转移，且公司对使用后果免责。
在一个需要特殊方式访问的、隐秘的网络论坛深处，林澈发现了一个名为“净界使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