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人跟着起哄，还故意模仿手语的动作，手指乱比一通：“是啊，顾少，你要是想找伴儿，什么样的没有？何必找个普通人，还是个得靠你教‘沟通’的？”
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林芝心里，她攥紧顾砚辞的手，想开口反驳，却被顾砚辞拉住。他的手很凉，力道却很大，拉着她就往外走，平板被他攥在另一只手里，屏幕上匆匆敲着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林芝愣住了，她看着顾砚辞紧绷的侧脸，心里又急又慌：“他们说的不是真的，你不用在意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顾砚辞第一次打断她，虽然只是用平板打字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。他没再看周围的人，拉着林芝快步走出别墅，坐进车里。一路上，他一句话没说，只是盯着窗外，侧脸冷得像冰，之前的期待和温柔，全消失了。
车停在林芝家楼下时，顾砚辞才终于开口，平板上的字透着决绝：“或许我妈和你家人说得对，我们不合适。以后……不用来教我了。”
林芝的心猛地沉下去，她抓住顾砚辞的手腕，声音发颤：“就因为他们说的话？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！”
顾砚辞却避开她的眼神，抽回手，推开车门：“你值得更好的，不用跟我一起受委屈。”他说完，转身就走，背影挺得笔直，却透着说不出的孤单。林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，眼泪砸在膝盖上，却没敢叫住他——她怕，怕自己真的给不了他想要的理解，更怕现实真的会像那些人说的那样，把他们的喜欢碾碎。
回到家，林芝坐在书桌前，看着桌上的手语词典和顾砚辞画的速写，眼泪忍不住掉下来。她想起顾砚辞牵她手时的温度，想起他偷偷画她的样子，想起他学唇形时的认真，可这些美好，好像都被今晚的羞辱和他的退缩，击得粉碎。
而此刻的顾砚辞，坐在画室里，手里攥着那张画着林芝的速写。周明的话、其他人的嘲讽，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转：“你听不见，她说什么你也不知道”“何必找个普通人”。他猛地把速写摔在地上，双手捂住脸——他不是不想反驳，是不敢。他怕自己给不了林芝正常的生活，怕她跟着自己，永远要面对这样的羞辱，更怕自己这个“无声的人”，根本配不上她的真心。
窗外的月亮躲进云层，画室里一片漆黑，像顾砚辞此刻的心情。他拿出平板，删掉了准备发给林芝的“对不起”，只留下一片空白的屏幕，就像他不敢面对的未来。第七章：她的坚持，他的躲逃
第二天清晨，林芝没等顾砚辞的车，自己提前半小时到了别墅。铁门关着，管家在门口等她，脸色有些为难：“林老师，先生昨天夜里就去外地项目现场了，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。”
管家递过来一个信封，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。纸条上是顾砚辞的字迹，一笔一划很工整，却透着疏离：“手术费在卡里，算我借你的，不用急着还。以后不用来教我了，耽误你的时间。”
林芝捏着那张卡，指尖冰凉。她知道顾砚辞是在躲她，却没打算放弃——她见过他偷偷画她的认真，见过他学手语时的执着，那些都不是假的，她不想就这么算了。
“麻烦您了，我每天还是会来看看，要是先生回来，您跟他说一声。”林芝把卡放回信封，交给管家，“这钱我不能要，等他回来，我自己跟他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