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，我开始有意识地，在她可能经过的时间点，“偶然”出现。电梯里，走廊上，餐厅角落。我不主动搭话，只是在她目光扫过来时，递上一个恰到好处的、带着些许复杂意味的眼神——有关心，有探究，也有被她那句“窃心”搅乱后的些微困惑。
她在接收我的信号。有时她会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，有时则会停顿半秒，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波动。
我们之间，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声的、心照不宣的默契较量。
4 金钱陷阱
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五的傍晚。公司大部分人都下班了，我因为一个项目收尾工作留到最后。正准备离开时，内线电话响了，是林薇的直接号码。
“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“好的，林总。”
我整理了一下衣着，敲门进去。她坐在办公桌后，正在看一份文件，夕阳的余晖给她的侧影镀上一层暖金色，淡化了些许冷硬。
“把这个送到城东的蓝湾会所，交给王总。”她头也没抬，递过来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，“他急着要，务必亲手交到他本人手上。”
这是一个跑腿的活儿，但让她亲自吩咐，并且要求亲手交付，显然里面的东西有一定重要性。更重要的是，蓝湾会所，是本市知名的富豪消遣之地，鱼龙混杂。
“明白。”我接过文件袋。
“现在就去。”她终于抬起眼，目光落在我脸上，停顿了两秒，补充道，“开我的车去吧，地库B区17号，钥匙在助理那儿拿。”
让我开她的车？这更像是一种……试探，或者信任的初步交付？
“是。”我没有多问，转身离开。
在助理处拿到车钥匙，我坐进林薇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里。车内很干净，有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冷冽香水味。我检查了一下文件袋，封口很严密，没有拆开的痕迹。但我几乎可以肯定，这里面绝不会是普通文件。
启动车子，汇入晚高峰的车流。我一边开车，一边快速思考。林薇这一招是什么意思？考验我的忠诚？还是想借机把我支开，方便她在公司做些什么？或者，这个“王总”本身，就是局的一部分？
到达蓝湾会所，我找到约定的包间。里面烟雾缭绕，几个中年男人正在打牌，旁边陪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。我把文件袋交给那个被称为“王总”的胖男人，他漫不经心地接过，随手扔在牌桌上，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。
任务完成，我转身离开。走到会所大堂时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，心里猛地一沉——我的手机不见了。
仔细回想，很可能是在刚才那个混乱的包间里，不小心滑出来了。手机里有加密通讯软件，虽然设置了多层防护，但一旦落入有心人手里，终究是个隐患。
我必须回去找。
快步返回那个包间，推开门，里面的情景却让我瞳孔一缩。牌局还在继续，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，已经被拆开，里面的东西散落在牌桌上——根本不是文件，而是一叠叠崭新的美钞！
王总看到我去而复返，先是一愣，随即脸上露出猥琐而了然的笑容：“哟，小伙子，怎么又回来了？是林总还有什么事要交代？还是……想通了，留下来陪哥哥们玩玩？”他话里有话，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我身上打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