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我开车送她回的高级公寓。一路上，她都很安静，靠着车窗假寐。到了地下车库，她推门下车，脚步虚浮，我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。她的手肘冰凉，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。
她没有拒绝，任由我半扶半抱地把她送进电梯，按下楼层。电梯狭小的空间里，只有我们两个人，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的酒香和我外套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。她闭着眼，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安静得像个孩子。
到了门口，她从手包里摸索出钥匙，试了几次都没对准锁孔。我接过钥匙，帮她打开了门。
“谢谢。”她低声道，声音轻得像羽毛。
“应该的，林总。您早点休息。”我把钥匙递还给她，站在门口，没有进去的意思。
她扶着门框，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眼神复杂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，关上了门。
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。我站在空旷的走廊里，深吸一口气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的香气。抬手松了松领带，才发现掌心全是汗。
“窃心”？她到底是什么意思？是醉话，是警告，还是一个……陷阱？
回到我那间临时租住的公寓，已是凌晨。我没有开灯，径直走到窗前，望着外面沉睡的城市。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露台上的那一幕，她带着醉意的笑，勾着领带的手指，还有那句石破天惊的话。
计划出现了偏差。而且是一个巨大的、充满诱惑又极度危险的偏差。
我原本的任务是窃取“灵境”的秘密，像影子一样来去无踪。可现在，目标人物却主动把一场关于“心”的游戏，摆到了台面上。
这比我预想的任何情况都要复杂。林薇不是普通的女人，她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举动，都可能有多重含义。贸然深入，很可能万劫不复。
但，心底深处，某种被称之为“征服欲”或者更复杂的东西，却在蠢蠢欲动。挑战越高，回报越大。更何况，那个藏在零食抽屉背后的、偶尔流露出疲惫的她，让我无法再仅仅将她视为一个冰冷的目标。
我拿出加密手机，调出关于“灵境”项目的零散信息。屏幕的冷光映着我的脸。犹豫片刻，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编写进度汇报，而是关掉了手机。
再等等。我需要重新评估，这个游戏，该怎么玩下去。
第二天，公司里一切如常。
林薇准时出现在办公室，依旧是那个一丝不苟、气场强大的女总裁，仿佛昨晚那个醉眼朦胧、语出惊人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觉。她见到我，目光平静无波，和对待其他员工没有任何区别，连一句关于昨晚的客套话都没有。
这反而让我更加确定，昨晚不是简单的醉酒失态。她在试探，或者，她在给我设套。
我按兵不动，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沉稳低调，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，甚至主动承担了几个棘手的任务，并且完成得相当漂亮。我在向她展示我的“价值”，同时也是在麻痹她的警惕——看，我只是个想好好工作的实习生。
但暗地里，我的观察更加细致入微。我注意到，她下午三点独自待在办公室的习惯雷打不动。我甚至通过一些极其隐蔽的手段，大致摸清了她办公室内部监控的死角区域——主要集中在文件柜和她的办公桌附近。这很反常，通常总裁办公室的监控应该是全覆盖的。这个发现，让“灵境”核心资料可能就藏在她办公室内的猜测，可能性又增加了几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