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来不及多做解释,我拉着苏晚,在赵宏反应过来之前冲出了影院。

去墓园的路上,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
苏晚终于打破沉默,低声问道:“如果这一切都和你父亲有关,他知道会发生这些事,为什么不阻止你写这个剧本?”

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摇了摇头,声音干涩:“也许他试过。但他也知道,有些事,一旦血脉觉醒,就再也逃不掉了。”

4

丙区七号,是我陈家祖辈的坟茔。

墓碑完好无损,但墓前的泥土有明显被翻动过的松软痕迹。

我们徒手挖了半尺多深,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——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陶罐。

打开罐子,里面装着半卷被火烧得焦黑的族谱残页。

借着手机光,我颤抖着展开残页,上面依稀可见一行用朱砂写就的、杀气腾腾的蝇头小字:“以文续命,以魂补线,代代相传,不得违誓。”

而在族谱记录的最新一代名字旁边,画着一个清晰的符号——一支笔。

那是我从小签名时就有的、独一无二的习惯样式。

我的指尖在粗糙的陶罐上停了下来,那上面刻着的笔形符号,此刻像一个活物,冰冷地刺探着我的体温。

苏晚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:“陈家每一代执笔者,都以为自己在创作,其实是在用自己的魂魄修补一段残缺的‘线’。你们写的不是故事,是自己的命。”

我缓缓闭上眼,胸口一阵窒息般的沉闷。

原来是这样。

那些午夜梦回时迸发的所谓“灵感”,那些行云流水、仿佛不是经我之手写下的情节,全都是深埋在我血脉中的记忆在哀嚎、在重演。

我不是在写一个剧本,我是在为一场持续了数百年的献祭,填上最后一个句号。

一直沉默的老管家吴建国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,他沙哑地开口:“老爷子走之前,亲手烧了一本手札,只留下一句话,‘莫让执笔者见全篇’。他怕的……就是你写完最后一幕。”
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抬头死死盯住他:“哪一幕?”

吴建国没有回答,只是颤抖地伸出手指,指向我祖父墓碑的背面。

我绕过去,借着手机微弱的光,看到了一道极细的刻痕,那形状,像一个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,无力地垂着头。

回到城里的我那家小小的剧本店,。

我和苏晚几乎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残页和族谱。

结果令人不寒而栗。

剧本里每一个角色的死亡节点,都精准地对应着族谱上那些英年早逝、被标注为“断嗣”的先辈。

他们唯一的共同点,就是在成年后,都曾以某种形式记录过“故事”。

而我正在写的这个剧本,竟像一块丢失的拼图,将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死亡仪式,严丝合缝地串联了起来。

就在这时,店门被推开了。

来人是林小雨的父亲林振声,一个戴着老花镜、身形佝偻的退休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