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喉咙发干，点了点头。
“而现在，你的一个玩家失踪了，现场出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。”
他向前一步，逼视着我，“陈先生，你管这个叫巧合？”
我拼命解释这只是艺术创作，是基于都市传说的再加工。
但他根本不听，直接下令封锁现场，而我，作为最大嫌疑人，被禁止离开。
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，像鼓点一样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。
我死死盯着那尊木偶诡异的眼睛，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如闪电般击中了我。
剧本里，周涛扮演的角色叫“伪善者”，其背景故事里藏着一段校园霸凌的黑历史。
而现实中，周涛的人生也确实有这么一个污点——他曾欺凌一个同学致其退学。
这件事，他只在游戏开始前填写的私密背景问卷里提过。
那份问卷……除了他自己，只有我这个主持者看过。
我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，手腕上还留着手铐的印子。
一墙之隔的玻璃外，赵宏正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我的剧本原稿，眉头紧锁。
一股寒意并非来自空调，而是从我的脊椎骨深处猛地窜了上来。
我怕的不是被当成嫌疑人，而是我突然记起了我父亲临终前，神志不清时攥着我的手，反复呢喃的一句话。
“别去碰那些老故事，孩子，它们……会认出你的。”
审讯室的灯光熄灭时，我以为自己重获了自由。
二十四小时的拘禁，最终因缺乏直接证据而告终。
赵宏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语气复杂地说：“你可以走了。但手机保持开机，随叫随到。”
我走出警局大门，深吸了一口凌晨微凉的空气，却感觉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罩住。
2
第二天清晨，刺耳的新闻播报声将我从噩梦中拽醒。
主持人用标准而冰冷的声音播报着：“今晨五点，警方在城南一小区发现一具坠楼女尸，死者林小雨……”
林小雨！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，血液瞬间冲上头顶。
顾不上换衣服，我抓起钥匙就冲出了门。
医院停尸房的走廊阴冷无比冷，白色的墙壁泛着惨淡的光。
赵宏拦在我面前：“陈先生，请你冷静，这里是……”
“让我看她一眼！”我几乎是在咆哮，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。
他沉默地让开一个身位，只允许我从门口远远地看。
那一眼，几乎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。
林小雨静静地躺在那儿，身上盖着白布。
但她的左手却露在外面，紧紧攥着什么。
我瞳孔骤缩，那是一小块猩红色的布片，边缘有撕裂的痕迹——是昨晚游戏中，她扮演“背叛者”时所穿道具披风的碎片！
赵宏沉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：“法医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。现场没有搏斗痕迹，初步判定为剧本杀后心理创伤导致的自杀。”
凌晨三点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那正是我剧本第二幕“忏悔之夜”设定的时间节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