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不时蹦出关键问题，
“楼面租金能压两成！木料用松木刷漆就行，省三成！
工人包两顿饱饭，工钱压一成！
果子用现在最便宜的桃李，过季换梨子！
奶？找城郊老王家，量大管够还便宜！”
他语速快得像打算盘，句句直戳要害，算计的精明劲暴露无遗。
“成了！”
他猛地一拍大腿，
“这生意，绝对能火！前期投入我七你三！”
他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，
“分红嘛……五五！怎么样，够意思吧？”
“成交！周大掌柜！”
我伸手跟他响亮地击了个掌。
接下来几天，小院成了临时指挥部。
周旭负责跑铺面、谈书源、招人手。
我带着春桃一头扎进厨房，
水果、茶叶、牛乳堆得满地都是，
捣鼓、调试、记录，空气里弥漫着各种甜腻果香和茶涩奶香。
我和周旭凑在石桌旁对着账本和图纸争论得脸红脖子粗是常事，
但每次吵完，总能拍出一个更省钱更赚钱的法子。
“这里！加一排书架！必须的！”
“楼梯转角给我空出来放特饮展示台！要显眼！”
“工钱不能再压了，包两顿带荤腥的！”
“周扒皮！这个果子太贵，换时令青梅！”
那股热火朝天的劲儿，
连角落里扫地的粗使婆子都忍不住朝我们这边张望，
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我正指着图纸跟周旭争该用哪种木料更划算时，
他忽然伸手把我鬓角沾到的一点果酱抹掉了，
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“白老板，形象！”
他戏谑地晃晃手指，
“去你的！干活去！”
我笑着推了他胳膊一把，没太在意。
这家伙从小就这样，手欠。
就在我们笑闹的瞬间，院门缝隙外，一抹侯府丫鬟特有的浅碧色衣角，
飞快地一闪而过，消失在门缝的阴影里。
4.
“清妍书咖”开张那天，人潮差点把门槛踏平！
周旭找来的说书先生在门口一拍惊堂木，
免费讲半章新出的《侠客风云传》，勾得人心里直痒痒。
楼上雅座飘出甜滋滋的果香混着茶香，勾魂似的。
我特制的“清妍特饮”装在透亮的琉璃杯里，
红红绿绿，好看又好喝，成了招牌！
“老板！再来一杯莓果冰云！”
“楼上还有座吗？给我留个靠窗的！”
“这话本下一册什么时候到？急死人了！”
我和周旭忙得像两只陀螺。
他长袖善舞，在客人堆里穿梭招呼，应对自如。
我守着柜台，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，收银子收到手软。
偶尔抬头，隔着攒动的人头，和周旭对上眼神。
他笑着他冲我竖起大拇指，用口型说，
“白老板，牛！”
累是真累，可看着银子流水似的淌进来，心里那叫一个畅快！
这种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的感觉，
比当个空壳子世子妃爽一万倍！
“清妍，”
周旭好不容易挤到柜台边，
递给我一杯新调的蜜桃乌龙，
“快润润嗓子！你这脑子怎么长的？‘书咖’这主意，真是绝了！聪慧无双！”
他眼神里是真心实意的佩服和欣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