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南乔和北川放学后,也跑来帮忙。北川学着妈妈的样子,嘿呦嘿呦地拔草,小脸涨得通红。南乔细心一点,把妈妈挖出来的杂草抱到一边堆起来。看着两个孩子小小的身影在田里忙碌,青禾心里又酸又暖,身上仿佛又有了力气。

沈停云又来了。他还是那样,话不多,只是默默地拿起另一把锄头,在青禾旁边清理起来。他力气大,动作快,一会儿就清理出一大片。

休息的时候,他递给青禾一壶凉茶,看着她的手说:“明天我给你带副手套来。”他指着地里的土,慢慢告诉青禾:“这里的土质偏酸,适合种茶。春天育苗,秋天就能移栽了。”

青禾认真地听着,像个小学生。停云的话不多,但每一句都很有用。有停云帮忙,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映在刚刚翻新的土地上。

几天下来,望云坡变了个样子。大片的杂草被清理干净,一棵棵老茶树被小心地修剪出来,虽然还光秃秃的,但已经能看出茶园的轮廓了。

青禾的手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,胳膊和脸也晒黑了,但她的眼睛却比刚回来时明亮了许多。每天劳动后,虽然身体很累,心里却特别踏实。她专门准备了一个笔记本,把停云教她的东西,还有每天茶园的变化,都认真记下来。

北川在坡上发现了一窝小鸟,兴奋地指给大家看。南乔则坐在地边,用铅笔悄悄画下了妈妈和停云叔叔一起劳作的背影。

看着在夕阳下焕发出新生的望云坡,青禾心里充满了希望。她好像已经能想象出,这里绿油油一片,飘满茶香的样子了。

可是,村里的快嘴六婶路过,看着这片坡地,撇撇嘴说:“青禾呀,不是婶说你,这地荒了这么多年,哪是那么容易种出来的?别白费力气啦!”

青禾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。她握紧了手里的锄头,没有说话。

夜晚,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心里悄悄祈祷:老天爷,请一定要保佑我的茶树,顺利发芽啊。

第四章 骤遇坎坷见真情

在青禾的精心照料下,茶苗终于冒出了嫩绿的小芽,菜地里的蔬菜也长得水灵灵的。青禾每天都要去坡上看好几回,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。南乔和北川也跟着高兴,北川总是抢着给菜苗浇水。

沈停云看着长势良好的茶园,也对青禾点了点头,眼里有赞许的意思。一切,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
然而,春天的天气,就像娃娃的脸,说变就变。一天夜里,青禾被一阵巨大的雷声惊醒。紧接着,哗啦啦的雨点像石子一样砸在屋顶上,窗户被风吹得砰砰直响,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怪声。

青禾心里一紧,跑到窗边一看,脸色瞬间白了。不只是下雨,天空中还砸下密密麻麻的白色冰雹!完了!她的茶园!她的菜苗!

天刚蒙蒙亮,雨小了些,青禾就穿着雨衣冲了出去。跑到望云坡,她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
昨天还充满生机的坡地,现在一片狼藉。小茶苗被冰雹打得东倒西歪,嫩叶散落一地。菜地更惨,刚搭起来的小棚子全塌了,青菜都被砸烂在泥水里。

青禾看着自己几个月的汗水,转眼间化为乌有,腿一软,跌坐在泥泞的地里。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,从她脸上流下来。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