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也开始去老陆的诊室。有时候带着小安,有时候独自一人。小安喜欢看那个穿校服的女孩折纸船,而林夏则喜欢老陆的茶香。在那间安静的诊室里,她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坚强的伪装,流露出内心的脆弱。
"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,"老陆对林夏说,"但痛苦不是比赛的终点,而是旅程的一部分。有时候,我们需要学会与痛苦共存,而不是一味地想要摆脱它。"
这些话像种子一样在林夏心中生根发芽。她开始明白,与其执着于寻找治愈弟弟的方法,不如珍惜当下与他相处的每一刻。
05 雨夜里的微光
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,陈默的电动车在积水处栽了个跟头。快递箱散落一地,他跪在雨水中徒劳地抢救着包裹。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,也模糊了他的希望。这一刻,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。
一双手突然伸过来,是林夏。"小心点,"她轻声说,"这些好像是医疗用品。"她的动作很熟练,仿佛经常处理这些。在捡起一个牛皮纸袋时,林夏突然僵住了。袋子里露出熟悉的病历封面——是她弟弟的病历复印件。原来陈默这半年凌晨接单攒的钱,是要给她弟弟做配型检测。
就在这时,小张举着便利店的大伞冲过来。三人头顶突然炸开烟花,是隔壁楼盘促销,可那绽开的光团,此刻像极了星辰坠落又升起。
"会好的。"陈默说。雨声太大,他不知道林夏有没有听见。但奇迹般地,雨真的渐渐停了。这一刻,他突然相信,也许善意真的能感动上天。
三人站在雨后的街头,浑身湿透却相视而笑。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遇,在最狼狈的时刻,却也是最温暖的时刻。小张从便利店拿来干毛巾和热咖啡,三人就着街灯的光,在便利店门口席地而坐,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热饮。
"我从来没想过,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能理解我的人。"林轻声说,手中的咖啡杯传来阵阵暖意。
陈默望着远处医院的灯光,"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安排,让我们在最艰难的时刻相遇,互相扶持。"
小张擦拭着眼镜,微笑着说:"我奶奶常说,黑夜再长,天总会亮。你看,雨停了。"
是啊,雨停了,夜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。
06 听见哭声的地方
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总是很浓。林夏抱着刚洗好的病号服,撞见陈默对着手机录像说话:"小妹,今天哥送了个和你同血型的孩子去医院……他笑起来和你好像……"
镜头突然转向窗外,远处的广告屏上正播放着一段新闻:一位母亲在寺庙前哭喊,求命运还她孩子。画面里,银杏叶纷飞如雨。
"你说……那些话真的能被听见吗?"陈默突然问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。
林夏看着病房里小安化疗后掉落的一地头发,忽然想起小张的话:"我奶奶说,真正的倾听,往往发生在最喧闹的地方。"也许,每个痛苦的声音,真的都有人在某处听见。
这时,小张也来到了医院,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。"我给小安带了点东西,"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"是我妹妹以前喜欢的拼图,也许能分散他的注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