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现在没心情看这些没用的画。
她随手把画放在灶台上，说了句“知道了，放那儿吧。”就继续煎鸡蛋。
小远站在旁边，看着她的背影，想说什么，又没说出口，默默地走回了房间。
早饭做好了，杨梅把煎蛋和牛奶放在桌子上，喊小远吃饭。
小远从房间里出来，坐在桌子旁，拿起勺子，慢慢悠悠地喝着牛奶，吃着煎蛋，速度比平时更慢了。
“你能不能吃快点？”杨梅皱着眉，放下筷子，“吃个饭跟打仗似的，磨磨蹭蹭的，我看着都着急！”
小远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，抬起头看她，眼神里带着点害怕：“妈妈，我有点不舒服，吃不下太快……”
“不舒服？”杨梅冷笑一声。
“昨天还好好的，今天就不舒服了？是不是又想找借口？我看你就是故意的，故意跟我作对！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小远的声音越来越小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还敢顶嘴！”杨梅猛地一拍桌子，碗和盘子都震得响了一下。
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，吃饭要快点，你就是不听！你看看你，跟你爸一个德行，都是这么没良心，这么让人烦！”
她说着，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，伸手就去夺小远手里的勺子。
小远没松手，两个人拉扯了一下，瓷勺子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摔成了两半。
小远被她的动作吓哭了，趴在桌子上，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杨梅看着地上摔碎的勺子，又看着哭哭啼啼的小远，心里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
她站起身，伸手就朝小远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，声音很响，小远哭得更凶了。
“哭！就知道哭！”杨梅越打越生气，手也越来越重。
“我让你哭！让你不听话！让你跟我作对！”
小远疼得直往桌子底下钻，嘴里喊着“妈妈别打了，我错了，我错了。”
可杨梅像是没听见一样，还是不停地打着。
突然，小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，想往房间里跑，没注意到旁边的茶几，头“咚”地一声撞在了茶几的角上，立刻起了一个大包，红得刺眼。
杨梅这才停下手，看着小远头上的包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慌了神。
她赶紧走过去，蹲下来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个包，小远疼得“嘶”了一声，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“小远，对不起，妈妈不是故意的……”杨梅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。
“妈妈不该打你，不该这么用力……你疼不疼？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小远趴在她怀里，哭着说：“妈妈，我错了，我以后会好好吃饭，会听话，你别打我了，好不好？”
“不打了，不打了，”杨梅抱着他，眼泪也掉了下来。
“妈妈再也不打你了。都怪妈妈，妈妈太冲动了，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，不知道怎么教你，你别怪妈妈，好不好？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帮小远揉着头上的包。
心里却在想：要是老周在，要是老周能关心关心她，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；要是小远能更懂事点，能让她省点心，她也不会动手打他。
下午的时候，杨梅带着小远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东西。
路过一个卖瓷器的小摊时，小远被一个青花瓷花瓶吸引了，停下来看了很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