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，这是……” 士兵们围过来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盒子。
将军把能量棒掰成段分给众人，又拿起矿泉水拧开，清凉的水流进喉咙时，他突然抬头，望向画外的方向，像是能穿透时空看见苏晚：“是天助我大靖！”
光暗下去时，苏晚的手还在抖。她摸出手机搜 “大靖国”，跳出的词条只有几行字：五代十国时期割据政权，存在九年，被邻国所灭，末任守将姓名不详，战死孤城。
2 时空交错
心脏像被攥紧了。她看着画布上的孤城，突然明白奶奶的话 —— 这不是画，是门。一扇连通过去的门。
接下来的三天，她成了 “大靖国后勤官”。
超市的大米、面粉搬空了两购物车，户外店的净水片、帐篷买了三大箱，甚至托朋友弄来十箱压缩饼干和急救包。每次滴上血，这些东西就消失在画里，再亮起的画面里，士兵们捧着饼干欢呼，连城楼下的哭声都少了些。
她知道了银甲将军叫萧策，是大靖国最后一个将军。他总在收物资时对着画外抱一抱拳，声音透过光传过来，带着沙砾感却很真诚：“多谢阁下相助，萧策感激不尽。”
“我叫苏晚。” 第三次送物资时，她忍不住说，“不用叫阁下。”
萧策愣了愣，嘴角竟牵起点笑：“苏姑娘。”
那笑像道微光，落在满是血与沙的画面里，苏晚的心跳突然乱了。
她开始每天盼着天黑 —— 只有晚上，她才能借着画框的光，看见萧策在城楼上看星星，听他说城里的事：城西张婆婆的孙子得了咳病，城南铁匠还在打兵器，连小孩都知道，守住城才能活下去。
“苏姑娘的世界，没有打仗吗？” 有次萧策突然问，手里摩挲着她送的不锈钢水壶，“你说的高楼，真能住几百人？”
“嗯。” 苏晚点头，看着他眼里的光，喉咙发紧，“还有汽车，能跑很快，不用骑马；有医院，能治好咳病；粮食多得吃不完，不用饿肚子。”
萧策沉默了很久，才轻声说：“真好。”
苏晚别过脸，不敢看他的眼睛 —— 她知道历史，大靖国撑不过这个月，萧策会战死在城楼上。她送再多物资，难道能改了历史？
第四天傍晚，她又给萧策送物资时，画面里多了个瘦小的身影。是个穿粗布衫的小姑娘，扎着两个麻花辫，手里捧着个破陶碗，碗里盛着少得可怜的野菜粥，递到萧策面前：“将军，我娘说您几天没吃饭了。”
萧策蹲下来，摸了摸小姑娘的头，声音放柔了：“阿丫，你自己吃。”
“娘说您要守着我们，得吃饱。” 阿丫把碗往他手里塞，“我不饿。”
苏晚看着这一幕，鼻子发酸。她想起自己冰箱里还有速冻饺子，立刻起身去厨房，把饺子装在保温盒里，又拿了两盒牛奶，跑回画前滴上血。
当保温盒出现在萧策手里时，他愣了愣，打开盖子，热气裹着肉香飘出来。阿丫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咽了咽口水。萧策把饺子分成两半，一半给阿丫，一半自己吃。饺子咬开时，鲜美的汤汁流出来，阿丫吃得满脸都是，萧策看着她，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“苏姑娘，” 他对着画外说，“阿丫让我谢谢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