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头:
“不用,立刻通知所有知情人,今天的事谁敢泄露半个字,自己去填水泥桩!”
医生刚才已经说了,以我的身体状况,能怀上已是奇迹。
如果打掉,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做母亲的机会。
自从父母去世,我太渴望有个家了。
曾经,我以为陆宴会是我的家人,可惜,他走丢了。
从今以后,这个孩子只属于我。
而陆宴,他不配。
因为白天的打斗,医生让我住院观察。
刚走到住院部走廊,就听见林晚晚的哭声:
“哥,那个女人太可怕了!你为她挡子弹,为她拼命,她怎么能这么对你!”
陆宴叹了口气,声音里透着无奈:
“她就是那个脾气,这么多年,我都习惯了。”
“别哭了,再哭就不漂亮了,我心疼。”
“陆哥,我什么都不要,可我真的好爱你,我没有沈玥姐姐那么大的本事,不能陪你打江山。”
“但我可以给你温暖,让你安心,在我这里,你不用再做那个运筹帷幄的陆总,你可以只是你自己。”
陆宴取出一枚戒指,戴在了林晚晚的无名指上。
她踮起脚,闭上眼睛,将自己柔软的唇送了上去。
陆宴眼底全是感动,手臂一收将她扣进怀里,狠狠地吻了下去。
我扶着门框,才没让自己软倒下去。
我从未想过亲眼看到他撕碎誓言会这么疼。
明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。
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炸开,我攥紧胸口的衣服,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。
这些年,我们有过无数个吻。
混着血腥、汗水、硝烟味的吻。
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,绝望又疯狂的吻。
在枪林弹雨的空隙里,仓促又灼热的吻。
那年,父亲被仇家杀害,就在子弹呼啸着射向我的眉心时。
他嘶吼着扑过来,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下了那颗子弹:
“玥玥,只要你活着,我死而无憾!”
那年,他为了救我,双腿被废,拼了半条命才将我救回来。
所有人都说他完了,劝我另寻出路。
我发着抖,吻上他干裂的唇,一字一句地说:
“陆宴,我养你。” 那是我们最初的承诺,刻着血与火的烙印。
我一直以为,我和陆宴是彼此在黑暗里唯一的光。
可如今却在我为他铺就的王座上,将我们最初的信物,戴在了另一个女人手上。
曾经我只瞄了一眼路边的海棠花,他就亲手为我种下的整片的海棠。
他说,海棠花语是苦恋,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,把我的苦,都变成甜。
海棠花开的时候,他拉起我的手,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他深情地在漫天的海棠花瓣下亲自为我戴上那枚戒指。
然后,他抬起我的手,虔诚地在戒指上落下一个吻。
“玥玥,这才是我真正想给你的。”
可现在那枚戒指却戴在了另一个女孩手中。
我一步步朝他们走过去。
两人吻得投入,我甚至能看到他们唇瓣分开时那道暧昧的痕迹。
陆宴的手下最先发现我,接触到我冰冷的眼神时,下意识地低头退到一边。
陆宴终于察觉到不对,转过头来,眼里的情欲瞬间褪去,化为震惊和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