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玥,你闹够了没有!”
我侧身格挡,护住自己。
他却借着这个空隙,冲到林晚晚身边,将瑟瑟发抖的女孩扶起来。
一个机灵的手下赶紧跑过来,拿着纱布想为他包扎,却被他一把挥开。
我跟过去,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:
“心疼了?”
“不过一杯酒而已,陆宴,当年我为了给你抢地盘,被人拿酒瓶开了瓢,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。”
陆宴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给林晚晚擦拭脸上酒渍的动作却轻柔得滴水。
“沈玥,有几个女人敢跟你动手?”
“晚晚从小就胆小,身子骨又弱,这点小事你跟她计较什么?”
林晚晚躲在他怀里,哭得梨花带雨,说出的话却针针见血:
“陆哥,我没事,可我心疼你。”
“五年前要不是你替她挡那颗子弹,她早就没命了!”
“你为她坐了五年轮椅,她凭什么这么对你!”
我弹烟灰的手顿住,笑了:
“你倒是清楚得很。”
她抬起挂着泪珠的小脸,满是楚楚可怜的倔强:
“当然!陆哥什么都跟我说。”
“他说只有跟我在一起,才能忘掉那些打打杀杀的肮脏事,才能找回最初那个干净纯粹的自己!”
干净纯粹?
我替他挡刀,替他谈判,替他一步步从泥潭里爬出来。
等他站到顶峰,他却开始嫌弃陪他淋过雨的这段路了?
“最初?”我讥讽地看着陆宴:
“陆宴,你认真的?”
“开始怀念当初在街边跟野狗抢食,天天被人打断腿的日子了?”
陆宴的脸僵了一瞬,随即把林晚晚推到手下怀里。
然后走过来想拉我的手:
“行了,不就是一个董事长的位置吗?至于吗。”
“我们这么多家公司,把这家小公司划给晚晚有什么不行。”
我一巴掌甩开他的手:“陆宴。”
“这家公司,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念想。”
“那个公司,是我爸生前留给我的。”
“你他妈要我让给一个外人?” 当年,我俩最落魄的时候,把公司股权抵押了出去。
我跪在地上求那些股东,求他们看在我爸的面子上,千万别把公司拆分卖了。
那天陆宴坐在轮椅上,摸索着抓住我的手,声音无比沙哑却坚定:
“玥玥,别求他们。总有一天,我会帮你把属于你的一切,都拿回来。”
如今,公司回来了,他却忘了。
我的拳头砸过去的时候,陆宴转身用后背护住了林晚晚,硬生生受了这一拳:
“先带晚晚去换衣服!”
他最清楚我的手段。
道上混的,谁的拳头硬,谁就是规矩。
宴会厅瞬间乱成一锅粥,我带来的人和他的人打在一起。
而他死死地拦在我面前,不让我靠近林晚晚一步。
很快,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。
我彻底红了眼,手里的匕首,毫不犹豫地捅进了他的小腹。
陆宴闷哼一声,却反手攥住我的手腕,扯出一个扭曲的笑:
“真够狠的。”
“现在气消了吧?我保证,以后再也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,行不行?”
我手腕猛地一转,刀刃又深了几分。
“林晚晚,十九岁,电影学院表演系大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