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亲自送去。
07
偏门小厮引我穿过回廊，来到一间临水小轩。推门一看，萧砚正坐在窗下看书，玄衣广袖，侧脸冷峻，仿佛那日雨中的柔软只是我的幻觉。
“点心放这儿吧。”他头也不抬，语气疏离。
我放下食盒，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我回头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目光落在我脸上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你……清减了。”
我：“？？？”
我瞪大眼：这谁？萧砚？那个连看我一眼都嫌脏的靖王？
他似乎也意识到失言，立刻别开脸，耳根却微微发红。
我试探问：“王爷近日……可曾抱恙？”
他皱眉：“为何这么问？”
“就是觉得……您似与往常不同。”我直白道，“莫非……心境有变？”
他一怔，随即低笑一声，那笑声竟带着点无奈：“你倒是敏锐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柔和下来：“我母亲生前，最爱做桂花酥。你做的味道……很像她。”
我心头一震。
书中提过，萧砚幼年丧母，先帝为磨他心性，不准任何人提他母亲，更不准他流露软弱。
所以，他平日冷硬如铁，是因为不敢软。
可在我面前——因为点心，因为那点似曾相识的温柔——他不自觉卸下了铠甲。
不是换了芯，是终于有人让他敢做自己。
我忽然有点心软，但嘴上不饶人：“那您多用些，莫要辜负。”
他点头，竟真打开食盒，当着我的面咬了一口。
动作优雅，可眼神却亮得惊人，像得到糖的孩子。
我转身出门，心跳莫名加快。
小桃在门外等我，小声问：“小姐，王爷没为难您吧？”
我摇头，喃喃道：“没为难……就是有点吓人。”
“吓人？”
“嗯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“他刚才……居然有些温柔。”
08
好日子没过几天，姜家 派人堵我店门。
“小姐，老爷命你即刻回家！”管家趾高气扬，“三日后，与兵部尚书李大人成亲！”
我冷笑：“兵部尚书？那个年过花甲的鳏夫？”
“正是！此乃天赐良缘！李大人乃二殿下心腹，姜家 得其助力，如虎添翼！”
我直接泼了他一脸茶水：“滚！再敢来，我报官说你们强逼民女！”
当晚，我收到密信——原来姜家 早已投靠二皇子萧澈，而萧澈与靖王萧砚势同水火。兵部尚书李贽掌控盐铁要职，联姻是为让二皇子一派彻底掌控姜家 产业，巩固权势。
而我开“忘忧斋”，广结贵人，甚至入了贵妃的眼，已成姜家 眼中钉。
他们不是怕我丢脸，是怕我挡了他们的夺嫡之路。
小桃吓得发抖：“小姐，咱们怎么办？”
我冷笑：“他们想让我嫁老鳏夫？行啊——我先让他们断了财路。”
我立刻放出消息：“姜家 嫡女姜晚棠，已自请出族，自立门户。凡与姜家 合作之商户，忘忧斋一律不供。”
京城商贾本就看姜家 不爽，如今有靖王前未婚妻撑腰，纷纷断供。
姜家 生意一日崩盘。
姜家 失势，苏婉儿坐不住了。
她送来请帖，办“赏花宴”，邀我赴会。
